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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金将那本重新放进书柜里,“肯定是道尔顿夫人在清理那房子里的东西时觉得没有用才拿到这里来的,不过神父还保存得挺好的,真难得。”“让我们看看有什么。”戴维立刻开始在书柜里翻找起来,他在左边儿,吴有金在右边,挨着看那些书。这柜子里的书大概有八十多本,有不少文学作品,还有的就是一些工具书,有些书的边缘有些发黑,似乎被灼烧过,有些的封皮都掉了。他们在这堆书里翻找,过滤掉那些适合躺在长椅上喝着红酒看的玩意儿,又过滤掉一些充满了科学研究弯路的过时的著作,最终把地理大发现之后的书选了出来,其中包括世界上不少地方的图册,还有几幅折叠起来的地图,最后吴有金找到了两个硬面笔记本。“哦,这个……”吴有金拿着它们,“难道米洛先生连日记都没有烧掉就死了吗?我可真不想知道他的隐私——”“除非这隐私是关于他那些科学研究上的小秘密的。”戴维拿过两个笔记本,“我没有负罪感的,钱钱,要知道名人的回忆录有多少都是他们死了以后被人挖出了日记书信什么的才弄出来的。”吴有金呼出一口气:“我如果知道自己要死,肯定会先格式化所有的硬盘,然后再注销我所有的网络账号。”“前提是我们通过窥探米洛先生的秘密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如果时间同步,说不定他们已经开始翻找我们的脸书来寻找失踪线索了。”这事真吓人!吴有金担心地想,如果亲朋好友真的报过案,他们一定会去翻他的微博,那他转过那么多苍老师的微博的事情,就会曝光了!“让我们来看看米洛先生有没有把他的心事写在这本子里。”戴维一边说,一边席地而坐,在腿上翻开里笔记本。吴有金凑过头去,看了一眼,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原来在那个笔记本上,并没有写什么特别的开篇词,只有封面上有一个K?M的签名缩写,翻到第一页就是很多到数字,这些数字被分日期和时间记录着,做成了一连串的表格。他们不断往后翻,发现这些记录的时间跨度很长,米洛先生从1840年3月21日开始,到1852年4月3日,每天分四个时段记录,分别是早上7点,中午12点,下午5点和晚上10点。但那些数字到底代表什么却让人无法理解,它们的差别有时候并不大,比如某一天是“23、78、48、50”,但有时候却相差巨大,比如“19、89、128、11”。“这到底是什么?”戴维问吴有金,“看上去一定不是温度。”“当然,”吴有金说,“如果这样得话温差可就太大了,无论说的是摄氏度还是华氏度。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把这个本子收起来,后面再来研究一下这个数据。”“行,这是你擅长的。”戴维把这一本放到一边,然后又将另外一个本子打开,“哇,这个有点意思。”在第二个本子上也有米洛先生的名字缩写,但这次他没有在本子上记录数字,而是画满了图。这些图显然是机械方面的设计草图,有些像是齿轮,有些像是形状特殊的轴承,当然跟标准的机械设计图相比还是挺粗糙的,但是米洛先生画得很认真,而且还在旁边标注了尺寸。有时候他会把一些图胡乱地涂改掉,有时候会把一些图用红色的线条圈起来。越到后面这些图的改动越多。在每隔几页的空白处,还有他写下的想法,以及一堆数字。“他在设计什么?”吴有金奇怪地问。“也许是什么机器,还记得神父说的吗?那个雷电之夜,他几乎烧光了自己的房子。”“你是说因为这个机器?他造出来了?”“不知道,”戴维回答,“我们其实不知道他有没有造出来,或者只是在做实验,总之这个东西应该是他花了大力气弄出来大,我们得弄明白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吴有金翻看着那些图,猜测到:“这些部件不是他自己能弄到到,这样到锻造必须是一家铁厂里完成,所以我觉得他如果真的组装里部件,应该是在外地定做的,然后运送到洛德镇上来的。”“而且应该是持续了很长的时间。”“这真是个有趣的信息。”戴维把这两个笔记本合上,夹在腋下,“我们把它们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大有收获。”吴有金表示赞同,同时把那一堆地理图书也抱起来。“我们可能得向神父打个借条,他看起来不太像愿意把教堂的东西慷慨外借的人。”他们俩走出小屋,盘算好用一张纸条把这堆宝贵的发现搬到自己的棺材铺里去,却发现原本坐坐长椅处的神父正换上衣服急匆匆地要往外走。“啊,先生们!”神父看到戴维和吴有金就说,“刚才卢卡斯警长派人来说,叫我带上约翰到警察局那边去,有些事情需要他的证词。”“哦?”戴维连忙问到,“今天在审问那个印第安人了吗?”“看起来是这样到。”戴维看了吴有金一眼:“我想,我该去旁听一下。”吴有金的眼神中有一些不安的东西,但是他还是点点头:“也行,反正我们并不是太着急,如果你真的想去……”他除了偶尔发作的啰啰唆唆,说话还从来没有这么吞吞吐吐过。但戴维并不想指明这一点。于是他们俩带着这堆书本,跟着神父,和黑人约翰一起来到了警察局。(下)卢卡斯警长那简陋的小楼里大概从来没有挤满这么多人——除了被提审的血狼和卢卡斯警长,还有理查德-劳埃德先生,他带来了两个跟班;皮克林医生站站角落里,此外还包括两个警员。再加上镇上稍微体面点的居民,挤进来的安德鲁神父、约翰,以及戴维和吴有金,这个原本不大的房间简直拥挤得让人觉得连空气都有些不够连。“这里只比奥斯维辛的毒气室稍微宽松一点点。”戴维一边低声给吴有金报怨,一边紧紧地抱住那些本子和书。吴有金竖起食指,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戴维不再多话,他也看到卢卡斯警长和劳埃德先生不约而同地朝这边看。现在警长就像戴维第一次被审问那样坐在那张精美却饱受磨难的桌子后面,只是没有跷腿,劳埃德先生找了把椅子坐在他的斜对面。这两个人的连线中间仍然是那把三条腿的凳子,上面坐着血狼——他看上去有些憔悴,但是精神还不错,肩膀上缠着白色的绷带,上面隐隐约约能看到血迹。戴维和吴有金用最轻的步子慢慢地磨蹭到角落里,就在皮克林医生的旁边。尽管有点儿熏人的酒气,但今天的医生还算清醒,他举起手向他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