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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凑到谢归心面前,抬手点在谢归心的眉心处,轻声道,“不过,剑气一往无前,杀气太重,不像老东西教出来的。”谢归心轻笑,“不也传闻九陌君残忍嗜杀吗?”抬手将九陌放在他眉心的手指推开,谢归心勾唇,“又有谁知道,九陌君喜欢变成女人来戏弄别人呢?”九陌眯眼,“牙尖嘴利,倒真随了那老东西。”谢归心眯眼,“什么老东西?”九陌挑眉,抬手勾了勾谢归心侧脸的血渍,眯眼,“别装傻,看,他不是来了?”话音未落,九陌便忽然暴起,五指成爪,猛得掐向谢归心的脖颈,谢归心仰头躲过,长剑横扫,架住九陌的手指。冷铁长剑落到九陌手里,有如一块绵软的豆腐,被直接捏成碎渣。再次报废了一把长剑,谢归心还没来得及叹气,九陌便再度往他这边冲过来。灯笼里的火苗微微晃动,映得九陌那张脸有如鬼魅。谢归心后退数步,再次掏出一把长剑,后背破风声传来,谢归心肩头一痛,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撞击,被人直接拍到了墙上。胸口闷痛,谢归心咽下快要涌上喉头的腥甜,抬头,便见一人挡在他面前,白衣胜雪。谢归心张口,可自肩头处传来一股麻痹感,将他的意识都腐蚀。最终只来得及叫了声破碎的师傅,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没了知觉。——————————“师傅,这是什么?”谢归心拽着玉虚的袍角使劲儿的往对方大腿上爬,“你又瞒着我吃东西,讨厌!”三头身的小豆丁扑腾着软软的小爪子,拽住玉虚雪白的道袍,哼哧哼哧爬了半天也爬不上去,反而换来对方一个轻笑。“呆头呆脑。”头顶被人轻轻的弹了一下,谢归心被人搂着腰抱起来,伸起两个小胖爪子,谢归心看着桌子上的一盏清水样的东西滴溜溜转了转眼睛,“师傅,这个好香,这是什么东西啊?”“想喝吗?”脑袋被人大力的揉了揉,玉虚带了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归心瞪大了眼睛,“我可以喝吗?”“嗯,你可以呡一口尝尝。”谢归心伸手捧住面前的小盏,清澈的液体映着他的脸和身后白衣白发的温雅道人,还有那漫山遍野有如红霞的粉色桃花。谢归心轻轻的在杯盏上舔了一口,然后小脸瞬间皱成一团,呸呸了好几声,却还是被那液体辛辣的滋味呛的泪流满面。“师傅,你坏!”谢归心伸爪子揪住玉虚垂在胸前的长发,抽抽嗒嗒。“师傅我怎么坏了?”玉虚带了揶揄的声音响起,谢归心眼泪汪汪,“拿辣椒水骗我说这是好喝的,呜呜呜,我要告诉大师兄。”脑袋骤然被拍了一下,谢归心只听得玉虚嗔道,“你就知道告状。”但面前却多了一颗蜜饯,躺在自家师傅白皙的手心里,红红的,很是喜人。谢归心啊呜一口把蜜饯吃了,甜腻的滋味在口中弥漫。谢归心眯眼,小身子靠在玉虚怀里,蹭蹭,“师傅,你怎么这个想不开啊,天天看你喝辣椒水,大师兄不让你喝你还偷偷喝。”谢归心听到自个师傅的笑声,像是笑得喘不过气来了,还咳嗽了好几下,半晌,谢归心听见他师傅轻声道,“这不是辣椒水,这是酒。”“酒?”“嗯,酒,可以解万忧的酒。”谢归心曾想,他这一辈子,都不要碰酒。酒水可以皆万忧,可前提总是有一个忧字,当年他曾单纯的想,不碰酒,就说明他没有忧愁。可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成了一个酒鬼。身压万种忧愁的酒鬼。————————————脸上猛的一凉。谢归心睁眼,正对上玉虚那双含了笑意的眸子,对方抖了抖手上尚存的水珠子,笑得灿烂,“总算醒了,贫道差点以为道友你要就此仙去了呢。”谢归心:“……”缓缓撑起胳膊,谢归心发觉身上还是酸软无力,右肩破了五道口子,应该是被九陌一爪子挠出来的。流出来的血却带了点不正常的黑。“你中毒了。”玉虚伸手将谢归心提溜起来,“九陌手指头上都淬了毒,不过放心。不致命,最多让你使不出灵力来。”谢归心被玉虚一把抗起,视线颠倒,他这才发现,他们站在一处废墟中,看着四处散落的黑金石,谢归心猜想,这应该是蜃楼原址。玉虚一边扛了一个人,一手还提了个乾坤袋,“贫道最近有些穷困,多亏了蜃楼楼主慷慨解囊,给了我这么多灵石,呐,见者有份,道友,你要不要也来点?”谢归心看着玉虚手中那个鼓囊囊的乾坤袋,沉默,半晌,轻声道,“既然道友如此仗义,那我就不客气了。”两人分赃完毕,然后谢归心摸着总算充盈起来的钱袋子,轻叹,“道长,我们如此有缘,如果道长没有什么急事,不如去我暮云宗小住几天?”玉虚闻言,矜持的点头,“甚好。”夜色尚深,不知为何,周围没有一个人影,九陌也不知被玉虚打去了何处。谢归心趴在玉虚的背上,莫名的安心,看着对方漆黑的发,默默的将头靠上,合眼,不知不觉,就睡了一路。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老谢和他师傅之间没有暧昧没有暧昧没有暧昧(重要的话说三遍)不要误会了。师傅的西皮会砍人的TAT第13章章十三归谢归心躺在灵舟上,半身麻痹。灵舟在海面上疾行,穿过一团云气,扑面而来的水汽让谢归心头脑稍微清醒。夜色如洗,天际还吊着几颗星子,但不远处的海面上却开始挣扎出几点日头橙红的光来,幽幽的将夜幕刺出一个窟窿。“……决明子道长,”谢归心看着渐渐挣扎而出的日光,忽然道,“如果有一个人,他是你至亲至敬,但是有一天因为某种理由,你不得不杀了他,如果是你,你会动手吗?”玉虚正在甲板上数灵石,一粒粒冰晶状的石块被他扔进乾坤袋里,灵石相撞的声音让他沉醉不已。听到谢归心的问题,他头都不抬,只是捏着灵石,笑道,“都说了,是‘不得不’,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玉虚将灵石一股脑扔进乾坤袋里,把袋子系上,然后走到谢归心面前笑道,“既然决定杀了他,那只有干脆的动手,至亲至敬又如何,你都有了杀人的理由,那剑锋所向,只有一往无前,早点收了你那‘至亲至敬’的性命,对谁都是解脱。”日头已经完全从海平面挣扎出来,刺目的光线将最后一点夜色都驱逐,谢归心看着站在船头的玉虚,垂眸,半晌,轻笑,“多谢道长解惑。”因为要去接从丹青界出来的小萝卜头们,谢归心便买了一艘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