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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凯的素鱼翅依次亮相,最后轮到本期最大的悬念,谢观。盖子揭开,全场不约而同“哇”地一声。他把冬瓜剖成两半,上部分雕了牛郎织女的小人,底下青皮镂空一圈喜鹊,造型极其精美,堪称这个节目的技术巅峰,摄影师完全按捺不住,冲上去各种角度拍近镜头。吴凯惊讶地问:“谢观,你这得是专业级别的吧?”谢观谦虚地顺口胡诌:“有件事必须得跟大家坦白,其实我是新东方优秀毕业生来着。”等摄影师拍够了,几人再度凑上去,满怀期待地等着谢观揭开冬瓜盅的盖子。瓜盅里飘出一股热汤的香气,众人低头一看,齐齐“咦”了一声,高咏迟疑地问:“这是……馄饨?”谢观点点头。谭笑天不死心地问:“这个馄饨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没有,”谢观笑道,“就是普通的馄饨。”吴凯和谭笑天尚在蒙圈,高咏却先想通了:“所以你这到菜的创意就是,用这么漂亮的冬瓜盅来装一碗普通的馄饨?能说一下你的思路吗?”“爱情之桥……就是两个人从不熟到熟悉的这样一个过程,也可以说是对爱情的期待幻想中逐渐发现真实的样子的过渡,”谢观整理了一下思路,艰难地解释道:“可能我说的比较抽象,就这道菜来说,外面特别华丽漂亮,像两个年轻人刚遇见,互有好感,浪漫,新鲜,花样多,两个人都把自己捯饬的漂漂亮亮的,但就像这个冬瓜盅,只能看不能吃,等到开始过日子,就没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了,就是很普通的一碗粗茶淡饭。”“仙女脱掉羽衣之后变成了凡人,轰轰烈烈的爱情最终会变成平淡的家长里短,大概是这么个意思。”“说的太好了,”高咏带头鼓掌,问道:“所以这是你的爱情观吗?”谢观:“我目前只有‘观’,还没有爱情。”嘉宾们哄堂大笑,高咏道:“那现在我们来尝一尝这个馄饨。”工作人员取来小碗,谭笑天用勺子捞起一个送进嘴里,烫的嘶嘶吸气:“好吃!”牛rou萝卜馄饨汁水鲜美,rou馅紧实入味却不难嚼,鲜咸里还有一丝不太明显的萝卜的甜味,口感丰富,是那种吃了就会一直惦记的家常味道。谭笑天彻底沦为谢观的脑残粉,吃的停不下来:“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馄饨了!”谢观笑了笑,道:“卖相虽然不好看,但其实粗茶淡饭未必不好吃。”他这个逼装的非常深沉,有种看遍红尘返璞归真的大彻大悟感,后期给他配了的音效,播出后立刻在这个节点迎来了收视高峰。谢观录完节目,下去洗手卸妆,节目组和几个嘉宾对他大加赞赏,觉得他不仅会做菜,还会炖鸡汤,以一人之力拔高了节目的思想境界,不但富有创意,而且连“黑暗料理之王”的人设都没崩,这种自带光环的嘉宾简直是节目组的福音。他与谭笑天等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又跟节目组工作人员合影签名,一直拖到下午一点左右才散场。黄成陪他录完整场,先去开车。外面艳阳高照,谢观躲在大楼的阴凉里回想刚才的录制过程,想到自己胡扯的那一段爱情哲学,不由得好笑,笑完却又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怅然。哪有什么婚姻与爱情,他做饭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霍明钧。粗茶淡饭有那么多种,冬瓜盅里可以装炒饭,可以装面,可以装粥,为什么他偏偏选了一碗馄饨?在挑选这个富有象征意义的意象时,他下意识地找了最贴近霍明钧的那一个。他们刚认识时,谢观给他做了餐厅水平的六菜一汤,他那时以为霍明钧是个口味刁钻难伺候的大少爷,等熟悉起来,才知道原来只要一碗馄饨就能把他哄的心满意足。当剥离了外在华美的,形式上的头衔与社会关系,只剩一个温暖柔软的内核,那上面会倒映出谁的影子?黄成把车开到门口,谢观坐进去,说:“去恒瑞总部。”黄成问:“不先去吃饭吗?”谢观摇头:“直接过去。”“我要见他,”他默默心想,“就现在。”第40章初吻上一次来恒瑞集团,他还是个潦倒落魄的小透明,战战兢兢地通过层层通报,等着霍明钧接见。一年过去,谢观的形象比之前好了那么一点,但依旧平凡普通,戴着帽子和伪装用的眼镜框,手中拎着几个蛋糕盒子,像个送外卖的,却被直接迎进了霍明钧的办公室。这种待遇的改变并不取决于他的身价水涨船高,恒瑞门前影帝也一样不敢造次。公寓也好,公司也好,他能在寻常人难以靠近的领域里自由通行,只是因为霍明钧在他察觉到之前,早已不再设防。如同一只蚌打开了坚密的外壳,把柔软的内里和昂贵的珍珠都亲手捧到他面前。谢观看着电梯里液晶屏上不断变化的数字,被自己的脑补虐得心头发酸:“追人追的这么不管不顾,他就不怕人财两空吗?”他愁的要命,心里一时半会不能接受“好朋友可能想睡”这个神转折,又忍不住替霍明钧cao心到底怎么才能追上自己,简直要被逼成精神分裂。电梯滑行至二十七层,发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方茴从助理办公室里快步走出来,笑着跟他打招呼:“下午好,蟹总越来越帅了。”“谢谢,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漂亮,”谢观与她交换了一波吹捧,分出手里的一个盒子给她,“来的路上看到一家甜点店,买了几块蛋糕,跟钟助陆助他们分一下吧。”“这么客气,还带好吃的来投喂,太感谢了,”方茴接过盒子,美滋滋道,“我要拍个照片发微博,说男神来我们公司送蛋糕,羡慕死其他小伙伴哈哈哈哈。”谢观沿着走廊往霍明钧办公室门口走,看热闹不嫌事大:“对,你还可以直播吃给他们看——然后被小伙伴们众筹做掉。”话音未落,办公室门从里面被推开,钟和光走出来,客气地跟谢观打过招呼,又催促道:“老板正在等您,先进去吧。”谢观闻言一笑,走进办公室,回手关上了门。等落锁声响起,方茴立刻“哇哦”一声:“老板苦逼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人给他送爱心便当了。”钟和光默默地从她手中拎走了蛋糕盒子。外间依旧气势厚重得让人不愿意多待,谢观绕过客厅,遛跶到内间办公室门口。霍明钧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电脑屏幕,眉头微锁,眉心处有道浅浅的竖痕。他在工作状态中惯常面无表情,五官立体轮廓鲜明,凌厉的有点吓人。谢观习惯了他和颜悦色的样子,都快忘了自己以前一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