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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就没有和人亲近的习惯。但现在也不是让他别扭的时候,他必须要弄清现在的情况。但他张了张嘴,不受控制地就问了一句:“夏元还在么?”说出这句话,连夏擎自己都惊了一下,他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个啊。或者说……他最不敢问的就是这个……但许是这句话自他死去,就一直挂在他的心里。现在问出来了,倒是有松口气的感觉。斯年楞了一下,不知少年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夏元?”夏擎赶紧摇摇头,咬着嘴唇,低声说了一句:“是我失言了。”“虽说夏元百年前就亡了,”斯年站起身,“但你刚才那句话,若是旁人听到了,会以为你有谋逆之心。以后莫要再提。”夏擎听到“夏元亡了”几个字时,感觉自己被抽空一般。他楞楞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确实不是他的手。当初他带兵出征时,受了不少苦,那些疤痕也永远地留在了他的身体上和手上。但现在他所看到的这双手,白皙纤细,甚至连一点磕碰的痕迹都没有。而且自己身上所盖的薄被,虽说花纹图样都和夏元极为相似,但是细细摸上去,柔软的质感是夏元的针织工艺所不能比及的。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里不是夏元了,而他,也不再是夏擎。夏擎低着头,将这些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在脑中理了一番。他所能想到就是,他确实死了,夏元也确实亡了。他魂穿到另一个地方,占据了现在这个身体。夏擎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头,发现有一部分用纱布裹住了,加上刚刚那男人问自己的头还晕不晕,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应该是撞到头之后就死了,自己猜顶替了进来。这般也好,自己好歹有借口将对这里一概不知的事情搪塞过去。于是夏擎抬起头,装作满脸疑惑和茫然地样子,问:“这是哪里?”斯年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这里是延王府。”“我……”夏擎惊了一下,但依旧装作十分弱势的样子,“我好像都不记得了……我怎么会在这……”斯年又皱了皱眉,带着有些疑惑的眼神走近夏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部,似乎没有摸出有什么异常,便收回手,说:“我掌管礼部,你的父亲年前告老还乡,将你送来代他接管。但你身子有恙无法上任,我与你父亲有些私交,便接你过来调养。你身子向来孱弱,大病未愈跑出去,渥丹发现你时你晕倒在花园里。今日你的不敬,我全当作你身体有恙的胡话,以后不可再犯。”掌管礼部,又在延王府,那这人定是府中的王爷了。“多……多谢王爷照拂。”夏擎学着以前自己的大臣和自己说话的口气,可是怎么说都觉得十分别扭。“你继续养病吧,我还有公务。有事吩咐渥丹。”说罢,斯年向外走去了。斯年走后,夏擎颓然地倒回床上,自己的国竟然许多年前就被灭了。家国早已亡了,可自己竟活于百年之后,还下为人臣之子。自己的夏元啊,盛世之景原来不过恍然如梦,竟就这么散了,百年之后再无一丝痕迹,只有自己这个亡国之始作俑者还苟活着。夏擎侧卧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这双明显是公子哥的白皙双手。那些伴随自己征战光辉荣耀的痕迹都不见了,夏元的辉煌也成了书里的一张纸罢了。夏擎自认为从不是脆弱之人,从他十二岁登基开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住这属于自己的天下,他自认为算得上一世明君,可为什么偏偏上天就开了这么大得一个玩笑。自己竟到了百年之后,以人臣的身份,为别人守住天下。夏擎蜷起身子,不停地颤抖着,有不甘有懊悔有屈辱有愤怒,还有那么一点点委屈。他辛辛苦苦守住的夏元啊,离朝堂改制也只有一步之遥了。原本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的啊,怎么忽然就急转直下,全部都变了呢。他不甘心,这是他的国,他的山河,怎可让给别人?☆、向若华夏擎下床走向铜镜,镜中的少年看起来大约16、7岁的样子,身形偏瘦,许是长期病着的原因,皮肤看起来有些苍白,眼梢微微向鬓角处挑去,嘴唇很薄,没什么血色,脖颈右侧有一颗淡色的痣。夏擎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镜中人也做着同样的动作,脸上的触感却让夏擎没什么实感,看着完全陌生的容貌,夏擎还是觉得这如梦一场。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夏元盛世是梦一场,还是这向若华其实不过梦中所造。夏擎低下头,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十二岁登基,与大臣周旋、在战场厮杀,很多次恨不得抛下一切做一介布衣,却只因为生为帝王家,天下不可放。可自己现在这幅躯体流着的不再是帝王血了,自己倒是更加不甘了。夏擎用双手捂住脸,他本以为自己会痛哭一场,或是痛苦地难以呼吸,但似乎都没有,他甚至连一滴泪水都流不出来,只能感受着这完全陌生的触感包裹着自己。“向公子,向公子,您怎么了?”渥丹看到夏擎捂着脸怔怔地站在镜子面前,于是急忙地跑过来。“你叫我什么?”夏擎转过身,看着渥丹说。“向……向公子……”渥丹被夏擎的目光盯着,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我是谁?”夏擎问道。“您……您是向尚书家的大公子,名为若华。”渥丹战战兢兢地回答。“向若华……我是向若华……”夏擎自己低头喃喃道,深吸了一口气。自己本就是已死之人了,现在竟有机会活过来,不过是换了一个名字而已。既然已经决定,这天下,要抢回来。那只要继续如上一世那般,步步谋略就好了。那么首先……要先了解这个朝代的情况啊!于是若华抬起头,略微带着点笑意说:“渥丹jiejie是吧,我头被撞到了,记忆都不太清明了,你陪我说说话好吗。”“公子,您不用和我客气的,叫我渥丹就好”渥丹看到夏擎突然态度变了,有点受宠若惊,“您想说些什么,我自然陪您,我是王爷派给您的贴身侍婢。”“一句jiejie还是要叫的,我身子不好,这些日子也劳烦你照顾了。这次也算因祸得福,头虽然撞了一下,身子倒是觉得好多了。”夏擎眯着眼睛笑着对渥丹说。“照顾公子是我应该做的,况且公子之前总是不让我侍候在身边,所以才害得您晕倒时没人发现,以至于撞到了头。王爷为此还发了好大的脾气。现在公子愿意带着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渥丹看眼前这白净的少年对自己笑吟吟地,不由得觉得拉近了许多距离,话也不由得多了起来。“今后有劳jiejie了,”夏擎首先要弄清楚收留自己的这个王爷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