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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轻举妄动。我回来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些半尸,在四处巡逻,恐怕就是冲着咱们来的。”“咱们光靠自己的力量进不到城里去,”李牧道:“李家在东河倒也是家族鼎盛,只是他们既然抓了我爹,恐怕李家那边也会有人监视。我想了想,咱们自从进入东河以来,只在容氏私宅那亮明了身份。恐怕就是那宅子里的人给对方通风报信,对方才会派出这么多半尸来对付咱们,所以对方想必是个大人物,这东河的官员,恐怕都不可靠。”“那他们范家的人呢?”容探问。范行之愣了一下。容探说:“你们范氏在东河也有私宅,你们范家的人应该是靠得住的吧?”范行之点头:“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进到城里面去。”“咱们可以找人进城去帮他们传递消息。”容探看向了旁边的那位乞丐大哥。得了银两,那乞丐自然应允,说第二日一早城门开了就进城去。容探心里担心李牧,晚上一直贴着他睡。前半夜还好,等到后半夜的时候,便感觉李牧的身体有些烫。他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说,一夜都未曾睡着,眼瞅着天快亮了,便悄悄爬起来,去外头撒尿。撒着撒着突然就掉泪了,他觉得自己想的这些不吉利,便擦了眼,禁止自己再去多想。刚尿完就察觉身后有人走了过来,他一扭头,正是李牧。李牧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他走过去,轻声道:“你怎么出来了,外头露水重,那么冷。”“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李牧伸出手来:“你坐。”容探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在李牧身边坐了下来。李牧长吁一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还有慎言在,他虽然是范家的人,可跟我们的情义是真的,会照顾你和李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牧扭头笑道:“我说这些,也是以防万一……不是人人都有你上次那样的运气,我怕我……”“你要是变成了行尸,我就算像白青雨那样,也要养着你。”“你想养着我,我却不愿意做第二个孟元君。”李牧笑道:“我也不想你为了我变成第二个白青雨。其实这一路上见惯了生死,我早将生死看透了,能活则活,不活则死,虽有遗憾,却也知道不该强求。”“可我看不透,”容探说:“你要死了,我怎么办。”“做东河的主人,或者跟着慎言回都城去。”李牧说:“人生一世,未必有来生,能活着,千万不要寻死。你要永远记住这一点。”“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死,我以为这一辈子咱们总在一处。”容探抱住李牧的一条胳膊:“你要是不死,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不是喜欢我么,那我跟你在一起,行不行?”李牧眼眶微微湿润,道:“你看你,非等我要死了,才肯说这句话。”他说着便倾过身,亲了亲容探的嘴巴:“我只是跟你说一声,未必就死了。我若是安然无恙,你可别忘了你说的这话。”第49章容探一夜没睡,临天明了眯了一会,模模糊糊竟然做了一个噩梦个吓醒了,睁开眼就看见李牧在他旁边坐着,垂着头。他赶紧抓住了李牧的胳膊,见李牧抬头看他,才松了一口气。“我觉得好点了。”李牧说。李牧身上还是有些热,吃了药之后,体温竟然慢慢降了下来。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莫非那些半尸,并不是行尸?”范行之问。容探便问那乞丐:“你可曾看到这些半尸吃人?”那乞丐摇头:“我们看见那半尸就都吓跑了,谁还敢看他们吃不吃人。不过他们看起来和那些行尸毫无区别,应该是更厉害的行尸,只是更聪明而已。”这说的倒是实话,他们也曾亲眼见过那些半尸,的确和行尸很像,眸子灰蒙蒙的,脸色也不像是活人的脸色,难道真是变异的行尸?可行尸都是无意识的,这些半尸却能为人所利用,容探实在搞不清其中的原委。他们跟着那乞丐到了城门口,果然见城门守卫森严,每一个过去的都被细细查验。容探本来想着跟那乞丐一起混进去,看此情形,也只好作罢了。那乞丐进去之后,晌午时分才出来:“我把范公子的玉佩交给他们管事的了,他们的人说,傍晚时分会出来接你们。”他们等到傍晚时分,果然就见范氏的门客出来了。那人名叫刘凤,看似在东河很有些权势,他们躲在刘凤的马车里,竟然顺利过了城门,那些守城门的见是刘凤的马车,都没敢进来查看。夜色已黑,他们一行人成功进了范氏私宅,这才松了一口气。刘凤立即找了大夫去给李牧医治脖子上的伤。范行之问:“我这位兄弟,被半尸咬了,不过看样子好像并无大碍,这东河城的所谓半尸,是不是并非行尸?”刘凤道:“我们也在暗中查探,这半尸是最近几天才出现的,一出现就杀了很多豪绅权贵,训练有素,不像是行尸,倒像是杀手。我们也怀疑它们并非行尸,而是有人假借行尸之名来杀人。”“你觉得这东河城内,谁最有可能?”刘凤道:“容三爷。”“容三爷,不就是菜市口施粥的那一个?!”容探道。刘凤说:“容二公子说的没错,就是他。”“我只知道我爹的叔伯兄弟很多,但从未谋面过,所知甚少,不知道我这位三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容家几位爷里头,要说风流不羁,容三爷是头一个。前些年他也的确整日花天酒地,从不过问政事。但就我所看,这人心思缜密,多年来养光韬晦,不是池中之物。容大人过世之后,他便暂代容氏家主一职。你想,容氏藏龙卧虎,个个都是栋梁之才,他一个整日里游手好闲的富贵公子,竟能脱颖而出,可见他的手段。而且近几日那些半尸所杀的人里头,大多都是对他暂代容氏家主之位不满的人,所以卑职觉得,他的嫌疑最大。”刘凤退下之后,容探便和范行之一起,进屋去看李牧。李牧守在床前,见他们俩进来,便道:“大夫说,大哥的伤没有大碍,养养就好了。”容探便将刘凤的话对李牧说了一遍。李牧道:“照如此说,我爹他们很可能在容三爷的手上。”“如果他真是为权,那就是冲着容二来的,况且容二才是容氏正经的接班人,这个容三爷即便要出手,也不敢明着来,所以他才急着在咱们入城之前动手。明日我就着人把东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过来,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了容二的身份,那个容三爷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虽在乱世,但范氏说话还是管用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