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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地,前面是他们驻扎的军帐,再往前一里便是原来西燕军队驻守的孤城。大多数突厥兵已死,还剩下部分被俘虏。王时行前来汇报战况,言道几方死伤不过一百,敌方五万将士损四万七,剩余三千俘虏。此时天已大亮,阳光普照牢山山谷,照亮这一场胜利。二爷大声宣告:“进孤城!夺回边城!”众将士虽满身疲惫,仍面露兴奋和激动。起身押解俘虏打算前往孤城。突然,万千箭矢投诸而来,射杀不少俘虏以及未反应过来的士兵。二爷一惊,看过去却见无数西突厥铁骑涌入,领头者赫然是西突厥大可汗阿努那。来不及深思,他急忙命令:“退守孤城!退守孤城!”幸而慌乱仅仅是一瞬,将士们很快井然有序的一边对付身后的突厥铁骑,一边迅速后退。二爷狠戾,冷言吩咐:“以俘虏为rou盾挡流矢!”有谁出卖了他!出卖了这一万将士!二爷掩不住暴戾,但更为冷静。很快他们就到达孤城,入城闭城门。孤城本是坐落于牢山山谷中央的一座城池,因为太过于轻易被围攻故而朱邪孤谒放弃守城。所以现今城池荒无一人,二爷等将士到来虽于其中安然无恙,可孤城之外围着铁骑只需等待他们粮绝的一天便可轻松俘获。“二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沙威表情凝重的问二爷。王时行一拳击打在城墙上,愤怒懊恼的说道:“还能有什么?被出卖了!该死的他们居然和西突厥合作!也不怕被啃成骨头。”二爷沉凝,望着底下百万突厥铁骑一语不发。京都建安。“大军撤退,弃守西州。任西突厥不伤一兵一卒夺得西州,还能逼死西燕鬼将。世家当真是失去理智了。”是仪叹道。谢安韫抚着微凸的肚子拧着眉,唇抿得死紧。他最怕的就是世家背后动手脚,因而尤为关注那边的消息。幸而几年来,无论是余三的商队还是青衣,都有无数潜藏于民间的人。人多就代表着不为人知的眼线,所知道的消息也就可以轻易知道。所以这个在京都被封锁的消息并不能瞒住他。越殊也来了,他同样是面色凝重,“只怕世家动作不仅于此。谢八,你如何?”谢安韫摇摇头,“我无事。只是没想到世家会这么迫不及待。真的是被逼急了,失去理智了吗?”“失去了理智才是最轻易捕捉的时候。此战,若二爷胜,从此西燕再无世家。若二爷输,则世家当道,百姓永无出头之日。”谢安韫霍地站起,“二爷不会输!”☆、世家逼反“谢八,回来!”惑阳大喊一声,制止谢安韫踏出去的脚步。跑过去拉住他,道:“你想干什么?”谢安韫捏着拳头,凶狠的说道:“劫持崔琰、谢孝正!”崔琰,崔氏家主崔相。谢孝正,谢氏家主谢太师。惑阳等人一阵无语,最后把人拉扯回去:“劫个头!想想你现在什么身份好吗谢八!孕夫!你现在是孕夫,不准成天想着打打杀杀。而且崔琰、谢孝正是你说能劫持就能劫持的吗?”“我能。”谢安韫满眼坚韧。惑阳语噎。谢安韫继续说道:“青玫可以配合我。对不对,青玫?”青玫摩拳擦掌,王时行也跟着二爷被困牢山。她也想赶紧到王时行身边。谢安韫睁着一双黑黝黝的执拗的眼,扫视着所有人,道:“也许在你们眼中,二爷强大到无需任何人的帮助。但在我心中,他只是我爱的人,我孩子的父亲。他只是一个人,也会陷入困境,也会需要我的帮助。无论劫持崔琰、谢孝正这个理由听起来有多荒谬,至少这是我力所能及也必定会竭尽所能去做到的。而且,你们不可否认的是,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不是吗?”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是目前最快最好的办法,但太冒险。惑阳毫不留情的提醒,“然而你现在是个孕夫。”“如果现在不行动,等到世家大权在握,孩子会跟着我一起死。”谢安韫冷静至极,他能够冷静的说出自己和腹中孩子的死亡。皆因他熟知世家秉性手段,残忍且斩草除根。“府中还有男人,不必要一个孕夫、一个女娃出手接触危险。”谢安韫凝眸,用略微奇怪的眼神瞅惑阳,然后将目光瞟到她的身后那几个男人身后,“你指的......莫非是他们?”惑阳回头,身后的越殊和杜遵素默默地偏开脸,他们虽都是文能安天下,口能诛佞臣的人才。但是,手无缚鸡之力。这时是仪勇敢的跳出来,挺起胸膛。惑阳哀伤的回头,偌大一个府邸竟然一个可用的男人都没有。是仪?别开玩笑了。连青玫都打不过。这时,越殊说话了。“劫持崔谢二人这个主意是不错——”惑阳怪叫:“你疯了?!”“别打岔。我还没说完,虽是不错。但崔谢俩老不死的劫持来实则没什么用处。”“确实无用。”杜遵素接腔,“你们不怀疑这次二爷被困牢山实则为崔谢二门阀底下小一辈人才做得出的吗?”谢安韫闻言,垂头思量。就连二爷也说过崔琰、谢孝正二人看得分明,世家尊荣系于中原统治者之手。他们虽有颠覆朝代的能力,但也有被朝代所颠覆的危险。崔琰、谢孝正两只老狐狸当不可能不知道西突厥铁骑侵占中原对于他们所造成的损害。谢安韫问:“那依你之见,会是谁下撤兵之令?”征调府兵可用兵符,可边疆十万将士行动皆听令于元帅或将军,在外行仗时,就算是圣旨都可以不予之理会。此次撤兵,除了之前战败的大元帅崔淼所为便是崔氏部下。可是,除崔琰还有谁能命令崔淼?“伪造文书。”越殊说道,“弃城西州的消息传来时,我便让孙筝衣多多留意崔谢二氏,果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顿了顿,越殊转向谢安韫,直言道:“谢八,你与谢氏、与谢安道是何关系?”谢安韫道:“曾为血亲,现为仇人。”对于他的身世所不知的其余人不由一惊,想想那谢安韫谢安道不过相差一个字,倒确实有瓜葛,只他们不曾发觉罢了。他们也不询问他曾发生过何事,那短短八个字已足够血淋淋的了。越殊说:“之所以问你此事,好似是谢孝正发现你的身份,而谢氏里自言是你兄长和母亲的怒气横言道要予你一番教训。”谢安韫眸光冰冷,“你所发现的这些与下撤兵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