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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应当的想要的多些,贪心一些。”郑斯琦看着林双玉,“他想要一个能接纳他的家,他希望您爱他。”“说实话我看他一面不妥协又一面想讨好,真的很心疼很心疼,心疼他要为本来应该理所应当的事情费那么多拍一巴掌不响的功夫。”“别人有时候会说我情商高,所以即便我和他哪天不能再在一起了,我也能保证奉天会笑着和我挥手再见,但这只是我给您的假设。我有多喜欢他多想跟他过一辈子,说给谁听都未必能体会的到,所以我不说。我会和他好好的,这是我给您的保证,不论您信,还是不信。”林双玉听完抿嘴蹙眉,垂眼抬下巴外加挽头发,经历一系列小动作过后,深深一叹,像吐了一胸积郁多年的浑浊,厚重而释然。“我受不了了你们年轻人讲情啊爱的,说也别说给我听,两个男人我不懂,你再怎么说我也不懂。”郑斯琦笑了一下,“被子我帮您拿下去晒。”林双玉摇头,“我自己拿,你歇着就行。”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抬下巴比了比那个铁皮的曲奇饼盒,“都是奉天小时候攒的玩意儿,信啊贺卡什么的,要要临走就带上,和这床被子一起带回去,这是摇的新絮。”第119章乔奉天和郑斯琦又去了趟月潭寺,上次唬林双玉说来还愿其实根本没来,这次是真还愿。乔奉天想说我还个狗屁还——我求一个家人平安,隔月我哥就出车祸进医院,简直他妈跟故意和我过不去似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乔奉天把这腹诽搁心里,没敢光天化日就说出口。这时候并非节假日,游客只有零星一两个,寺宇才一下有了该有的幽深朴素。乔奉天还记得郑斯琦告诉他的,进门不踩门槛。“你还写信啊?”乔奉天把两张票根收进口袋里,“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又没手机又没电脑,偶尔会写,那时候和我玩儿的小伙伴还挺多的。你怎么知道?”郑斯琦用食指在他眼前画了一个圆,“阿姨给我看了一个铁皮的曲奇盒,上面印一个雪人的那个。”乔奉天嘴一张,“你看了啊?!”“我是那种人么。”郑斯琦食指往他鼻尖上一戳,“摆我眼前我都不带瞄一眼的。”“得了吧,你后半句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乔奉天掸开郑斯琦的手指头,“佛门清净地,郑老师不要动手动脚的。”郑斯琦听了凑过去在他脑门上响亮地嘬了一口,推了下眼镜歪头笑,“怎么地?”乔奉天掐他一记惊恐地回头看售票员——得亏是在低头玩手机。菩提还是那棵菩提,密密匝匝的红绸看上去系的更多更密了,远看恍惚让人分不清是绿叶红绸,还是绿绸红叶;那株银杏比第一次来那副光秃秃的模样,看上去有了很大不同,枝丫上发了新叶。逢春之后,在夏天显了更盛的生机。“上一次来,我心里空落落的,佛搁在我面前,我连求什么都不知道。升官发财长寿,我一个都不想要。”风拂过树顶的簌簌声,尤其好听,“现在我想求的东西佛都要听不过来了。”郑斯琦捻开他眼皮上粘着的一根睫毛。“先是破罐子破摔,然后又是贪得无厌,我觉得我这两种心态都挺不好的。”郑斯琦把指尖的那个睫毛举到他眼前,乔奉天凑过去看,“这根好长。”“你以为非常态,对别人而言都是常态。你一点儿都不贪得无厌。”乔奉天笑,“你知道我打算求什么吗么你就说的这么肯定?”“我知道。”郑斯琦温柔又笃定道。“我最贪得无厌最想求的一个,就是你能一辈子喜欢我,说情话说到老,学会大部分家务别那么懒,还不跟我吵架不给我甩脸子对我永远这么好。”郑斯琦听了一愣——是这个剧本儿么?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见乔奉天率先破功笑起来,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刚才是信口胡咧咧。郑斯琦把人扯过来拉近,“这话跟我说就行,不用求佛,求他没用。”又稀里糊涂买了两根绸。乔奉天没再让郑斯琦帮他写,趴在石凳上,低头提笔刚往上落了两个墨字儿,就见郑斯琦侧头过来瞅。乔奉天翻手一盖,“本来就丑,你越看我写得越丑。”“我觉得不会啊。”郑斯琦沉吟一刻,“搁别人那儿,你这的确叫丑的惊天地泣鬼神,搁我这儿叫可爱,懂么。”乔奉天忍着没一狼毫戳过去,眯眼道,“您说话功夫可又精进了啊,一句话骂也骂了夸也夸了,我都分不出好歹了。”“既不是骂也不是夸。”郑斯琦拿笔杆在他下巴上一挑,“我是陈述事实。”俩人心照不宣地耍了回恶趣,一个写了“喜欢他一辈子”,一个写了“被他喜欢一辈子”,梗烂的连初中言情都不这么写了,加起来六十多的俩人脸不红心不跳,照玩儿不误。就是把绸子递给小师傅帮系的时候,乔奉天低头局促着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小师傅接过后果真一挑眉,上梯前往俩人身上扫了两三眼,乔奉天尴尬的侧头捏下巴,郑斯琦一脸的君子坦荡荡。两条绸子往树上一系,只消一阵清风,一次恍神,就再也分不清哪根是自己的了。和千千百百条的希望愿景揉成了一处。想想才觉得把希望寄托神明真的是很不明智的想法,只一棵菩提上就有这么多纷繁的任务,神明又怎么顾得了世上所有人的周全。比比天上,既是痛苦时供以宣泄的出处,老天无眼;又是幸福时能够心安理得的借口,老天开眼。努力本身有时候不如虚妄的东西更有公信度。世论是这样,对错就不重要了。郑斯琦去牵乔奉天的手,乔奉天缩了一下就不缩了,五指穿过对方指缝与他掌心相贴。“别骄傲,阿妈不是打不动你了,是给你唬得脑子转不过来弯儿,没回神呢。”“你就这么盼着阿姨揍得我满地跑?”郑斯琦失笑。“我……就是觉得现在这个状态挺悬的,像什么都解决了,其实又什么都没解决。既不能高枕无忧的一觉睡三天,但又不会觉得睡不着了。”乔奉天往他肩上一靠,“好神奇。”郑斯琦没说话,空闲的手伸过去揉他的头顶。“你给人写过信么?”乔奉天突然问他。“帮李华给他的美国笔友托尼写的?”“啧,我说真的信,贴邮票塞邮筒的那种。”乔奉天拿胳膊肘往他腰上一怼。“没有,想要?”“恩。”“好,给你写。”天黑山路难行,林双玉担心俩人的行车安全,傍晚就催郑斯琦和乔奉天从郎溪返回了。小五子推乔梁出来送,乔思山默不作声地背手跟在后头。林双玉把絮装进只干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