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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後面翻著书,他恍然中心头一喜,颤声道:「殿下,你……」那人一抬头,淡淡地道:「阿寻,你这麽辛苦,到底是为了能占有元氏的江山,还是为了能占有元氏的太子?」那人话音一出口,李朝英面露不悦之色,努力平静地道:「十九殿下,您若是没事,还请早些歇息吧。」元英露齿一笑,伸了一个长懒腰,道:「其实我也不大爱待在这里,你当看一个人失魂落魄,滋味好受麽?」他说得轻松,冬青被激得一扬浓眉,道:「十九殿下,你也强不到哪里去吧,胡侍读还不是把你丢了?!」元英一愣,随即轻轻一笑,道:「说得太对了,正因为如此,我不好受也要来这里。自己虽然惨,但是见到一个比自己还惨的人,日子总要过得快一些。因为我至少偷来了十年愉快的时光,而你问一下你的殿下,十年里,他可曾……有什麽没错过的?」他的话就像根针似的刺进洛川寻的心里,他只觉得眼前有如满天星一般天旋地转。不过一个月,天气便转眼入了冬,夜里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声拍打著屋檐,又顺著它滑了下来,一滴滴轻击在墙角,元林走了过去,捡起了一块黑色的小雨石。他淡淡地道:「我大概是有一点……」那个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雷,後面他完全没有听清楚,也没在乎有没有听清楚。而现在,是有一点什麽呢,洛川寻摇著头,拼命地回想著。他突然推开了李朝英与冬青,向门口奔去,跑出了屋,往宫门口跑去。太监侍女见了他,哗啦啦地跪倒了一片,他一直跑到宫殿门口。夜色中,朱漆色的红色宫门成了一片墨色,洛川寻喘著气指著那门,道:「打开它,统统都打开。」太监们慌忙打开重重大门,浓墨般的夜色中,宫门一扇接著一扇,跟当年一样,不知前程。只是当年,他身边站著元林,现在隔著那重重的门,只剩下了他自己。风穿过这些门,变得凌厉了起来,像是能钻进人的身体,令你的心都冻得纠成一团。李朝英与冬青慌张地跑了来,将一件斗鼠披风披在他的身上,道:「殿下,回去吧。」洛川寻伸出手,拉紧了披风,但他还是觉得冷,他抬起脚往前走去,跨过一道道高高的门槛,起,落……「你知道我最害怕什麽?」元林道。「太子殿下也有害怕的东西麽?」洛川寻随口问。「自然有的,我最害怕……就是走这些门了。」洛川寻当时听了心中只是轻轻地嗤笑了一下,并不把这位太子殿下的话当真。而如今,他处在了高高的权力颠峰,忽然能明白元林的意思,在这些门的後面,你永远不知道掩藏了多少杀机,多少欲置你於死的人,掩藏了多少的凶险与末知。洛川寻终於走到了门的尽头,再外面便是人间。元林笑问:「阿寻,若是我与你一起浪荡江湖,就像胡式微跟元英那样,你愿不愿意?」洛川寻看著这漆黑的天地,茫茫一片,他的心被人一把揪住一般,疼得完全无法呼吸,他弯下腰依然无法抵挡这种疼痛。李朝英与冬青追了上来,急道:「殿下,你要保重。」洛川寻抬起头,雨水打在他白皙的脸上,让他的神情看起来更加的恍惚。「带我去太子府。」李朝英与冬青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敢多说什麽,牵来了马,将洛川寻扶上去,三人三骑很快就穿过了整个皇城,来到了远在西北的太子府。洛川寻没有停在正门,而是停在了南边的小门,十二年前,他便是由这里入府。守门的太监发现洛川寻淋著雨站在门口,吓得手忙脚乱地来打开大门。洛川寻缓缓跨过那道门槛,好像又回到十一年前。乱紫夺朱61年仅十一岁的洛川寻抱著一个小包袄站在门边,太监尖声道:「候著,我去禀阿吉师父。」洛川寻应了一声,规规矩矩站在门边。有两个厨娘提著菜蓝子打门前过。「太子又换了一个美人。」「我有见过,那个美人一看就厉害,是个心气高的主子。」「哈,我们府里没有心气高的主子,但多的是过气的主子。」说到这里,两个厨娘掩嘴窃笑颇为幸灾乐祸。洛川寻抱紧了手里的包袱,恍然无声地吐了口气,心道太子看起来是个寡情的主子呢。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带著阿吉匆匆来了,指著道:「喏,就是他。」阿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还不错,看上去挺乾净,来府上都想做些什麽呀。」洛川寻放下包袱,叩了三个响头,道:「阿寻想去厨房当杂役。」阿吉一愣,皱了一下眉头,道:「太子很看重你们这批小奴才,没准将来的侍卫,骑兵都在你们当中出呢。」洛川寻微微羞涩地道:「但是我听说在厨房帮工伙食最好。」旁边的小太监听了噗哧笑了一声,阿吉拉长了脸训道:「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李朝英与冬青见洛川寻跟傻了一般立在门前,只得接过太监们递上来的油纸伞替洛川寻打上。洛川寻突然加快了步子,李朝英与冬青几乎跟不上他。他走到了自己曾长久居住的小院子前,推开门,他不过走了几日,里面竟然已经蒙上了一尘灰,像是这府里没有人敢进他的屋子,便也没有人打扫。洛川寻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摸过那些灰尘,他那次重伤复原,元林的书房也是这般落了一层灰。元林的手指在桌案上也这般划了一下,微笑地道:「时光就是这样,有的时候是回忆,但有的时候就会是尘埃,你付出再多,只要轻轻一吹……」他对著自己的手指轻吹了一下,才道:「便会什麽也留不下。」洛川寻反手将门一关,李朝英与冬青几乎及闸碰了一鼻子,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只好在外面守候。洛川寻将还随意塞在角落里的木箱打开,那里有他从未拆过的一些来自元林的礼物。他打开了第一份,那只锦囊是茶色的锦面,玉簪花的暗纹底子,他当时一见这个锦囊就想起了随云的那只,心头一阵愤怒,直接将锦囊丢在了这只破箱子内。一枚圆石从锦囊里滑了出来,却不是一枚昂贵的古玉,而是一块黑色的雨石,正是他这几日遍寻不著的雨石,也是元林站在宫门前捡起,然後拿著它对自己说了一句怎麽也想不起来的话。洛川寻捡起它,那块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