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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未经允许擅自离宫已是犯了错,方才竟对先帝的剖符不敬,已是抗旨。”柳菱听到“抗旨”二字,吓得脸色惨白。但,却还愚蠢地试图继续和璟泽解释。被柳菱这样一闹,沈云气急攻心,下腹隐隐作痛起来。耳边只模糊地听到璟泽和柳菱在讲话,吵闹声让他头疼得难受。弯腰放下沈桓后,气弱地开口。“陛下和娘娘要吵的话出去吵,我这里是…”话未说完,周围的声音越来越远。浑身像是被潮水没过头顶,不能呼吸。璟泽眼明手快地接住了下坠的沈云,抱起沈云进屋,没再看柳菱一眼。“萧镜海。”“在。”“你去太医院把刘友林带过来。”“是。”萧镜海正是璟泽留在沈家的暗卫,也是他把柳菱来此的消息审时度势地传递给颜如。刘友林是被萧镜海一路轻功“提”了过来,一把老骨头晕得不辩南北了。略略稳定了一下,就按着璟泽的吩咐给沈云看了脉。这一看,就是怀疑自己晕坏了脑子。一连诊了几遍,都是一样的结果。璟泽看刘友林面色凝重,愈发担心起来,不免催促道,“他到底怎么了?”“陛陛陛陛下…这位公子,公公公子是喜脉。”刘友林看着床上躺着之人,明白无误是个男人,但又诊不出其他症状。回话诚惶诚恐。“陛下恕罪,微臣无能。”“什么?!你再说一遍。”“这位公子的脉象如同女子的喜脉一模一样,是...是...是动了胎气。”刘友林这大半辈子在许多疑难杂症面前都没怯过,却是第一次诊得结巴。见皇帝静默,更是吓得腿抖。“几个月了,把得出么?”“三...三个月左右。”三个月前,沈逸之与他在上林苑是春宵几度,承欢在下。但沈逸之的男儿之身,璟泽也是明明白白的。“那你再替朕看看,这是什么药。”璟泽把沈云怀中掉出来的药倒了一粒递给刘友林。刘友林放在鼻下一闻,这倒是非常肯定地说,“陛下,这是保胎药。”“好,你先下去。今日之事不得对外提起。”“是”刘友林心道,这大白天在一个男子身上诊出喜脉,说出去岂不是砸了自己名声。璟泽坐在沈云的床头,看着床上之人苍白的眉眼。逸之啊逸之,你究竟是谁…为何你会有父皇赐的剖符,为何你对宁云宫会露出那样的表情,那匾上的字是不是你的,还有你的身体...所以在宫里,你才不愿太医给你诊治是么...璟泽把药放回了沈云的怀中,看到平躺在榻上的人,短短三个月里瘦得厉害,唯独小腹处有平躺着还消不下去的弧度。沈云这一阵没有晕多久,醒过来便觉小腹一阵坠痛没了,吓得连忙摸了摸小腹,发现孩子还在。连忙掏出怀中的药瓶,倒出两粒保胎药空口服了下去。一切,都没有逃过璟泽的眼睛。“你醒了。”“陛下。”“方才草民对皇后多有不敬,请陛下谅解。”沈云思及柳菱如今在璟泽心中的地位,权衡一下,知道自己也是有过错的,此时气消了,检视自己身份,知道逾矩便退了一步。“只是桓儿是我…我内子拼死生下的孩子,是我的命,谁都动不得。”“朕明白,是朕不好。你好好休息,朕替你叫个御医来看看罢。”“不必了,陛下,草民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最清楚,只是陈年的病根,受不得气。”沈云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昏迷时璟泽没请大夫给他看过,还不知道他身体的异样。只是想到沈桓挨得那一巴掌,还是有些性子,冲着璟泽讽刺道。“…逸之,今日皇后来此撒泼之事,我并不晓得。”璟泽自然也听出来,但这事确实是他护得不周,此时也软了口气。“若陛下真心疼爱桓儿,就请…”管好你后宫之人。沈云咬了咬下唇,没有说完。“陛下,我累了,你请自便。”说着,靠在床头闭目养神,不再搭理璟泽。“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慢走不送。”“...”沈桓看到璟泽从沈云房里出来,故意地转一个身,拿后背对着璟泽。璟泽方才碰了软钉子,心里有些憋闷,看到沈桓视而不见他,心里越发郁闷。走过去,把沈桓捞到怀里。“桓儿,为何不理我?”“叔叔和坏姑姑是一起的。”沈桓此时故意地改口叫回了叔叔,作势要不认这个义父。“...”璟泽被这声叔叔叫的心揪。“桓儿以后不要去宫里。桓儿以后不要见叔叔。叔叔害的爹爹晕倒。桓儿讨厌你。”“...”“桓儿,父皇不是有意的。父皇不知道姑姑来这里。”“桓儿不听,桓儿不听。”沈桓捂起两耳,连摇几个头。璟泽想掰下沈桓的双手,沈桓一挣扎,璟泽的手正不巧碰到沈桓肿起来的右脸。沈桓倒抽一口冷气,在璟泽怀里哭了起来。璟泽这才看到沈桓白皙的小脸肿的通红,说话有些漏风。又听得沈桓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毕竟血脉连心,此时心疼得一抽一抽地。说了许多安慰的话,沈桓哭得累了,又听了许多好话,就渐渐停了下来。“桓儿要怎样才肯原谅父皇。”“除非父皇答应保护好爹爹,不让坏姑姑再来。”“好。那桓儿答应不生父皇的气了?”沈桓看了看璟泽,撅起小嘴,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那桓儿还肯叫‘父皇’麽。”“父皇。”璟泽帮沈桓冰敷消完肿,又回屋替沈云掖好被子,看他睡得熟了,才离开沈家。一连吃了父子俩的闷亏,连做两回小伏底,想他堂堂九五至尊,居然落得如此窘迫。心里堵着,回去把几个近来没事找事的臣子骂了一顿。又下旨处死了在沈家动手的两人,其余人各打一百大板,下了柳菱六个月的禁足令,又叫颜如去沈家送了些人参燕窝之类的上佳滋补品。第58章第五十八章五十八、宁云宫里。璟泽坐在案桌后,右手反扣,食指在百年紫檀的桌上“叩叩”地敲击着。声音透着沉闷,如他的心情。“颜如,这宁云宫是何时建成的?”“回陛下,宁云宫是启明元年所建。”“那这匾上的字是何人所题?”“回陛下,匾上的字是当时时任吏部尚书的沈云沈大人所题。”颜如心想,陛下四年前亲自督工,大兴土木地营造这处宫殿,为的是那位沈大人,那字当初也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