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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开口了:“我跟你走……不要伤害他们。”既然黑鳞鲛人能够直接闯进来,说明他在大门口安排的那些保安压根没起到作用,而现在的黑鳞鲛人显然处于暴怒状态,但凡他流露出一丝拒绝之意,恐怕事情都会朝着不妙的方向发展,为今之计,还是先稳住黑鳞鲛人为妙。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郑佑乾选择了暂时妥协。“佑乾!你在说什么!”本以为郑佑乾会迅速解决这场闹剧的郑夫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她不敢相信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会作出这样的选择!这种会丢尽他们郑家面子的选择!仅仅只是因为那可笑的威胁!郑图浩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怒喝道:“佑乾!你不许跟他走!”他当然不会相信郑佑乾选择跟那个男人走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威胁,在他看来,就算那个男人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真的能拿他们怎么办,他可是郑氏的掌权人,钱、权、名他三者占尽,一般人就算疯了也不敢和他作对。“爸,妈……”郑佑乾微微皱眉,他已经没时间和郑图浩夫妇解释了,黑鳞鲛人正处于暴怒状态,他再耽搁一会儿,恐怕那家伙下一刻就要暴怒伤人了,今天来参加他订婚宴的客人几乎都是有名有望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真的在他的订婚宴上出了什么事,解决起来恐怕相当麻烦,“我回头再和你们解释,现在来不及了。”说完之后,他便朝着黑鳞鲛人的方向走了一步,而下一刻,他的手腕就被黑鳞鲛人大力地抓住了,黑鳞鲛人力大无穷,就像铁钳一般牢牢地扣住了他的手腕,令他根本无法挣脱。“佑乾!别走!”郑夫人脸色苍白,她生怕郑佑乾真的会跟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男人走,连忙伸出双手去抓住了自己儿子的另外一只手,激动之下,她的声音十分尖锐,尖锐得甚至有些破音了。“郑佑乾!”郑图浩气急败坏,他气得胸口都在激烈地起伏,“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门,以后你都别想再进我郑家的门了!”气急之下,他甚至以断绝父子关系为威胁,试图逼郑佑乾留下来。此时的郑佑乾已经完全骑虎难下了,周围都是等着看热闹的人,还是这么一出豪门闹剧,前面是暴怒状态下的黑鳞鲛人,后面则是濒临崩溃的家人,他脸色苍白,一时竟也有些犹豫,如果他现在跟着黑鳞鲛人走了,郑家恐怕就要彻底沦为一个笑话了,哪怕郑家再怎么权大势大,再怎么尽力遮掩,但这个世界上又哪里有不透风的墙?但如果他现在不跟着黑鳞鲛人走,这黑鳞鲛人恐怕会暴起伤人……就在此时,郑佑乾的余光却忽然看到了站在角落处的姜海晏。他原本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了下来,因为他还记得上次姜海晏可是轻轻松松地就解决了黑鳞鲛人,那么这一次一定也……不过很快,他又注意到了姜海晏旁边的秦年笑,他一下子又想起了刚才他看到姜海晏的时候,姜海晏可是和秦年笑在一起的,而且这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似乎很不错的样子。郑佑乾的神经一下子又紧绷了起来,如果姜海晏和秦年笑是很好的朋友,说不定秦年笑会把他和郑家的关系告诉姜海晏,如果姜海晏知道郑家为了面子拒绝承认秦年笑的身份,那么姜海晏还会愿意帮他吗?短短几秒之内,他的心情已经像坐过山车一样起伏了好几回,他努力说服着自己,一般人怎么可能会和钱过不去,就算姜海晏和秦年笑的关系很好,但他才是愿意花大价钱求助的金主,看在钱的份上,姜海晏怎么可能会拒绝他?很快,他就对上了姜海晏的视线,然后他的心就彻底凉下来了——姜海晏的眼神里不仅没有流露出想要过来帮他的意思,反而还隐隐带着看戏一般的幸灾乐祸,他的眼神和在场其他人似乎没什么不同。——姜海晏没打算帮他。郑佑乾顿时如梦初醒,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钱没有办法办到的事情……郑佑乾恍惚完,又把目光转回了黑鳞鲛人的脸上,黑鳞鲛人脸色阴沉,他冷冷地注视着郑佑乾,手下一个用力,把郑佑乾往他的方向拽了过去。黑鳞鲛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哪怕郑佑乾根本不想往前,他还是被硬生生地往前拽了一步。察觉到郑佑乾开始远离自己了,郑夫人尖叫了一声,她立刻死死地抓着郑佑乾的另外一只手,用尽全力地想把自己的儿子拉回来。郑夫人只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妇人,力气自然不大,不过当她用起力来,指甲便深深地陷进了郑佑乾的rou里,痛得郑佑乾下意识想要挣开郑夫人的手。郑夫人完全没察觉到她的指甲掐通了自己的儿子,见郑佑乾挣扎,还以为郑佑乾果然是想和那个野男人走,她立刻脸色大变,更加用力地抓住了郑佑乾的手,尖叫道:“不许走!为了一个野男人,你连mama也不要了吗?!”郑佑乾被郑夫人在他耳边近乎尖叫的尖锐声音刺得耳膜都痛了,他皱着眉头,正想低声说点什么安慰自己的母亲,下一刻,郑夫人却转过头朝郑图浩尖叫:“你儿子都快要和野男人跑了!你还不过来帮忙?”郑图浩眉头深皱,他显然不想像郑夫人那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不过在郑夫人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下,他只能向前一步,和郑夫人一起抓住了郑佑乾的手,不让郑佑乾和那个野男人一起离开。郑佑乾被迫夹在郑图浩夫妇和黑鳞鲛人之间,感受着同时来自两方拉扯的巨大力道,这让他相当难受,甚至产生了下一刻就会被这三人一左一右从中间撕裂成两半的错觉。黑鳞鲛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死死地抓着他的右手,一字一顿冷冷地说:“跟我走。”郑图浩夫妇双手齐上,四只手同时抓着他的左手,郑夫人还在尖叫:“不许跟他走!”双方就像在拔河一样,同时把郑佑乾往他们的方向拽,丝毫不顾及郑佑乾自己的意愿。被夹在中间的郑佑乾相当难受,黑鳞鲛人的力气很大,几乎把他的手腕拽脱臼了,郑夫人的力气虽然不大,但尖利的指甲却深深地陷入了他的皮rou之中,将他的手腕掐得破皮流血了。“跟我走!”“不许走!”“跟我走!”“不许走!”郑佑乾的订婚宴已经完全沦为了一场闹剧。而这场闹剧的中心,就是他。郑佑乾脸色苍白,他想同时甩开这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