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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一碗粥,几个包子,一碟小菜。“嗯……”闻初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坐下来边吃边问他:“我……闻七夫妇可好?”“没见着人,说是去庙宇静修,他们夫妇一同前去的。”怪不得,不然肯定会拉上他住上几晚。闻初见他神色乖巧,遂又问:“当真就不能告诉我闻初是怎么死的?”书剪烛没说话,闻初没有强迫他,接着喝粥。半晌才听见他的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被送到谷中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我还没摸到尸体,他的尸体就不见了……”“也没问问你爹?”“我爹他不说,只道是形同枯槁,内脏皆衰……”“你方才说尸体不见了?”“嗯,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也只是送到谷中不过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才半个时辰就能从寻芳谷盗走尸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谷外有五行八卦阵谷内也有毒障,是怎么在半个时辰内就带走身体并消失不见的呢?况且,人都死了,还盗走尸体做什么?闻初自认长这么大没有得罪过什么厉害人物,从头到尾得罪的也只有一个黎远道而已。难道是黎远道偷走的?看他死了,心里也不大痛快,想要留着鞭尸?或者他死了之后,发现自己也是喜欢他闻初的,所以只能带着尸体怀念那些过往?闻初恶寒的摇头。不不不,不可能,后一个猜想是最不可能的,那块冰他捂了那么久都没化,怎么会因为他的死化成水呢!而且他毕竟是个武林盟主,应该也不会做出前一种心胸狭隘的事情来。形同枯槁,内脏皆衰。他才二十四而已,这是中毒才有的症状。什么人下的毒,让书云都无力回天?第5章武林大会倒计时(一)接连几日闻初都在思虑遮面的事情,最直接的遮面法子无疑就是带面具或者蒙面。但不知是不是心理问题,又总觉得这样的方式更容易遭到怀疑。看不见得东西愈加忍不住多看,一旦上了心,就会做出自己都难以掌控的事情。好奇心就是这样害死猫的。好奇心也是这样害死他闻初的。最开始他对黎远道就是这样一种莫名的好奇和兴趣……轻手轻脚的起身,脚还没离地就被人抓住了衣袖。“你去哪?”书剪烛平日里清脆的清音有点喑哑,看起来像是刚睡醒的样子。“茅厕……”闻初一只手撑着腰,弯了弯身子,好像真的是肚子疼。“你骗我。”少年拉着他的衣袖不放,闻初回头看见他黑的发亮的眼珠,摸摸他的头:“睡吧,我真的是去上茅厕。”“你这几日天天天天让我早睡觉,然后等我睡着就偷偷溜走。”“……”虽然被发现了,但闻初的脸上没有任何尴尬的神情。他开始思考他要做的事情,他要查清楚自己的死因,既然占了凌轻尘的身体,那么凌轻尘是否还活着?他很想离黎远道远一点,但是又必须靠近想要得知一些消息。眼前这个小师叔,初入武林。单纯无害,对他慷慨解囊,也十分热心,他自是十二分感激。眼下要做的事情未可知险情,还是不要扯上他的好。“最近阴虚火旺,需要阴阳调和。”声音清润,说出的话也直接干脆,脸上带着揶揄的笑意。书剪烛终于松了衣袖,脸上一热,每次将这种寻花问柳之事他都说的毫无羞赧,他实在佩服。闻初坐在床沿穿衣裳,见他还半坐着盯着自己,不由打趣:“你是不是长这么大还没体会过阴阳调和的滋味儿,要不要一同前去?”“不去!”书剪烛的脸色在黑夜里更红,抓着被子翻了个身,把背影留给他。嘴角的笑意加深,这么着就害臊了,想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把秦楼楚馆都逛遍了,该调戏的调戏,该吃豆腐的吃豆腐。不过相较之下,他还是觉得书剪烛这种性格可爱些。闻初轻笑,怪不得自己不受喜欢,大概不知羞耻就是他的硬伤。想想他都做过了什么——在大街上当众申白,在家门口偷吃黎远道豆腐,还有……时不时的撩拨……闻初骑马来到郊外的芒山,白天医馆干活抓药,晚上还要深山采药。日子过得真是不太顺心,口中叹气,眼睛没闲着,一直在四处寻找。灯丝这种药材本就稀有,加上药如其名,夜间就像烛火一样片叶发出点点光亮,长在深山老林,多半没人敢采。在医馆干活的好处还是有的,比如医书种类繁多他可以借阅,再比如可以顺点儿药材不会被发现……就差这一味了,闻初找了好几天。把整座山大致分为了八块,只剩下方位朝北的阴坡面上的三块。手里的火折子没敢点,北坡的风大,要是不小心放了活被官府捉了不说,还得去更远的地方寻找药材。林间伴着虫鸣,倒不是那么害怕,闻初一处一处的仔细摸寻。“灯丝啊灯丝,可别让我等死啊。”离武林大会只有五日时间了,不得不急,眼下只有这么一个堂而皇之的接近黎远道的机会了。他可是冒着毁容的危险在试探某人,虽然毁的不是他闻初本人……风声尖啸,吹得脸冰凉也更加清醒。一闪一闪的萤火虫逐渐多了起来,比不得阳坡的树叶茂密,这里相对其实更好找了些。闻初顺着点点光往山涧寻去。山涧和山坡的接合处满是萤火虫飞舞,绿莹莹的光亮之中那一丝黄色的光芒马上就被捕捉到了。片叶之间夹着丝蕊,片叶很细正发出黄色的微光。闻初欣慰的扯扯嘴角,终于找到了。“原来在这,让我好找。”语气惊喜。包裹在布帛离闻了闻,果然有股子清苦的味道。不过他早有准备,这几天在医馆熏了不少兰泽的清芳。即便是这样也可能瞒不过书剪烛,毕竟不知道他的医术精学到什么程度。趁着午间人少,闻初就悄悄去后院煎了药。坐在树下荫凉,手中的扇子时不时扇着。昨天找了大半夜也没合眼,恰逢清风吹拂,昏昏欲睡。少年迈着轻巧的步子,生怕惊醒了闻初。空气中弥漫着nongnong药味,少年蹙眉:“秋明子、野魁、舞草、东禾……还有一味灯丝……”这些加起来熬成汁水,掺杂生粉可成膏药,涂上的话……不消一个时辰,肌肤马上就会生斑大块的黑斑!而且很难再去掉,就像是天生的胎记般。做这个要防身用?书剪烛疑惑的盯着闻初的睡颜,他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