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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的时候说,小时候帮忙处理蔬菜的铺子打工。没有成年,没有任何私人力量的时候,他只有两个笨办法。麒麟星座辖区范围内有六颗可居住行星,七颗资源星。资源星上只有成年的工人。其余可居住行星上人口也不算密集,每颗行星几个大型城市,中学终归是有数的,他可以去学校附近逐个班级找。这个学期把一号行星找完,寒假出去旅游去别的星球,今年找不到还有明年。成年之后去了大学,自主能力就强多了,可以扩大范围。不是不知道到时候找起来更容易,现在所做的这些,主要是为了平息内心深处无处安放的恐慌。变成精神体的那三个月里,朝夕看着尚小寒,曾经岁月里为了责任家族压抑的情感仿佛喷发的火山,不做点儿什么会憋疯的。能源车速度不快,足够在枫城内部活动了,齐镜声按照早就查好的地图从枫城公立中学开始,中午放学十分,站在学校门口盯着放学的人群,等人流散了进学校去看年级成绩布告栏。尚小寒是以极优秀的成绩考入首都的大学,中学时代应该也不差。才进入秋季没多久,选课划分先生的红榜还贴着,齐镜声从头到尾看了三遍,确认没有尚小寒,转头就离开去另一所中学。********在蔬果店老板那里蹭一顿午饭,尚小寒拿着当天的一百元工资离开。他在街角站了一会儿,琢磨着,是不是要再找一份工。但是他现在只有十四岁,国家是不允许用童工的,老板如果不是因为是街坊,也不会这样照顾他。如果他想按照自己的心愿上学,起码要凑足第一年的学费,按他选的课程,起码要五万。因为三年级结业的发挥失常,造成他的绩点跌出年级前十名,那恰好是公立中学学费全免的分界线。有宏图大志想脱离当下阶层的孩子千千万,初级课程的难度系数又平均,在没有觉醒天赋能量场和针对性课程之前,排名一向咬的非常紧。如果有了第一学年的学费,他努努力,第二年应该能拿到更好的成绩,那样就不用担心后续了。自己这样打工一个月挣几千块,还要贴补伙食费,像老板这样会补一顿不错午饭的店家并不多。正在长身体的年纪,陈珍把好东西都藏起来趁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吃,每天清汤寡水,以后就算考上了好学校,可能体质也不过关,身体素质和力场关系也很大……或者,能不能跟先生商量,保留学籍一年再念书呢?在秋风里站的冷了,尚小寒踢着小石子晃悠回家,在楼下就听到了同父异母的meimei尚芸芸的喊声,“尚小寒你去哪儿了?”尚小寒抬头,看见尚芸芸趴在三楼的窗口往下看,冲他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满脸幸灾乐祸。尚芸芸身后,陈珍带来的女儿陈慧一把揪住尚芸芸的后衣领把她拽下去,声音冷冷地说了一句,“学校里的先生来了。”尚小寒心里一紧,他考试发挥失常的情况学校里的先生都知道,大家大多数都是很同情的。但是规矩就是规矩,家里有高额抚恤金,自己作为烈士子女有教育补贴,陈珍也有工作,并不符合申请助学金的条件,比自己可怜贫困的孩子多的是。所有的困难都只在,陈珍不愿意在尚小寒的选课单和意向书上签字并为之买单。只是尚小寒没想到先生会亲自来家访。快步爬上楼,房门虚掩着,走到楼梯中间就能听到陈珍哭天抹泪的声音。尚小寒皱眉,堵上耳朵都知道陈珍讲什么,无非“世道艰难,物价新高”“寡母带着三个孩子”“丧夫让她心情抑郁得了什么病工作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先生来一个小时了。”陈慧站在玄关,仿佛对母亲的哭诉不太好意思,她是个安静沉默的女孩子,只比尚小寒小一岁,日常相处没什么敌意也不亲近就是了。这是站在自己一边的意思?尚小寒很意外,“……谢谢。”然而等进了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年轻先生,期待瞬间消散了大半。不大的女孩子完全不知道怎么对付中年妇女,给陈珍鼻涕一把泪一把哭的手足无措,她见到尚小寒进来,慌忙站起来,“尚同学,我们、我们谈谈。”“好。”尚小寒把她带到自己阴面的房间,关上门,把屋子里唯一一把椅子给先生,自己规规矩矩站在旁边。这架势让教龄没几年的年轻女先生更局促,她不自觉抓了抓自己手包的带子,看着这个俊秀的男孩,神色很怜悯,“抱歉,应该让更有经验的前辈来,我大概、给你添乱了。”尚小寒咬了咬下唇,“先生,如果我休学一年,明年再读呢?”他终归是不愿意放弃,父亲去世了,这世界上没人能为他的人生负责了,但是他还是不想辜负自己,只要有一丝可能,他就愿意试一试。“休学?”年轻的先生瞪大眼睛,“这、理由怎么写呢?一年、能让你的母亲改变主意吗?”看陈珍那态度,别说一年,十年也不行的。何况尚小寒很快十五岁了,没有学校专门先生的引导,觉醒的希望更渺茫了。“报病行吗?”尚小寒无奈地叹口气,“给我点时间说服母亲,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求先生帮我。”“那、我回去跟前辈商议一下,”终归是同情心占了上风,先生站起来摸了摸尚小寒的头,“我去找你三年级的管带先生,有消息了给你回复。”“谢谢!”尚小寒给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薄薄的门板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尚小寒知道陈珍一定在偷听,若不是法律规定家里的男丁是户主,她可能就冲进来了。尚小寒拉开门把先生送出去,回到客厅没见着陈珍,倒是尚芸芸堵路站在眼前,七八岁的小丫头还不到他腋窝高,昂着头指着人,“你是不是要谋夺我的嫁妆去?!”“谁教你说的这个话?”尚小寒皱起眉头,想去踹陈珍的卧室门,小小的孩子都养坏了。陈慧尴尬地站在一边,她是这个家的继女,随母再婚之后亲生父亲的家庭还在按年支付少量抚养费。能从尚家得到的是成年前的养育照顾,成年后母亲的贴补,法定能继承的东西、没有。而尚芸芸不一样,亲父去世,她后半辈子能靠着的人实际是尚小寒,现在这样子……“你管我谁教的!”尚芸芸跺脚。“随便你!”尚小寒用力吐一口气,摔门出去。事情完全是个死循环,陈珍固然因为他是户主不能动他,他也因为陈珍是长辈监护人不能忤逆。虽说有法定的财产继承份额,到成年的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