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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手,面对孙奇他明显比面对遇卓状态好很多:“你先别管我,他不是正发烧呢么,这是要去哪儿啊?”孙奇:“谁?遇老师?”白航宇不想理他了,他开始下床提鞋,然后把手腕上的点滴直接拔了。孙奇:“哎哎哎,他这是怎么你了?”两个人拉扯着追出来的时候,遇卓已经下楼了,夜色未明,雪已小了,路上还是没什么车。遇卓站在马路上,左右焦急地望着。白航宇追了上来:“你要去哪儿,开车送你去,现在就走。”他一把拉住了遇卓的手。遇卓猛的给甩开了,甩了白航宇一个踉跄。孙奇看不下去:“你这人怎么回事啊?”白航宇忙把他拦了,他对着遇卓说:“左右现在路上没车,坐我的车是最快的不是么?”遇卓妥协了,他最后指着白航宇的鼻子说:“你他妈少碰我。”遇卓要去的地方在北京城的另一头,他不肯说名字,只是指着路。白航宇问他:“家里谁出事儿了,mama还是奶奶?”遇卓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们家的事儿?”白航宇根本无法解释。“你先别着急,自己烧退了么?”他说着好像很想去摸遇卓的头,被遇卓一眼瞪了回去。两人就在车里沉默着,前面的孙奇正了正车里的后视镜。路上开了有一个多小时,白航宇看见遇卓的手也一直在抖着。白航宇叹了口气:“遇老师,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能帮忙的你就跟我说一下行不行?”遇卓:“用不着。”白航宇是真想不通自己又怎么得罪他了,想了半天只得解释道:“我小时候出过车祸之后,有创伤记忆,有时候坐车突然一个拐弯或者急刹车什么的头上容易受不了,我回来的时候坐的那车开得特别急,刚可能一下没控住好情绪,对不起。”遇卓还是没理他。他一路没说话,最后在郊区的一个岔路口叫停了,这明显不是遇卓的目的地,但遇卓就是强硬地要求下车。摔车门的时候还威胁了一句:“要敢跟着我的话就告你们侵犯隐私!”然后就在雪地里,头也不回地走了。白航宇被摔了一脸,现在却也顾不上生气了。他跟孙奇说:“倒车走,拐过弯再把我放下。”孙奇神色复杂。白航宇有点意识到什么了:“我昏过去的时候是不说什么了?”孙奇趁着倒车回头看白航宇脸色:“你,拉着,遇老师,一直叫他名字,说对不起,说想他了,最后还哭了……”白航宇:…………孙奇说:“你们到底拍什么电影呢,你是不入戏太深了?”白航宇有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终于找到了个台阶下,他点了点头,然后定了定神,从车上下来,对孙奇说:“你就在这儿等我吧,开机等我电话,今天的事儿不许跟斌哥说。”白航宇下来,追着遇卓的方向走了。第19章威胁白航宇顺着遇卓留下的脚印跟着,遇卓的脚步踉踉跄跄的,好像还有摔倒的痕迹,一路引向的地方,是十分钟步行距离的一处疗养院。不知道该去哪找遇卓,他决定去前台碰碰运气。“我想探望个病人,但不知道他住哪个病房。”守夜的时候小护士:“这么晚来探望什么病人…”小护士从前台后面探出头来,看着白航宇愣了:“你是…小白哥!?”碰到粉丝了,白航宇尴尬的笑了笑:“能帮个忙么?”小护士眼睛闪亮着:“病人的名字是什么,我帮你查查。”白航宇回忆了一下,遇卓mama的名字是…小护士查了,摇摇头说没有。遇卓奶奶的名字是…还是没有。白航宇有些失落,其实脑海中一直残游着一个可能,只是他自个根本不敢说出来。话音是哆嗦的:“再帮我,再帮我查一下…”最后咬着牙出声:“翟阳。”“315病房。”白航宇从脊梁骨里哆嗦了一下。遇卓正站在315病房外面,屋里的心电图上面显示着不规则的波纹。遇卓压低声音问着医生:“怎么会突然心脏骤停?”医生开口也不很肯定:“变天啊、肺部一直轻微感染、多痰都是可能的原因。卧床这么多年了,心肺功能下降也是正常的。不过幸好发现的及时,情况现在已经稳定了,明天再观察一下吧,这种情况下我还是建议气切,切开之后有利于维持生命,你再考虑一下吧。”遇卓的神情是疲累的,他想了一下说:“气切太痛苦了…还是先保守治疗吧。”医生轻微地摇了摇头,似乎不认同遇卓的说法,但是也没有更多干涉,笔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走了。幸好是在医院里,遇卓想,他请护士给自己挂了个消炎的点滴,一边吊着点滴,一边守在病床旁边坐下了。中间有护士在病房里进出,315病房的门开合一下,白航宇从走廊里看见,遇卓单手用绵签粘水,正润着病人干裂的嘴唇。胸腔里翻腾着,只看过一眼,白航宇冲到卫生间就吐了。吊完点滴天已经大亮了,遇卓自己按着胳膊,出去找护士换水,留下门虚掩着。白航宇从走廊那边溜过来,在病房前犹豫了一下,还是闪身进去了。其实他脑子里电光火石的,翟阳没死,他还活着。翟阳的记忆却都跑到自己的脑子里来了,还连带着他那一辈子所有不甘不愿,放心不下的全部情愫。这个故事有点猛,不知道在同一时空下完全相同的精神体直接接触会不会引发双双自爆…?全是胡思乱想,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进了屋,其实也没啥好准备的,因为他再有一辈子大概也准备不好。白航宇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杵在了翟阳前面。四目相对。翟阳还大睁着眼。白航宇软了一下,他尝试着低声说话:“你,你好啊…我,我是……”明显地接不下去,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介绍他自己。翟阳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微张着嘴,鼻子上插着氧气管,右面的颅骨整个塌陷了下去,显得面目怪异又畸形。白航宇看了一眼,又低下头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走近了。走近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咬着唇看翟阳瘫软的身体,完全地塌陷在病床里。植物人,卧床快十六年了。没有死,却也说不上比死了强在哪里。做为人的意识已经…消失?或者说转移到白航宇的脑子里来了?轻轻叹着气,白航宇说:“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交谈完全无法进行,你指代谁,我又指代谁,完全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