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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看情形,大概很快就能醒过来,心跳过速,或许是受了惊吓的缘故。”朱笄的神色的确特别苍白,嘴唇都毫无血色了,这些天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脸上还有血痕,十指指甲都裂开了。容探在旁边守了好一会,忽然发现朱笄动了一下。他立即倾身过去,喊道:“朱笄?”朱笄却并未睁开眼睛,只是神色痛苦,手抓着被子不肯松开,仿佛在噩梦之中。容探赶忙又叫了一声,见朱笄嘴唇干裂,便转身去端桌上的茶水,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旁边的李牧喊了一声:“小心!”容探立即回头,却见朱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双眼,那双眼却是血红得吓人。他惊的手中茶盏落到地上,朱笄便猛地扑了上来,咬住了他的肩膀。容探吃痛,却没有甩开朱笄,只大声喊道:“朱笄,是我啊。”朱笄却仿佛发了疯,咬着他不肯松开。李牧上去将她拽开,朱笄转而又去咬李牧,范行之已经吓呆了,道:“她这是怎么了?”李牧死死按住了朱笄,朱笄拼了命的挣扎,却没能撼动李牧分毫。容探捂着肩膀靠过去,喊道:“朱笄,朱笄,是我们啊,我是容探。”朱笄渐渐停止了挣扎,一双通红的眼睛却仿佛看不到人一般,容探惊的直起身来:“她……她是半尸。”李牧却没有松开朱笄,接连又唤了几声。朱笄张了张嘴,喊道:“献臣……”“是我。”容探慌忙凑上去:“朱笄,我是容探啊。”“少主……我……”朱笄忽然往外推他:“别靠近我,别靠近我,我……”“你怎么了?”容探红着眼眶问。“我不知道……我脑子乱的很,我……”她说着猛地抬起头来:“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的眼睛通红,抓住了容探的手:“少主,我杀了人,我活活咬死过一个人,我已经不是人了,他们给我下了蛊……”“蛊?什么蛊?”“那些半尸,不是行尸,而是蛊人,是被下了蛊虫的人,他们也喂我吃了蛊,我……我头疼的很,少主……”朱笄说着,眼睛忽然睁得老大,好像鲜血要从她眼睛里冒出来似的。“朱笄!”容探要去抱住朱笄,朱笄却突然拧了一下头,朝他看了过来。李牧在她扑过来的瞬间又按住了她,朱笄却已经失去了意识。容探颤抖着站起来,扭头看范行之:“蛊人……”“去找容三爷,此事定是他主使,他肯定有办法。”容探拎起旁边的剑就跑了出去。李牧忙道:“慎言,快跟上去。”范行之赶紧追了出去,道:“我跟你一起去。”容三爷正好从外头回来,容探直接走过去,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容三爷却丝毫不慌张,看着他笑道:“你这样被外头的人看到了可不好,岂不是给我一个杀你的理由。”“朱笄是怎么回事,蛊人又是怎么回事?”容三爷笑道:“她这么快就醒了?”容探手里的剑往上挑了挑,容三爷却毫不畏惧:“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点都不担心你会杀我?也不担心今日大宴宾客,你会在宴会上当着众人的面反咬我一口,致我于死地?”他说着拨开容探手里的剑:“你要相信我,如果我死了,你们一个都走不出去,这容宅上到家臣下到做饭的厨子,全都唯我是从。所以,乖侄子,省点力气吧。”“最后的要求,给我解药,我就给你想要的。”容三爷看了范行之一眼,又看向容探道:“有些话,是不是我们两个说比较好?”容探道:“就在这说。”容三爷笑:“你信不过我,我知道,我也信不过你。我也只不过是留一手,你放心,只要你乖乖按我说的去做,解药我自然会给你。一个婢女而已,对我来说,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我杀了她,对我也并没有什么好处。你要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客人都到齐了,我回去换件衣服,你也赶紧准备着吧。”容三爷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走了。“你和他到底有什么约定?朱笄确定是他绑的,那他不就是幕后主使?”范行之问。容探说:“我想你从你们范氏挑几个得力的护卫,送李牧他们出城。”“你要送他们走?那你呢?”“我自然是要留下来做我的容氏家主,”容探面无表情地说:“如今我还没坐稳这个当家的位置,他们在这里不安全,万一哪天被人抓住了,就会成为我的软肋。我想把他们送出去,等东河稳定了,我再接他们回来。”“别人我不知道,献臣必不会肯的。”“这个我自有办法,你不用管了。你去挑几个得力的护卫,一定要信得过的。他们都走了也不要紧,不是还有你陪着我么?”范行之沉默了一会,道:“也好,只是献臣那里,你还要费心思去说服,他如果不同意,你也莫要勉强,只把李渭他们送出去就行了。献臣留下来不会拖累你。”容探沉默着没有说话,一个人回到了房里。朱笄已经又昏睡过去了,李牧替她盖好被子,转身见容探进来,便道:“我给她吃了点药。”容探走过来,坐在床边看了一会,道:“容三爷说解药随后会给我。”“等这事情了结之后,咱们离开东河,我想回来寻机杀了他,”李牧道:“这人不该活着。”容探点点头,站了起来,说:“我这件衣服脏了,想换一件,你能帮我找一件么?”李牧道:“你等着。”不一会李牧就拿了一件衣服出来了,容探趴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见他拿着衣服出来,便站了起来,解开了身上的袍子,扔在了地上。“你还记得不,从前在召庭,我每次换衣服的时候都随便乱扔,你总是在旁边给我捡。”他说着便伸出手来:“来,给小爷穿衣服。”李牧也没说话,只手摸了摸他被朱笄咬到的地方,问:“要紧么?”容探摇头:“破了一点皮,不要紧。你忘了,你上次被咬那么深都没事,这些蛊人,不是行尸。”李牧便站在他身后,替他披上袍子,然后走到他面前,一颗扣子一颗扣子地替他扣上,又替他系上了腰带。他比容探要高,容探就仰着头,看着李牧的眼睛。李牧的睫毛很长,脸庞瘦削了一点,可依然很俊美。他伸手端了那杯茶,故意叹了一口气,说:“劳烦献臣兄为我穿衣,这杯茶当我谢你。”李牧接在手里,将那杯茶喝了,说:“我……”容探忽然上前,抱住了他的腰。李牧愣了一下,便也回抱住他,低声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