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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纸做的!打了嘛,就长记性了,知道疼了嘛,下次就不敢了。这都是经验,你学着点儿。郑斯琦反拿话怼她,您儿子就给您揍的一点儿反骨不敢有,原地画个圈儿站哪儿半小时都不带动弹的,那样还好?好,男孩子上哪儿规规矩矩的,怎么不好!没法儿聊。郑斯琦多数听到这儿就不接着掰扯了。理念不同,不在一频道,听谁说话都像是攒着劲儿地抬杠。他宁愿他家的小枣儿,给他宠着溺着不知冷热地平安长大。轻尘栖弱草,将来风也好,雨也罢,总有他这个当父亲的在。又何必早早庸人自扰。但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就光这一日三餐的事儿,就够郑斯琦自斟自饮喝上几大壶。郑斯琦是一点儿做饭的头脑都没有。倒能熟,吃不死,且搭配合理妥善,就是勉强进了肚子不会让人多快活。进屋给郑彧拿热毛巾呼噜呼噜脸,洗了洗凉生生的小rou手。郑斯琦蹲下来冲郑彧眨了下眼,“枣儿,晚上想吃什么?”“……”沉默以对。“咱们弄个胡萝卜炒rou片,再煮几个三鲜饺子怎么样,吃完再给你切一个无花果?”郑斯琦一边儿说一边儿不住心虚。憋了半天,还是憨憨笑起来,给足了郑斯琦面子,“好的哦!”郑斯琦其实心里门清,无花果是他压底儿的筹码,是枣儿对晚饭唯一的期待。门外“叮咚”一阵响,有人按门铃。郑彧听了,忙从小沙发上一屁股蹦下来,“噼里啪啦”踩着拖鞋去开门,“我来开我来开!”。郑斯琦煞有介事地围着条围裙,在水槽儿底下冲洗着条胡萝卜,“小心点跑,不要摔倒了。”来的是郑斯仪,新烫的卷发上落满了晶莹欲化的雪片,还拎来了大包小包。“嚯,您这逃难来了。”郑斯琦在围裙上揩干了手上的水渍,冲郑彧弯着眼睛笑,“枣儿,去厕所拿个毛巾给大姑擦擦头好不好?”郑彧点头,“好的哦。”郑斯仪倒是挺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儿,随手在身上掸了掸,“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我逃难逃去伊拉克我也不逃到你家啊。”郑斯琦推了推眼镜儿,“您就会一门而心思怼我。”“怪你老子,把生成我弟弟。”郑斯仪是利南市委医院的脑外科护士长,医院待遇好,过年发了不少粮油。郑斯仪分了一半儿出来,趁着夫家拜年的亲戚还没上赶着上门拜年,赶忙抽空给郑斯琦送过来。家里大把的零食坚果没人吃,也一股脑儿的顺手捎了过来。“大姑擦擦头。”郑彧小跑着拿来块儿蓝白条的方巾,“给你。”“哎,咱们枣儿又乖又懂事。”“哎别擦!”郑斯琦一挑眉,连忙伸手一拦,“枣儿拿的是我的擦脚巾。”“嘿!”郑斯仪一甩手把方巾扔的老远,“你闺女真是豪迈人儿,心眼儿大不讲究!”第14章郑斯仪把送来的东西分门别类,替郑斯琦拎进了厨房的储物柜。进去见灶上起着锅,案板上端正摆了根水灵灵的胡萝卜,边上是一柄颇锋的文刀。郑斯琦家的厨房,整洁规矩,挺像那么回事儿。可惜壁上洁净的半点儿油星不沾,处处透露着不可言喻的仪式感。没一点烟火味儿。“做饭啊?”郑斯仪挽了挽衣袖。郑斯琦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不然我跟枣儿玩过家家呢?”“来来来。”来回摆了摆手,冲他挺阴阳怪气地笑道,“围裙解下来给我,打扮的人五人六挺像那么回事儿,连个高压锅都不会使。”意思是她要亲自上阵。郑斯琦正解着腰上的活扣儿,听她这么信口一提,猛是一挑眉,忙往前凑了两步出声阻止,“哎别别别,这事儿翻篇,别提!”这算是郑斯琦最羞于出口的黑历史。十大几年前,郑斯琦高二。时至元旦,市博物馆给研究员各发了箱猪蹄生鲜,郑寒翁乐不颠颠地搬了两箱回家,琢磨着配点黄豆能焖上一大锅。这边东西洗净下了水,支上了灶。郑寒翁临回单位是前千叮咛万嘱咐,让郑斯琦好生看着煤气灶,响了就关火,也别忘了关总闸。郑斯琦半是无奈,半是敷衍应付,行了行了,瞧您这一通叨叨,我都多大了这点事儿办不好?是真没办好。生活常识极度匮乏如郑斯琦,怀疑高压锅的压力阀太过松动,好意上手拧紧了几圈儿。任他在厨房耗子似的吱哇乱响,锅里的内压一路飙升至爆破点。开火不满半小时,就听“砰”的一声地动山摇。郑斯琦的房间隔着条走廊正对着厨房,听了动响慌忙回头,就看半拉猪蹄在空中打转划弧飞过来拍自己胸口上。满天花板上稀碎的黄豆,防风玻璃也震碎了大半。吓得二楼一对老夫妻穿着睡裤慌不择路地跑下来,问是哪家烟花炮竹厂给炸了。久而久之,这成了郑家的茶余谈资,跟冯巩的“我想死你们了”一样,年年都得拈出来亮个相,不然就觉着不是那么个意思。郑斯仪洗干净了手,利落地把胡萝卜切成了细细密密地丝儿。又取了个白瓷大碗,舀了点面粉,打了个鸡蛋,加上萝卜丝儿一起混成了一碗淡黄色的面糊。郑斯仪往平底锅了滴了一勺油,看郑斯琦正抱手盯着她手里的活计,“咋?干看就能看会啦?”“没那能耐。”郑斯琦笑了那么一小下,“您要是把几克盐,几克油,多大火,那么一条条给我写出来贴门上,我倒是能按着顺序捣鼓捣鼓。”“得了吧。”郑斯仪抄起盛面糊的瓷碗,“你那大近视眼儿,条子上那油盐的小数点儿还没熟明白呢,你那锅都糊了。”见面糊进锅定形成了块儿湛黄的圆饼,郑斯琦伸手帮忙按开了抽油烟机。“我说。”郑斯仪低头盯着锅里的动静,“枣儿也渐渐懂事了,上学了,你也该考虑考虑给他找个后妈的事儿了吧。”郑斯琦先是一顿,过会儿才抬头推了推眼镜儿,盯着他姐笑出声儿。“我当你怎么又送东西又帮我做饭这通殷勤呢,您瞧您把您真实目的暴露了吧?”郑斯仪瞪着眼睛就想举铲子往他头上招呼。“臭小子!我这上赶着的是为了我自己啊?谁给我好处花啊?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枣儿!该往心上放的事儿不放,该抓紧办的事儿不办,等什么呢?等枣儿嫁了,你七老八十了,连碗粥都做不出来,天天上养老院蹭饭啊?”“您别举着铲子乱晃把油点子溅一地。”郑斯琦笑眯眯地顾左右而言他。“你少跟我这儿歪着嘴巴打哈哈!就烦你这样儿!”郑斯仪把胡萝卜饼往瓷盘子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