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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侵占吞噬原有的灵气,却又因寡不敌众节节败退,最后表面的一层消散于无形。宁仪收回手,眼睫扇动。这有点像他原来世界里的魔气,这个世界也有吗?鹏鹏的五脏六腑都还俱全,只是没什么生命力的样子,衰竭到像一个暮年的老人。门外远远的由楼梯处传来有力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似有节奏,带着惑人的气息。宁仪飞快出了病房,刚一拐过弯准备回去,再一次对上了意料之外的人。一样的僵滞的氛围。又是项邱。项邱很明显也没想到会再看到宁仪,而且显然认出了人来,薄唇轻挑,问道:“来看鹏鹏吗?”宁仪没往前走也没往后退,直视着对方,“嗯。”项邱眉目和煦,“鹏鹏今天早上醒了一次,可惜你没有看到。”宁仪打着哈哈,“是挺可惜的。”项邱看了他一会,停顿了下,才道:“你好像挺关心鹏鹏的。”宁仪琢磨着说辞,“其实……只是觉得亲切而已,他长得有些像我外甥小一点儿的时候。”这样,关心起来就属于人之常情了。项邱若有所思地点头,“你也是医院的病人?”宁仪应着,“对,明天出院,现在我要回去了。”项邱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温和有礼道别后,迈步进了鹏鹏的专属病房。宁仪搓了搓冻得有点凉的手,快速地回了自己的房间。.第二天临近中午,付家一家子收拾好东西让司机等在门口,几辆外表并不打眼却价值不菲的轿车车头接着车尾排列。出院当天的天气不算好,因为一早起了雾,天色始终不明朗,瞧不见太阳也没有**。宁仪戴着防霾口罩牵着付锐修的手,徐含薇抱着暾暾已经上了车。顾忌到宁仪身体没好,所以众人就让宁仪走慢一点,此时离医院门口倒还有四五十米远。因为天气寒冷,宁仪还被众人套上两件厚外套,里短外长,脖子上围了一圈厚围巾。也就是宁仪身形偏纤细,此时被裹成这样,还能看出一个正常人形来。大概由于宁仪恢复的太好,此时眼尾还犹带着从空调房里出来的、因温暖而生的微微氲红,戴着口罩也能瞧出气色极好。他想一茬是一茬地跟付锐修说着话,从暾暾回去之后该怎么安排,晚上和白天要怎么轮流照顾,和付锐修的工作要怎么协调,不知不觉地又谈到满月酒怎么办。付锐修低沉的声音丝毫不突兀,但在宁仪的心里却是一记惊雷,“那么,满月酒后办婚礼?”“啊?”宁仪还有些愣愣的。付锐修的手紧了紧,声音忽然灌满蛊惑性的迷烟似的喑哑,“证也领了,暾暾也出生了,该办婚礼了。”宁仪抬眸看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嗯……我又没有不同意……”付锐修喉结滑动,最终只心情颇好的应了一声。提到婚礼,宁仪虽然没有想过太多,但还是有一个规划的。从□□那会就开始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计划,但随着后来肚子越来越大,他就渐渐转移了重心。现在更是将许多的心思都放在了暾暾身上,以至于刚刚提到婚礼,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宁仪再次调起脑海中曾经浮现过的关于婚礼的规划,和付锐修兴致勃勃地聊起细节来。他想要的婚礼无疑是要无比盛大的。谁小时候还没做过结婚的梦呢?只不过他那时候的梦是凤冠霞帔、紫气东来、妖兽驾车、神灵会面的场景。他那会根本想不到自己会在仅仅三百岁的时候就找到对象,并且对象还和他一个性别。以付家的财力,自然能够撑得起一个盛大的婚礼,但是自己的父母不在身边,世界也完全不一样,宁仪自然要有不同的考量。就在宁仪和付锐修以老人家漫步的速度缓缓朝门口移动,并且关于婚礼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对面以与他们截然不同的速度走来一个人。宁仪下意识地转眸看去,正好和项邱的视线撞在一起。宁仪顿了顿,今天项邱的反应让他有些奇怪。好像因为什么事有点焦虑,看他的眼神有点冷漠,身上的血腥气又重了点。只不过这种眼神很快就被他以温和的笑意遮掩下去,仿佛刚刚不过是宁仪自己的错觉。但宁仪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宁仪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这人的种种迹象彰显着这不是个能让人放心的人。他还想着,等回家后,再一步一步慢慢摸清这边的事情。毕竟以项邱如今宛如一个魔煞一样的存在,让宁仪相信鹏鹏的伤和他没有关心,明显不可能。项邱又不是鹏鹏的主治医师,那伤口的黑气总不能是手术留下的。他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多管闲事。不过项邱以这个眼神看自己,他似乎已经不能独善其身了。果然,在错身而过的瞬间,宁仪顿住了步子,项邱直接停在他身边,“出院了?”“嗯。”项邱的语气仿佛是在和老朋友聊天,“恭喜,鹏鹏的状况也很好,他今天一直醒着。”宁仪露出惊喜的神色,“真的吗?”项邱眸中有一抹精光转瞬即逝,嘴角一抹笑若隐若现,还是极温柔礼貌的那种,“嗯,只是还是没有找到他的家人。”宁仪可惜道:“那我想有空再来看看他。项医生,能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方便我随时跟你了解关于鹏鹏的情况。”“当然可以。”项邱笑了笑,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他。然而宁仪到手的名片还没捂出温度,从旁侧忽然伸出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来,要夺走他手上的名片。宁仪看看付锐修,与之争夺。项邱没有多停留,含笑道了声“再见”,就很快没入建筑物投下的暗影里。“他是谁?”付锐修仍然在挣着那张名片,脸色不善,或者说非常臭,跟要吃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