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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向以命相搏,绝不会一棋之差让杭澈将噬魂妖拉到崖上。方才他又被贺嫣抢白一通,吃贺嫣一记闷亏,在物证和言词上皆失了先机。凤鸣尊心机百转,很快理出要害——断不能让贺嫣再出手再出言。当即决定不再与杭澈对峙,陡然发难,暴发全力朝贺嫣袭去。他料到杭澈必定会追,急中向雁门尊求救道:“秦弟,替为兄挡一挡,杭家与无良谷要对我冀家不利!”一句话,把冀家的丑行偷梁换柱成两家矛盾,扩大事态,混淆视听,颠倒黑白。雁门尊对凤鸣尊一向有求必应,原本还在摇摆,此时闻求救,不问缘由,横起“天沙刀”拦截。然而,杭澈的织墨无孔不入,是截不住的。如大楷硬狼毫挥洒出的墨带,穿过雁门尊风沙横扫的刀光,如入无人之境般追上凤鸣尊,一卷,绑住腰干,一收,大力扯回。凤鸣尊捉住墨带一头,扯不开,老羞成怒,失了往日风仪,大喝:“杭澈,本尊百般让你,不要得寸进尺!”雁门尊举刀砍向墨带,奈何墨带本体是墨汁,黑汁潺潺,渲染飘忽,金石根本无法断绝,秦烨一刀斩不断织墨,平沙刀反被泼上大片墨汁,刀上灵光霎时暗淡。凤鸣尊与雁门尊,皆是一宗之主,又比杭澈资历老不少,如今被杭澈一绑一缠双双困住,二尊脸面无光,勃然大怒,两人合力向杭澈攻去。流霜不出,只用织墨,两道墨迹飞舞涌动。月色为纸,指尖为笔,敌方为画中人物,高走低飞皆逃不出画中。主宰画的人,是杭澈。世人从前只知某某一战杭澈全身而退,斩尽邪祟云云,鲜有亲见杭澈使尽织墨术,故世人评价织墨是“织墨一出,百妖不侵”。而真正见过织墨的杭家人,对涿玉君的评价是“织墨绘百态,山水皆为纸。”今日,便是织墨真容现世立威之时。一个翩跹的旋转,半空中杭澈自墨迹的留白处,穿眼望去,寻到贺嫣月下朗朗孑立的身影。贺嫣似有所觉,嫣然回望。他们隔得不近,夜色又难辨,却自然而然对上了视线。心有灵犀,彼此颔首。不需要语言。杭澈已清尽路障,只等贺嫣来拆台。贺嫣桀骜偏头对众人道:“猎物临死的嘶吼确实很能显示猎人的威力,然而一剑毙命也不逊色,凤鸣尊之前为何不杀死噬魂妖?”他甩出一道劲风,直指凤鸣尊,冷然道:“凤鸣尊好不容易养大的五只噬魂妖哪里舍得这么让它们随随便便就死掉!想必还要冀夫人继续圈养起来,养大内丹,以便日后食用!”贺嫣石破天惊之言,惊呆了在场众人,却震醒了颤抖的冀夫人。冀夫人突然尖叫着向贺嫣扑来,不让贺嫣再发难冀家。贺嫣松松站着,仿佛弹指就倒;他没出兵器,似乎手无缚鸡之力;他脸带笑意,看起来没有攻击性。然而,冀夫人百般狠厉,皆拿不住贺嫣。冀夫人所出招式和冀家仙术迥然不同,灵力深厚,招式阴狠,修为似乎在凤鸣尊之上,很难对付。她手法间隐有招魂术的痕迹,却术法不纯,念力混浊暴厉,贺嫣一眼看穿,冀夫人修的是变种的招魂术。画虎不成类犬,拙劣的效颦遇到正宗的传承,冀夫人再狠厉,遇到贺嫣,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冀夫人越打越惊,贺嫣越打越怒,贺嫣心中大骂:“正是这些断章取义、画虎类犬的歪路子,拖累了招魂术的名声。”好好的一门精纯仙术,被一帮乌合之众描黑成禁术!又走了几个回合,贺嫣怫然大怒。冀夫人深厚灵力中有很重的怨气,那是生人魂魄被撕裂吞食的怨恨。冀夫人驯养噬魂妖吃人魂,养大噬魂妖内丹,待内丹成熟,她再吃噬魂妖内丹——冀夫人的修为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生吃内丹吃出来的!招魂术竟被歪用到这等伤天害理的地步!贺嫣生出一股强烈的清理杂碎的暴戾冲动,这些邪用招魂术之人,都要尝罪!贺嫣肃然冷笑:“我从不对女人动手,今天,破个例。”话一落音,直取冀夫人丹田。冀夫人见贺嫣袭来,她知要躲,然而已经迈不动步子,身体像有千斤重,念力混乱不堪,神识如全军撤退不愿抵抗。这是噬魂类邪祟对贺嫣精纯的招魂灵力本能的臣服。她的天枢xue被点中时,刹那间,多年修练的灵力丢盔弃甲俯首称臣。“你练的是招魂术?”冀夫人大惊失色。“你练的不是招魂术。”贺嫣冷肃批驳,“你的是噬魂术!”冀夫人本能地想要跪下,然而她死撑着,双眼无神,咬破了嘴唇,两行红血滑下眼眶,面目狰狞。贺嫣憎恶地一个弹指,两道灵力直没冀夫人天枢xue,冀夫人再也支撑不住,倒地痛苦痉/挛。她被贺嫣散了修为。“歪门邪道皆是穷途末路,你圈养噬魂妖,用噬魂妖吞人魂魄夺人修为,再吞噬魂妖丹元,你如此行径与噬魂妖有何区别?人不能把自己活成妖,冀夫人。”贺嫣憎恶至极,“我散你灵力,只有一个理由,你不该污招魂术名声。”贺嫣再转而对众人道:“你们大言不惭禁招魂术,却不知招魂术是何物,可笑至极。我贺笑天今日告诉你们,正宗的招魂术在我这里,今后再有谁不学无术污我招魂术名声,休怪我手下无情。”此话过于骇人听闻,众人震惊得呆若木鸡。修真界禁了几十年的招魂术竟是禁错了?他贺嫣凭什么就是对的?他修招魂术,他还有理了?!冀夫人摊软在地。凤鸣尊面目失色。雁门尊垂刀,疑惑不解。尹家双姝秀眉微蹙,难以置信。一众子弟茫然无措。所有人都望着贺嫣,神色紧张,全神戒备:“那个人大言不惭说自己修的是正宗的招魂术!”“招魂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