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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的无数胜利,他们对从百姓口中听到的歌功颂词已是习以为常。历经三年战火,天数非但没有民不聊生,反而是愈发的强盛繁荣。能有此景,不单单是因为三年前皇帝亲自收编的那支队伍,更是因为皇帝手中掌握的遍布天数及周边大小国家的商脉。甚至可以这样说,若非今上有意在最短时间内一统各国,天数也完全可以借由商战将周边国家收归己有,只是需要多花些时日罢了。隐阁作为一股只管听命行动的力量,对皇帝如何掌握的商脉不得而知,但却依稀记得,现在皇帝手下的那支“卫国军”,是在三年前从安乐宫手中接管过来的。三年前,安乐宫一夕之间昭告武林,宣布解散,所有核心人物也都仿佛就在那一夕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底下的小喽啰们被各大门派争相招拢,不几时,一众势力被整个武林分割零散,昔日站在武林至高处的安乐宫就成为了过眼云烟。安乐宫缘何一夕解散,外面的人毫无头绪,他们只知道那个一直压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势力不复存在,整个江湖终于又得以恢复过往的秩序。而且,皇帝对江湖的事情似乎格外宽容,只要他们不越界,朝廷对武林中的那些纷争都是视而不见的,江湖势力得以重新洗牌来过,用了三年的时间,终于隐隐尘埃落定,各大势力开始趋向稳定发展。在安乐宫解散后不久,朝廷为前朝卫家平反,昔日护国有功的卫将军被追封护国大将军、卫国公,卫家军也被追喻为“护国铁军”,皇帝还将自己的一支亲军命名为“卫国军”,以示追念。卫安街上那处落魄了数十年的庄园被皇帝拨重金整饬一新,甚至比一般的国公府都要气派,皇帝还亲自挑选人手作为国公府的杂役护院,命他们打理国公府一切,等待卫家子孙回归。卫家军与卫安镖局的事情又重新被人提及,百姓的言语中虽不可避免的有对前朝皇帝的不满,更多的却是对今上贤明的称颂,北霁示意隐阁无需大惊小怪,对此事的舆论方向并没有过多的干涉。在“卫国军”大杀四方,为天数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的同时,天数商业兴盛,甚至有外邦人慕名而来。周边小国的经济命脉不知何时已被天数握在手中,更有甚者,不等天数派兵开战就已主动臣服,派来皇子亲送贡品,还主动请愿让皇子留在天数接受教习。大势渐去,锦荣原想联合周边小国一起反攻的愿望注定落空,再加上那支彪悍到没有朋友的“卫国军”,锦荣国国王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一身傲骨弯曲,派人求和臣服。安乐宫解散、卫家平反、卫国军出世、天数商业繁盛,这四件看起来并无太大关联的事情,在知情者眼中则是无比的震惊。当日安乐宫宫主立誓解散安乐宫、交接军队的时候,天数大臣多数在场亲耳听到。只是三年来,当事人们两极分化,要么被明升暗降到偏远地区,要么就成了天数新的权力中心,自然,也就没有人会将事情的真相公诸于众。更何况,对于那些百姓而言,他们并不需要知道太多的真相,只要能够安居乐业便是足够。北霁在接管了安乐宫的军队和商脉后不禁后背发凉,当初梓江说要毁了天数的话并不是一时意气,那个男人是真的早早的将一切都准备妥当,只待杀了他取而代之,而且以梓江的实力而言,他也一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让百姓过上更加富足的生活。整个天下唾手可得,至高无上的权力就在眼前,可偏偏,梓江真的就为了在甘草面前做过的承诺,将一切都拒之门外,甚至还将自己的所有势力悉数交给了北霁,帮助他成为了天下之王。安乐宫名义上解散了,宫众被分散到各个江湖势力中化整为零。但实际上,安乐宫的势力却也早已被北霁接手,那些被各大门派收归的安乐宫宫众就是他在江湖上最有力的眼线,只要那些江湖势力不将手伸得太长,成为安乐宫第二,北霁就会给他们极大的自由。三年来,北霁用他的手段让梓江的势力诚心归顺,并将天数发展的更加强盛,只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却再也没有机会便装而行,也更不会再有两位志趣相投的义弟与他畅谈。孤家寡人,他拥有了天下臣民,却失去了最令他怀念的自我。与皇城脚下的热闹相比,昔日的安乐宫谷地里却是死气沉沉。若大的山上如今只剩了四人:梓江、陆苏、暗夜还有赤一。三年前,宫主重伤而归,醒来后宣布解散安乐宫,五位堂主听命将宫众安排妥当后无一例外的又折了回来,他们的主人只有一个,无论梓江成了什么样子,他们都心甘情愿的为之臣服。只是梓江摇头,拼着聚攒起来还不到以往的半成功力将他们挥退,“你们是以为我废了,所以我的命令就可以违逆了是不是?”到底还是不忍心看到这个样子的宫主,五人顺着那股微弱的内力后退半步跪倒在地,三叩首后终究也是离开了。余下陆苏、暗夜和赤一,这三人对梓江来说更胜亲人,他不忍用主人的身份去下令,却不想三人直接将他敲晕,就这么强势的留了下来。当日在皇宫一战,重伤后的梓江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他绝口不提那日的事情,甚至在赶走了五位堂主之后就再也没有讲过一个字。三年来,梓江将自己禁在安乐宫的山上不离半步,当日被重伤之后也再也没有重拾内力的想法,只是在醒后开始学着侍弄花草,将以往谷地和药草圃的药草打理的井井有条,更是在搬空了陆苏的书房后直接住进了药乡。他还开始收罗宫众离开后没有带走的白布,他开始学着自己动手将白布制成衣衫,然后在上面挥毫画竹。可以想见昔日握剑握笔的手在拿着绣花针时是多么的无措,也可以想见由此产生的衣衫该是何等的滑稽。赤一曾想过帮忙,却不想那人紧抱着白布警惕的望向她,仿佛赤一再敢上前一步,他就要冲上来拼个你死我活,赤一不敢妄动,只得柔和了神色远远退开。开始的时候陆苏试图唤醒这个明显魔怔了的人,可无论他说什么,梓江都全无反应,只是低头把玩着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瓶。就在陆苏没了耐性想要从他手中夺走玉瓶的时候,梓江才终于有了动作——他收好了玉瓶,下意识里做出了攻守兼备的迎战姿态,却在陆苏欺身上前的时候望着他哭了出来。之前凌厉的身形不过一瞬,等陆苏来到他身前的时候,梓江却突然后退到墙角蹲下,一边将身上的玉佩、装饰往陆苏脚下扔,一边却是护着玉瓶默默流泪,凄惨的样子活像被恶人欺.凌过后的傻子。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陆苏他们终于意识到梓江是真的被甘草的死刺激到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