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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惊醒了全院子的人。有人认出,中毒的少年似乎是月炎派的一个小弟子,跟江家兄妹关系不错的那位。这一夜,最难熬的就数段倾流了。面对江辞风仿若万载玄冰的目光,段倾流百口莫辩,举手对天发誓:“江贤弟,真的不是我动的手,我跟你一同自海上而来,从何驱使蛇阵设下埋伏?”江辞风站在床边,依旧不发一言冷冷看着他。段倾流吞咽一口,上前小声道:“我可以对你担保,一定是我三叔的人动的手,他想嫁祸于我,目的就是挑拨你我关系!”江辞风依旧没回应。“不信你可以看看这咬痕,这毒牙间距,显然都是没成型的……”段倾流急切地弯身,伸手想掀开宋麒衣袖,详细解释。“别碰他。”段倾流冷不防缩回手,忐忑地回头看向终于开口的江辞风,委屈道:“贤弟可以自己来看看。”“他什么时候醒?”段倾流低下头,小声开口:“我去叫三叔的人进来看看,毕竟这是他们驯养的蛇……”他当然知道目前情况如何,只是不敢说,想让三叔那罪魁祸首自己来接锅。“我问你他什么时候醒。”段倾流眼看逃不掉,只得小声回答:“毒已经解了,只是贤弟抱他上山的时候,可能走的急,震得毒液蔓延,亏损了脏腑,须得看他自身体质如何,江少主不必过分担忧,一般都是能痊愈的。”这话不假,伤宋麒的蛇,不是毙命类的毒舌,而是麻痹类毒素,多用于活捉目标。但蛇毒终究对身体有害,寻常人将养几月,大多可以痊愈,而宋麒此前为了拖住段三爷脚步,几次动手自伤,当真是身子骨最虚的时候,又中了蛇毒,是以此时脉搏虚浮。段倾流就怕他伤上加伤,落下病根,只能提醒江辞风去找南宫,讨些丹药进补。直觉告诉段倾流,如果床上这小子死了,自己可就摊上大事了。可究竟为什么,江家这小子如此在意这么个坤门小弟子?难道是一起长大的玩伴?情同手足?也没看江家小子对自己亲meimei多么关怀备至啊。刚刚段倾流要去抓宋麒受伤手腕的时候,江辞风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有人要把口水抹在他最心爱的一把剑的剑刃上。男人彼此间,对这种熟悉的领土意识很容易有所感应,所以段倾流及时缩回了手,继续缩着脑袋,陪江辞风等那小子醒来。*天快亮时,奉命下山支援凌长老的弟子回道龙隐山,向少主禀报:烟火符触发的地段,并未搜寻到凌子逸长老,也没有找到少主说的两个黑衣人。但出事地点附近,有间客栈的掌柜说,昨晚客房中忽然出现很多黑蛇,惊扰了住客,幸好一位青衣道长仗义出手,将住客全都安全送出了客栈。问那青衣道长现在何处,掌柜说自己本欲设宴款待,但那道长说有要务在身,见黑蛇散去,就立即跃身离开了,掌柜全然不及挽留。众人猜想凌长老应该是追敌去了,不日便会上山汇合。只有江辞风一颗提着的心无法安宁。江辞风此刻双手抱臂,坐在宋麒床边的圈椅里,面无表情,盯着床上人消瘦的睡颜。仍旧无法让眼前这张脸,跟小时候那只球重合。当然这不是最要紧的事。让江辞风快发疯的显然不是这个小胖子瘦身成功这件事,而是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庄里所有人——床上躺的就是宋家长子。这也是江辞风不让段倾流找其他段家长老来诊治的原因。他担心段家长辈认得出宋麒。时隔十年,这胖子还是有办法让他时刻面对良心的考问。而且这次的问题,可比藏匿飞龙木雕困难得多。江辞风不想自欺欺人。宋麒实在太可疑了。从meimei失踪师弟失踪,再到段倾流遭窃,一桩桩事,都能完美按在这小胖子的脑门上。最难以置信的是,宋麒居然来到了龙隐山。凌长老不可能违抗命令带宋麒下山。这小胖子很可能是自己溜出来的。就目前的嫌疑而言,足够宋麒被关进地牢严刑逼问。江辞风直觉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他想先听宋麒自己解释,再做打算。可是,等宋麒身份暴露后,他要怎么跟这一大帮人解释?他可以说自己根本没认出宋麒。谁会想到皮球会长成竹竿?没错,他其实……也……不确定这是宋麒。嗯,不太清楚,关系不熟。思及此,江辞风缓缓垂下脑袋闭上眼,抬手揉了揉眼窝。又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碰见宋家胖子,他就会陷入不断撒谎认怂的可怕轮回,这简直像是守龙族胖子的诅咒。这么自欺欺人,可太不够爷们儿了。罢了,去他娘的没认出来。除了这胖子,世上还有谁会喊他江某?承认吧江辞风,你想包庇他。江辞风已经羞愧得弯腰将脸埋进掌心里。现在,就差一个合理原因了。也不难解释。昨晚这缩水的胖子救了他的命。江辞风险些被段家的毒蛇咬死。他知恩图报袒护救命恩人很合理。可全修真界都知道江家长子十四岁就度过了旋照期。谁会相信段家的蛇真能穿过护体气流咬伤他?让段家家主亲自来咬,都未必咬得动。得找其他借口。第39章段倾流派出弟子下山打探,跟随江家弟子去了昨夜段老三动手的地方,方圆几里,都没能召出一条风回谷毒蛇。段三爷撤得未免太快,看来是早有预谋。段倾流找来心腹长老,二人细细推敲,都觉事出反常。照理说,段三爷该跟他们抢着巴结拉拢江家,又怎能对月炎派的人动手?听说还是流月七子之一的凌子逸,动手也不该挑这么个打不过的对手。段倾流焦虑至极:“三叔至今未曾露面,他会不会是想装作受我指使,暗中偷袭江家人,叫我百口莫辩?那月炎山的凌子逸至今未归,不会中招了吧?”长老安慰道:“三爷的人几乎都守在山中,凭三爷区区一人带几名弟子,根本不是凌子逸的对手。”段倾流起身踱步到窗前,看着院落里皑皑白雪,眉心紧蹙:“他至今不肯现身,一定是有准备要另辟蹊径对付我,否则又怎敢与江家正面交手?”长老疑惑道:“少主,您确定是段三爷主动对凌长老动手?所为何事?”段倾流叹道:“不清楚,连江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