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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放着。环视一周,视线落在大厅左角落一副有些脱漆的画架。那是以前母亲最喜欢的角度,因为可以看见外面略远处的风景。只是每次父亲回来都会关上那半扇门…谭暨中深吸一口气,想排解愈发压抑的心绪,他今天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怀想从前,他依稀记得母亲曾经记录过一个号码。谭暨中进了二楼卧室,从梳妆台暗阁里取出一本有些陈旧的记事本,翻开最后一页,泛黄的纸面上果真有一串没有留名的数字。希望这个号码仍被留用,谭暨中微一吸气,拿出手机,在一声“嘟”响后,立即被接通。“喂。”对方的声音有些颤抖。谭暨中心下懊然,可惜自己不是母亲。“您好,是秦叔么?”“你…你是暨中?”秦昊云惊讶反问。谭暨中微一笑,“嗯,我是。秦叔,好久不联系。”“呵…哈哈,是啊,好多年了…你…怎么会有这个号?”秦昊云有些激动,他这个手机十几年没离过身,同时也沉静了十几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响起。“从我母亲记事本上找到的。很抱歉,我擅自决定拨通了。”“呵,说什么抱歉,你能来电话,秦叔很高兴啊。”没想到还能联系到和她有关的人,“…这么多年,可还好?”“嗯,一切都安好。”“那就好…”秦昊云一时默然。谭暨中知他心想,微垂下眸,“母亲…应该也很好。”“是么…”秦昊云苦叹,仍然没回来么。沉默片刻,谭暨中转移话题,“秦叔,这次找您,是想请您帮个忙。”“哦?你说来听听。”“能不能请您…帮我销了徐函诺的档案?”谭暨中思考了几天,这事无论找谁最后都会惊动秦昊云,既是如此不如直接请他帮忙。并且他也不想太多人知道这事。“徐函诺?很久远的名字。”秦昊云有些沉思。“嗯。”谭暨中安静的等他回应,心下有丝紧张,希望不会适得其反。许久,秦昊云呵笑,“暨中,我想知道你的理由。”谭暨中敛眉,“有一个我很重要的人,我想要他重新开始。”如果徐函诺继续存在,小诺必然会因为他再次止步或是受伤,哪怕徐函诺是小诺本身,他也不允许。既然小诺已经换了身份,那就让徐函诺彻底消失吧。“很重要的人?”秦昊云意味深长的默念,“呵,暨中,有很多人和事,你…不该牵扯。”谭暨中轻笑,明白他的话意。“谢秦叔提醒,但这次,还请您答应!”秦昊云沉默,这孩子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好,秦叔答应你,两天后再没徐函诺这个人。”谭暨中释然轻笑,“谢谢秦叔。”“哎~谢咱就不说了,有空来看看我这老头子吧。”谭暨中愧笑,“好,暨中谨记。”挂上电话,秦昊云仍有些感慨,看了手机好一会儿才下楼。见秦飞穿着一身卡通睡衣,端着新入手的PSP缩坐在客厅沙发上杀得满脸兴奋,秦昊云嘴角不禁有点抽。没多想,一脚踹过去。PSP瞬间离手砸到地上,秦飞狼叫着扑上去继续猛杀,他花了好几个小时才走到最后一步,眼看就要过关了的。终究是一声低沉的“Gameover!”传出。“啊啊啊!!!”秦飞趴在地上一阵尖叫,扭头恨恨地瞪秦昊云,“老头子,你私报公仇!”秦昊云坐在沙发上,端起几上的茶杯,悠闲地品了一口后,才瞟他一眼,“起来,有任务。”秦飞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拍拍衣服,“有任务找你手下去,我们现在是敌人,要避嫌!”“啧!”秦昊云又上了一脚,被秦飞闪过,“你还真想把你老爹拉下来!”秦飞嬉笑,“嘿嘿,老爹,你就放弃吧,天哥那边都做足准备了。”你迟早要被赶下台。“哼,那我就等着看看,你们有多大能耐。”秦昊云横了他一眼,“过来,这次不是公事,得你们去办。”秦飞半信半疑的坐过去,“啥事儿啊?”“你去问问殷绍天,徐函诺的档案给不给销?能销的话让他找人事局销了。”秦飞挑眉来了兴趣,“谁呀?谁要帮他销档?”随即眼珠一转,“哦哦~我知道了,是你梦中情人的儿子!”秦昊云呛了声,一掌拍过去,“个死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秦飞抱着胳膊,龇牙咧嘴,“是不是你亲生的呀,这么暴力。”秦昊云作势要再打,秦飞立马起身跳到旁边的侧沙发。“呐呐,禁止家暴哦,不然去你丈母娘那告你。”“啧”秦昊云气得又弹了下脚,“翅膀硬了你!”秦飞嬉笑堵他,“从来就没软过!”“你...”秦昊云气结,瞪着眼,“去!去!赶紧给我滚去办,给你两天时间!”秦飞心下畅快,“哎,两天哪够啊?现在一只猫猫狗狗销个户都得一个礼拜呢。”“怎么不够,你们又不是吃素的!”秦飞扬眉乐笑,有他爹这话撑着他们才好用法子。“嗨!嗨!领命!不过,要是天哥不许,那我可就不管了。”秦昊云不耐烦地扬扬下巴,“先去吧。”殷绍天会答应的。秦飞一脸灿笑地看着丢在几上的PSP,伸伸懒腰。哼哼,真正好玩的日子,就要来了。.............谭暨中用凉水冲了把脸,现在已是凌晨三点,周围安静得让他窒息。他已经尽量让自己忙于其他事情,但只要一安静下来,心中的想念便无法抑制的滋长。谭暨中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已经半个多月了,他一心想以最好的状态迎接萧诺的归来,但是这份等待于他而言真的是异常煎熬。谭暨中闭上眼,靠着洗漱台轻喃,“小诺,回来吧,我快撑不住了...”可回应他的仍是让人心慌的沉静。谭暨中轻叹一声,抬起疲惫的脚步,走进早已没了萧诺气息的客房。唯有在这个萧诺呆过的空间,才能让他纷乱的心静下些许。......夕阳渐沉,树丛间传出不知名的鸟叫声,悲悲戚戚的荡在空中。一片白皑皑的墓间,几个神情哀切的省墓人起身往回走,却在经过一片圈起的墓园时,不禁顿下脚步,因为里面有个幽灵般气息的青年,轻飘飘地似乎要站到天荒地老。从离开A市的那天开始,萧诺便一直强迫自己习惯没有谭暨中的日子,然而时间越久,他越发清晰的意识到,这从拥有到失去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