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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背叛?教主心有所属,就不是背叛?”他笑得越发灿烂,眼睛亮得刺眼,一言一句却直白戳我心脏,“我不过是同你爹交欢一次,我心中是爱你的呀。”又是一个。不知为何,我的脑中迅速地掠过了这句话。似乎他的背叛,他的选择,早已在预料之中。他们都说爱我,他们都选择了别人。一时之间,索然无味,了无牵挂。我便不发一言,背过了身,抬脚便向门外走去。“苏风溪会带司徒宣走,教主哥哥,你只剩下我了。”他喊出了这句话,似是哭了出来,恍然像之前的岁月,他便是如此向我撒娇,缠着我应允。“除了你与司徒宣,不是还剩一个炉鼎?我爹能用得了我的人,我自然能用得了他的人。”我自袖中取出了一抹方帕,擦了擦刚刚触碰洛林身体的手指,又将帕子随意扔了出去。“你好自为之。”就此离开了院落。我以为我会痛苦,会发疯,会难以释怀,但当我迈出院落的那一瞬,却像是放下了什么东西,整个人轻飘飘,踏在地面上,也软绵绵,似要羽化登仙般。我茫然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便见一袭白衣,站在我的面前。我抬起头,看向他熟悉的眉眼,抿了抿嘴唇:“苏风溪啊。”他许久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良久便道:“身子刚好些,不要乱走,该卧床休息一阵。”我的脑子仿佛是一团糨糊,听过了他的话,思索了许久,才知道他是在关心我的身体,也不知是如何想的,只道:“良辰美景,师兄同我去更衣,可好?”我没错过我口中吐出“师兄”二字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挣扎与苦痛,到最后他只是握紧了腰间的碧游剑:“我答应过司徒宣,过几日便会同他离开,你以后,便照顾好自己吧。”我耸动着肩膀,朗声大笑:“苏风溪,你为何不杀了我爹,又为何不杀我,你口口声声念着血海深仇,不惜亲自叫我失去记忆,折磨于我,如今却要做出这副再绝前缘的模样。你以为,你救了我,我便会心存感激,多惦记你一时吗?”他恍若未闻,只是盯着我看,良久才道:“你活着,之于我,便是幸事。”便是幸事。好一句“便是幸事”。有那么多路,可两全,他偏生不走。有那么多路,可绝情,他偏生不走。倒不如死在我爹追来的那一夜,便少了几多纠缠,几多烦恼,这一世,亦不白活。我一步步向前走,他侧过身低垂着眼,不作阻拦。在走到他身侧的那一刻,我笑着同他说:“师兄,我该是说过的,我早就不爱你了。”“你说过,亦说过许多遍,”他眉眼间多了几分释然的味道,“如此便好,师弟,你多珍重。”我一步步向前走,每一步都愈发孤独,愈发沧然。恍惚见,似见多年前,分明我是新郎,却被他压在镜前,他拿了胭脂,点了点我的眉心,只道:“愿我挚爱一生无忧,长命百岁。”第68章烦了魔教诸多事,便想离开这里,寻一处自得安静。不过走到魔教边缘,便有黑色暗卫无声出现。我也没有多生气,只问道:“你们要拦着我?”“是我叫他们拦下你,”但听轮椅轧过地面的声响,白明玄一如既往,温润如玉,“多大的孩子了,还像以前那样,不痛快了,就想要离家出走。”他神色从容,不见一丝慌张,所有事的发展,似都在他的掌心。纵使我爹同人交合,又拿他的医术做交易,他依旧能稳住心弦,不见一丝狼狈。许是因为迁怒,许是不想克制,我便瞬步到他的身边,用手指抬起了他苍白的下巴,调笑道:“若不叫我走,我怕我兽性大发,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白明玄轻轻地眨了眨眼,纵使知道他看不见,却依旧为他的目光吸引。他抬起了手,精准地拍上了我的胳膊,答道:“这魔教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我爹呢?”“你爹啊……”他将最后一个字拖延得极长,眉眼间俱是欢快的味道,“你爹他亦爱你。”我想问白明玄,他既然深爱着我爹,又为何屡次撩拨于我,又说出这些暧昧不清的话语。但话语却不必问出口,毕竟他和我爹的心思,我不知。而我亦有预感,倘若我知晓一切,过得也未必比此刻轻松。我松开了握住他下巴的手,一时之间,有些颓然。我见那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只觉得自己这一生,寥寥二十余载,心境竟像个垂暮老人般。“孟昀死的那一年,我和你一般年纪,”白明玄拿帕子擦了擦下巴,又一根根地擦弄着指尖,“你爹叫我滚出去,我便孤身一人站在这处,看着夕阳。”“你那时在想什么,白明玄?”我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便直白问了出来。“想你爹何时会叫我回去,”他将帕子折叠好,放入了袖中,神色淡淡,“你嗷嗷待哺,身子弱得很,要医治,魔教上下事务繁杂,我插手了数年,骤然停下会出乱子,武林正道虎视眈眈,没有炉鼎,便练不成功。”我心底一片冰凉:“你早早做了布置,知晓我爹必定会叫你回去。”“我不知晓,”白明玄的回答倒是与我预料中大不相同,他回了这四个字,想了想,嘴角便扬起了一抹笑,“荣华富贵,偌大魔教,你爹俱能舍得,唯独你,我不知晓,他能不能舍得。”白明玄既然留在了魔教,我爹便是舍不得了。我倒未曾料想过,许久之前,我便是他手中的棋子。“你娘身子不好,生你便损了根基,纵使我出手救她,她亦活不了多久。”白明玄顿了顿,便又补了这一句。我觉得可笑,反驳道:“你袖手旁观,我爹如何不恨你。”“不过是早恨和晚恨的区别,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更何况,他的视线许久不曾在我身上了。”白明玄移动了轮椅,开始一点点,向门内移动。“爱也好,恨也罢,他既然招惹了我,又如何能独自去过快活日子。”我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轮椅,倒不是出于怜悯和爱意,只是在那一刹那,想如此去做,便做了。我推着他,缓步走在魔教内,他忽地叫我停下,我便停了下来。他道:“向右边推一些,那边有一道木桩。”我便遂了他的意,他喊了停,伸手去摸那木桩,但那处却像是新立好的,光滑无比,无一丝痕迹。白明玄反复摸了几次,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多大的人了,还像没长大似的。”我猜那木桩同我与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