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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潼迟疑。曲流在一边听着,隐约失笑。顾恩第的心因为他这两个字而忽高忽低,不过眼见的童潼睁大眼朝自己寻求确定的模样,顾恩第眼底又不由得带了几分笑意地微微摇头。童潼似乎又懵了一下,自己开始拿出双手,掰着手指开始数:“你是丝惗的二弟,又是言之,现在又是……”童潼双眼一亮,忽地仰头看他:“你现在是相公!”。直到此刻,顾恩第的心里才长长的呼了口气,他拥着童潼,点了头:“是啊,我现在是你相公,是你最亲的人”。童潼听着,迟疑的点了点头,忽地他又疑惑的问:“不过,你明明就是丝惗的哥哥,怎么又成了他的二弟啦?”。顾恩第:“……”。☆、加伤临近正午,曲流才与松竹一起讲马车的车轮重新弄好,当马车再次摇摇晃晃跑起来的时候,松竹因为心有余悸,也不敢将马车赶得太快,如此不紧不慢的速度,倒也刚刚合适,只不过……马车里,唯一还受不住的,便只是童潼了。“头晕……晕乎乎的……”童潼像是瞬间软了一样,歪在软塌上面,巴掌大的小脸有些苍白。顾恩第伸手将他揽住,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靠着我睡会,睡着了,便不会觉得难受了,等到家了,我再唤你”。“嗯……”闷闷的应着,童潼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蹭了蹭,就又重新闭上了眼,可不过须臾,他忽而又睁开眼,朝顾恩第看去。“怎么了?”顾恩第轻声问他。童潼眨眨眼,又问一声:“你真的是叫二弟?”。顾恩第微微一怔,他指尖撩过童潼额前的碎发,声音轻轻的:“你现在不是应该叫我相公吗?”。听得这两个字,童潼眼底忽而染上了笑意,他微微勾着嘴角,只是朝着顾恩第怀里藏了藏,旁的话,都没再问了。曲流坐在两人对面,他看着童潼这幅模样,不由得在心里轻轻叹息。傻了的人,当真就跟个孩子差不多了,他们很容易生气,也轻易就能哄好,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只要没人去接他伤疤,他就会一直都那样单单纯纯乖巧懂事。马车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得童潼在顾恩第的怀里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曲流略微压低的声音才又响了起来:“这次童潼闹出这样的事来,回去以后,你要怎么处理?”。顾恩第当即蹙眉。曲流也是神色微凝:“昨日你顾家的那些人,我也算是见识过了,还有那些村民,连那种冷血的话都说得出来,这件事,你若处理不好,童潼以后在顾家只会更加难过而已”。“我知道”顾恩第暗暗吸了口气,虽然觉得这都是自己的家室,没有必要向个外人解释,但是……想到他与童潼的关系,顾恩第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童潼的事,倘若他们一直抓着不放,那我便带着童潼搬出顾家,反正也没几日我便要返回学院,到时候我可以带着童潼一起走”。“学院?”曲流愣了一下:“你如今在哪个学院?”。“闻人书院”。“闻人书院?”曲流面露惊讶:“前任太傅所创办的江城第一学院?你居然在哪里上学?”。顾恩第点头,对于自己如何能进入闻人书院却并不多言。然而他的缄默不语,却让曲流看着他的眼神都跟着变了几番。江城的第一学院,闻人书院,创办于十年前,那是十年前闻人老先生路径江城的时候,一次意外创办的书院,原本闻人书院招收的学生并不像其他书院那样严厉的,可是五年前却发生了一些事情,惹怒了学院院长,后来院长便将闻人书院招收学生的规矩改了,想要进入闻人书院就读的人,必须先得通过考试,拥有真材实料才行,而江城这里,有真才实学的书生实在太少,书院里,还有大半以上都是从外地慕名而来的学子,便是曲流,当初在参加闻人书院的考试时,都没能考上,而顾恩第……却在里面就读……想到这些,曲流眸光变了几次,最后他低低一笑:“看来,童大人这次可能是捡到宝了”。顾恩第似没听见,也不理他,只是低头朝怀里的童潼看去。马车行驶较慢,午时过了大半,马车才出了林子,入了村里的小道,因为顾忌着童潼的情况,曲流便也干脆将他们二人送到顾家门前,童潼被叫醒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迷糊的,他身子还有些东倒西歪,最后就软绵绵的朝顾恩第身上靠:“相公……我头晕……”。顾恩第捏捏他的掌心,冰凉的触感并没有什么异常,可童潼的样子却让他狐疑,当下伸手朝着童潼的额头轻轻一摸,才骤然惊了一跳。“你在发烧”。“嗯?”童潼似乎呆了一下。顾恩第直接将他打横抱起,便往大门里送。曲流站在车边,看着顾恩第的身影,他眉头蹙了起来,又朝松竹吩咐:“立即去把村里的郎中请过来”。松竹点头,转身就跑了出去。曲流暗暗呼了口气,他略微整理过衣衫,便随着顾恩第的身后入了顾家的大门……童潼抱着顾恩第,将他一路往房间送去,刚进了小院,就看见等在里面的身影,满是惊喜的跑了过来,顾恩第不及与她多说,只是叮嘱她:“你快去把许郎中请过来,童潼发烧了”。“好!”丝惗不及多问,也是转身就跑,然而刚到大堂屋那边,却看见奶奶跟叔婶他们全都一脸谄媚的模样围拢在一个富家公子的身边,而对于刚才抱着童潼进去的顾恩第,他们仿佛都不知道似的。丝惗心里腻烦,一个转身跑了出去,连与里面的人多说话的心思都没有。顾恩第将童潼抱回了房间,刚放下人,便连忙打了冷水,再用帕子浸透了冷水,敷在童潼的头上,希望能帮童潼降温,如此反复了几次,顾恩第才转而仔细打量起了童潼,他怕童潼还有其他地方不适,却也没看出个究竟,倒是发现,童潼除了额心guntang得十分厉害之外,其他地方居然都是冰凉凉的,脸色也只是微微发白而已。门外,徐氏推门进来,她眉宇轻蹙,神色间略显迟疑,只是当入了内室,看着顾恩第守在床边,抓着童潼掌心的模样,徐氏低低一叹,终究还是问了一声:“童潼怎么样了?”。顾恩第微微一怔,回头看向徐氏:“他昨日从山上摔了下去,夜里又在林子里过了一夜,该是受寒了,现在他在发烧,我已经让丝惗去请郎中了,一会还得等郎中给他再仔细检查才知道他伤得重不重”。徐氏点了点头,她双唇嚅动,似是有话却不知如何开口,小半响了,徐氏才看向他的手臂,那里的血迹已经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