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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看着门被关上,就凑了过去。他腿上的伤没有伤到骨头,这些天里已经恢复了,但脸上的瘀青仍未全部退去,侧脸还有一点淡淡的青。宁晚刚想蹲下帮沈舒云收东西,就被沈舒云拦住了:“你做什么?”宁晚抓着沈舒云的胳膊,将人按回床上坐着,轻声道:“你坐着,我帮你收。”“不用,”沈舒云光着脚丫,作势又要跳下床,“真不用!”宁晚蹲着身子,一把握住了沈舒云细瘦的脚腕,在他右脚脚踝处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捏得沈舒云脸上猛地涨红,软着腰坐回了床上。这简直就是犯规!宁晚作为沈舒云的alpha,对于这具共欢过上千次的身体,自然知道这个omega身上敏感的地方是哪里——后颈、腰窝、脚踝,这三个地方就是沈舒云的“死xue”,摸也摸不得的那种。沈舒云恨恨地咬着后槽牙,伸出脚在宁晚的肩上轻轻踢了下,道:“那你来吧,全都让你来!”话一出口,沈舒云立刻就后悔了,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句话带着极浓的赌气之意,脸上的红意更重了些,像是一团揉散了的牡丹胭脂,在白玉一般的皮肤上晕开来,一直染到了脖子根。宁晚掀起眼帘飞快看了沈舒云一眼,又飞快低下头,硬是将笑都吞进了喉咙里。他的嘴角却压不住那点弧度,诚实地弯了起来。沈舒云将目光错开,就全当没看见了。然而当宁晚收到柜子里的一沓文件的时候,嘴角的笑意骤然间冷了下去。他死死盯着那张申请表,每个黑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直扎在他的心上。宁晚快速地翻动着那份文件,将纸页翻得哗哗作响,忽地将那沓纸重重放在床头柜上,发出一声闷响。他面上血色褪尽,眉眼隐隐带煞,黑不见底的眸子死盯着沈舒云,声音干涩地问——“你,要,走?”第42章·送别沈舒云脸上那层红色渐渐褪去了,他缓慢地眨了眨眼,淡淡地说:“对。”宁晚脸色更白了些,他蹲着,自下而上盯着沈舒云,一双眸子里闪烁着似狼的亮光,盯得沈舒云脊背直发凉。很久之后,宁晚紧抿的薄唇张开,像是哀求一般地挽留道:“非走不可吗?”“对。”沈舒云哂笑一声,温润的眉眼间藏着几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我们不是离婚了吗?……我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怕你走得太远,我找不见你。”沈舒云的心猛地一跳,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伸手去整理桌子上被宁晚翻乱的申请表和资料。纸张如同薄刃,在他的食指上割出一条细长的伤口,雪白的手上霎时滚出一颗血珠,像是一朵落在雪地里的红梅,极为刺眼。宁晚明白,沈舒云是用心不在焉逃避他,他托起沈舒云的右手,将被割伤的食指拉到面前,伸出舌头将那滴血舔净,湿热的舌头包裹着指骨,烫且微痛的感觉令沈舒云不由打了个战。这间病房里太热了,应该装个空调的。沈舒云这么想着,试图将手抽回来,但没想到宁晚竟然抓得那么紧,让他丝毫动弹不得。宁晚抬头,眼底尽是渴求与凄凉,比滚滚熔岩还要烫,比灿灿烈日还要亮:“别丢下我。”沈舒云的眉头拧起来,他有千万个问题想要问宁晚,比如既然当初离婚离得那么决绝,那现在又是在玩什么戏码,又比如既然是移情,那怎么就知道喜欢的是他,万一又弄错了呢……但当他对上宁晚的双眼,却又如鲠在喉,一个字也问不出来,最后只能半是叹息半是劝阻:“你还是放手吧。”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宁晚竟然真的很听话地松了手,他垂着头,看不清脸上是什么神情,只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地继续将东西放进行李箱。沈舒云双手交握,隐隐觉着这事没完——宁晚现在这样将情绪都压下去,并不代表这事真的就过去了,未完的谈话就像是不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它会在哪儿、在什么时候突然爆炸,猝不及防炸得人血rou模糊,叫谁也不得好过。安如鹤和沈明决订的是沈舒云出院五天后的机票,沈明决本来想再多留几天,但他身份特殊,没办法在一个地方停留很久,更不必说出国,只好随着安如鹤,早早就准备坐飞机回X市。沈舒云抱着小芋头去机场送两位父亲,安如鹤笑眯眯地逗了一会儿外孙,又抬起头来嘱咐沈舒云:“小云,你自己多保重,受了委屈一定要和家里说,知道吗?”沈明决插话道:“对!要是宁晚那个混账东西还敢纠缠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收拾他!”“知道了,知道了。”沈舒云有些哭笑不得,“我和他已经说清楚了,他……他这几天也没有再找来了,应该也是想明白了吧。”毕竟他对于宁晚来说永远都不会是唯一的选择——宁家的小公子,今年也才二十八,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岁,身边还会缺人吗?怕是勾一勾手指,就有不计其数的男男女女投怀送抱,又何必在他身上屡屡碰壁,碰一鼻子灰?沈舒云如释重负地笑了下:“别担心我,爸爸,等再过几天,我就会去做标记去除手术……那之后,我和他也就再没什么牵扯了。”其实他还是想做腺体摘除手术,他不想再做omega了,做个普普通通的beta,不用再闻着后颈散出的茉莉香气,也很好。转眼间,安如鹤一行人就走到了安检口,沈舒云也就只能送到这里了,只要是送行,都终有一别。安如鹤再洒脱,此刻心里也难免生出些不舍:“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还有,记得多带小芋头回家看看我们。”沈舒云点点头,目送着两位父亲入了安检口,直到连沈明决高大的身影都隐没在人群中,才抱着孩子往回走。他出了机场,回市里的时候,在计程车上收到了宁晚的短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宁晚就知道了他的新号码,沈舒云也懒得再换个号码,就任他去了。大部分时间宁晚给沈舒云发的简讯和打的电话,他都当看不见,从不点开,定时删一删。但这一次,沈舒云有点好奇,鬼使神差地就点开了信息上的那个小红点,宁晚只发了一句很短的话:“我要回W市了。走之前,能一起吃顿饭吗?”屏幕的光在这个阴天显得有些刺眼,沈舒云的手指在删除键上停了很久,最后也没能按下去,而是点开了回复框,输了两个字进去:“在哪?”然而这时候沈舒云并不知道,回复这条信息,赴这趟约,可能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很快,手机振了一下,沈舒云滑开屏幕,只见宁晚回:“今晚八点,在K.bar五楼见。”沈舒云心里隐隐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