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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屋里,听见声音退出来半步,点了点头:“戚宇时,有事就找我。”“刁川夏,你也是。”说完,他走了进去,掩上了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在与同专业的学生彼此了解熟识后,刁川夏是有点沮丧的。戚宇时给人感觉是那种杵在班级里一眼就觉得他是班长,单凭长相,就觉得这人可靠又有威信。事实上,他也确实具备很强的领导能力,并且沉稳热心,这两者是不冲突的,沉稳在于做每一件事情都会考虑周详,面面俱到,热心在于,他不会拒绝任何一个向他请求帮助的人。刁川夏想,他之所以会帮助自己,是因为他的性格,他的热心。可他并不知道,戚宇时这个人,从来不会对任何人主动,刁川夏是个例外。喜欢也分种类,有人愿意把喜欢放在明面上,表明心意大方去追;有人只想默默将自己的小心思收藏起来,兀自消化对一个人的情感,悄悄品尝单恋的甜蜜。刁川夏属于后者,毕竟,这是一份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所以不去刻意打扰,对双方都好。戚宇时被选进了学生会,大大小小的活动都由学生会来安排组织,所以经常能在校园里看见他忙碌的身影。就像今年的大一篮球赛,戚宇时负责记分,统计每个区域内小组赛的分数,排出名次,都是些零散琐碎的细活儿。刁川夏觉得让他去做这些细活儿实在浪费了那一身健硕的身板,戚宇时才最应该是奔跑在篮球场上,为男生都热衷的篮球事业淋漓尽致的抛头颅洒热血才对。站在离他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刁川夏觉得这个距离很安全,即便是盯着戚宇时的背影,旁人看来也像是在关注战况胶着的篮球赛。所以他明目张胆看了大半场,只在戚宇时转身从纸箱里拿瓶装水的时候,对上过一次他的眼神。殊不知,这一个眼神就暴露了刁川夏的全部心思。散场后,学生会的人负责收拾满场零碎,一直忙活到太阳斜斜的落入远方的峰峦间。球场亮起了灯光,在刁川夏眼中,戚宇时在阳光下是俊雅温柔的,但在周遭昏暗朦胧灯光的衬托下,又隐隐有一种女生们都爱的那种坏劲儿。篮球队队长转着球朝戚宇时扬了扬下巴,这个动作是男生间心照不宣的挑衅。戚宇时接过篮球,转身在三分线处站定,抬手投了个漂亮的三分。球身在空中划过一道标准的抛物线,精准的落进篮筐。也落进了刁川夏心里。“川夏。”有人在喊他。刁川夏猛然回过神,看着面朝自己挥手的戚宇时,冷不丁被喜欢的人喊了名字,还不带姓,这个冲击力着实有点大。刁川夏不由得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慌,不要看上去很无措,要淡定。他露出一抹还算镇静的笑容。“你来记分。”戚宇时指着记分牌,再次冲他挥了挥手。“啊?”下意识溜出口的字,赶忙拐了个弯换成了,“没问题。”他站在桌子后面,身前是直立放置的记分牌,在说了声“开始”之后,他不禁有些小兴奋,以前走哪儿都是悄悄偷看,现在借着这个机会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心下不禁连连暗爽。到底还是太单纯,刁川夏根本不知道其实这是戚宇时的好意。“18:15,厉害。”队长弯着腰,双手撑膝,泪水一滴滴落在地面,印出几颗黑点。戚宇时随意挠了把头发,在空气中扬起一片汗珠,被光线照的亮晶晶的,刁川夏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眼记分牌,上面明明显示的是18:11。“一对一还要啥记分员啊。”队长抱着篮球对戚宇时说,“到头来还给我少记了4分。”刁川夏想扶额,还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怕他等我等的无聊,给他找点事情做。”戚宇时把剩下半瓶水三两口灌进肚,听见对方问,“学生会聚餐,走吗?”“不了。”戚宇时摆摆手,礼貌的拒绝,“我约了朋友去食堂。”“什么朋友还非得必须现在去,差事儿了啊,要不叫你朋友一起呗。”队长抱怨道,往刁川夏那边看了一眼。“很重要的朋友。”戚宇时笑着再次婉拒,“下次罚酒,一定。”看着队长悻悻离去的背影,刁川夏一阵晕眩,他确定自己不是中暑,是真的有点受宠若惊。很重要的朋友,是……自己吗?“你待会儿有事儿吗?”戚宇时走过来问,“没事儿的话一起去食堂吃晚饭吧。”是自己。刁川夏抬手顺了顺心口,然后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戚宇时笑了笑,把记分牌装进纸箱,打算先将比赛用的器具放回器材室。刁川夏同他一道,紧张的问:“我是不是耽误你跟朋友聚餐了啊?”“哪儿的话。”戚宇时看着他:“应该是我谢谢你,替我挡酒了,真要去免不了一通喝。”刁川夏点了点头,心里美滋滋,转念一想不对啊:“可是你刚刚说,下次罚酒,那岂不是下次要喝的更多啊?”戚宇时停住脚步,刁川夏往前走着走着发现身边没人了,赶忙跨了回来,仰头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瞧着,心跳也比往常快了很多。主要是,这人的眼睛实在好看,而且他们离的确实太近了,都能看清对方瞳孔里自己的脸在一点点放大。放大?戚宇时凑到刁川夏耳边,好听的声音清晰的钻进耳朵里,带着一股浑身无法拒绝的痒意:“下次你在我身边帮我挡酒,不就行了?”刁川夏不自觉往旁边躲了躲,他感觉自己脸上热热的,红红的。而后的每一场篮球赛,戚宇时都带着刁川夏,让他熟悉自己做的事,有时候忙不过来会帮替一下自己。刁川夏乐得其中,做的也得心应手。这几天他不断回忆戚宇时说的那句话,声音是好听的,内容更是好听,只不过刁川夏有点没自信,本能的习惯多虑多疑,怕戚宇时只是为了哄自己开心。理智又蹿出来说,他又不晓得我喜欢他,怎么知道说什么能哄到我。刁川夏一想事儿就爱愣神,这次是被戚宇时弯曲的食指弹了下脑门,才让视线迅速聚焦,落在那人脸上。“走吧,去聚餐。”戚宇时说。刁川夏愣住,欣喜又觉得不可思议,更觉得是重任在身:“那,我该怎么帮你挡酒?我多少也能喝一点的。”“不许你喝。”戚宇时严肃道,“也不用你挡酒,待在我身边就好。”这人太会说话了,刁川夏咽了咽口水,一旦妄念得到回应,尝到满足感,就奢望能获得更多。险些就要把表白的话说出口,好在被远处催促他们“动作快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