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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抒一拍脑门儿,明白了,小孩儿嘛,都有感情洁癖,他耐着性子说:“我知道了,你肯定是长这么大头回见到活体钙约炮。你呢,你不要对这个群体有什么偏见,我只是个个例,其实钙圈也有很多好好谈恋爱的,你别因为这个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严赟觉得话题马上就要被他带偏,他憋了一宿,是要表白的,于是坚决的打断:“我没那个意思!赵哥,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赵景抒一愣,瞪着他看了两眼,怒了:“你别蹬鼻子上脸!咱俩说是室友,其实这房子是我的,我是房主!我已经够收敛、够考虑你了!打你住进来之后,我往家带过人吗?你还管到我头上来了?考虑你?为了考虑你单身狗的感受,我就得憋死呗!”严赟懵了,这踏马的哪儿跟哪儿,我不是那个意思!赵景抒从昨晚到现在,耐心指数已经刷到了底:“我都没跟你要过房租,你还想管上我了是吧!小兔崽子!吃饭!吃完饭赶紧上班!到单位把你工作汇报一遍,要有一点儿纰漏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严赟的第一次表白,被赵景抒离奇的岔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而且迫于早上的时间压力,他俩谁都没有心思再说什么,吃完了饭一起上了班,公事公办谈工作,一切在外人看来,都跟平时完全一样,只有他们俩互相心里叫着劲。赵景抒缺点不少,但他确实不能算一个纵欲的人。既是因为工作比较忙,也是因为他其实至今仍算个情伤患者,还没完全痊愈。他也比较挑,也就最近这大半年有了一个还算固定炮友,就连这一个,都联系的不太频繁,他偶尔撸撸片,自己也能解决,只有在对方和自己都难得有时间的情况下,才约一下。严赟住进来之后,他更是一次都没往家约过,但鉴于这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要来管他,他坏脾气上来了,还就非要往家约一回!既想赌气,也是想给严赟立个规矩:咱俩最好相敬如宾,你没有权利管老子!于是周六这天晚饭后,他给炮友打完电话,指着手机一本正经通知严赟:“约了我炮友来家里,你看你是回避一下,还是视而不见?”严赟大惊失色:“你说啥?”赵景抒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对,就是要气你:“我说我约人了。”严赟低头沉默起来,赵景抒突然有点儿后悔,他跟小孩儿置什么气,刚想说“算了”,还没开口,严赟突然抬头:“我对同性恋没偏见,但你不好好谈恋爱,就非约炮,这也太乱了吧!”赵景抒气得差点儿厥过去,“小兔崽子,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哄你好几天了,妈的还给我脸色看!”他气急败坏口不择言,根本不觉得自己也摆了好几天的脸色,“我乱?我就一个炮友我乱什么了?”“一个也是炮友,不是男朋友!”“爱是不是!你管我?”赵景抒一指家门,“滚蛋,明天再回来!”严赟咬牙切齿,抓起风衣穿上,头也不回摔门走了。赵景抒觉得自己被他气得一点儿干的心情也没有了,都想打电话通知炮友别来了……正想着,门突然又被打开了,严赟回来了。赵景抒吓一跳:“怎么了?”“我、我钱包忘带了,没钱我怎么出去?”严赟结结巴巴的说。赵景抒哼了一声,不搭理他。“赵哥?”严赟叫他。赵景抒挑眉看他。严赟指指自己鞋,“不换鞋了,不想把地踩脏,钱包在我房间,你帮我拿一下。”“又让老子伺候你!”赵景抒嘟嘟囔囔站起来,进他房间给他找钱包,“在哪儿呢?”“书桌上呢。”“书桌上没有。”“枕头底下?”“你大爷的,怕我偷啊,还藏枕头底下……枕头底下没有!”“那……我衣服兜儿里?”“你特么还有点准儿没有……没有!”“啊,在客厅呢,我找到了!”严赟在外面突然喊了一声,“走了。”随即传来门关上的声音。赵景抒从严赟房间出来,气急败坏:“什么鬼,折腾老子呢!”他瞪着门咒骂,没两秒钟,门又开了,严赟又回来了!“你干嘛!你故意的是不是!一会儿人来了,你也准备这么隔三差五折腾一回?你把钥匙交出来!”赵景抒觉得他看透了严赟的套路。严赟竟然笑了,虽然笑容稍纵即逝,小声说:“我才没有那么无聊!”他说着脱下风衣挂在门口,换了件带帽子的卫衣,本来比较斯文的样子立刻变得有些街头。赵景抒不知道他搞什么鬼,还没来得及问,严赟又转身带门走了。赵景抒看着第三次被关上的家门。他终于不着边际但也影影绰绰感受到了某些东西,他不是很确定,但也绝不是毫无触动……有什么事不对劲,严赟不对劲。这些不对劲并不是一个异性恋对同性恋的抵触,也不是一个单身狗对一个约炮狗的不满,而只是针对他个人,来自严赟对赵景抒……但他没时间细想,炮友也许都在路上了。炮友确实在路上了,但也永远只能在路上了,上不了楼了。严赟第一次回去假装找钱包支走赵景抒,偷看他手机通话记录,“程老师”,他牢牢记住。第二次回去换了件看起来不那么斯文的衣服,给自己壮声势。他出了家门但没出门,站在一楼大厅守株待兔,他想跟赵景抒好好谈,眼下好好谈个话,往后好好谈恋爱,一切的前提,都是先解决这个炮友!严赟没见过程老师,但他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决心,但凡进楼门一个男人,只要不是老大爷他都不放过,果断上去就问,问到第三个,就问到正主儿了!11.“你好,是程老师吧。”这位穿深色大衣、戴眼镜的男子,身材高大长相体面,这让严赟既生气又感到有压力,在这种情绪下,这两句打招呼的话,被他说的气势汹汹。程老师有些紧张的回答:“我是,你是?”他冷眼打量这个年轻又看起来有些凶的男人。严赟用稍快的语速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你是来找赵景抒的吧。”程老师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