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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的。“真没想到,你堂堂陈语生也会有这么害怕的东西啊……”肖禾皱着眉头喃喃道。他从衬衫上撕下一条布料,将手指咬破,凭着记忆在上面勾画着。“如果了结了它的话,你也不会这么辛苦了吧?”他这样想着,把画上血的布条缠在右手上。门在下一秒被撞成碎片,强烈的风让肖禾睁不开眼睛。再看到对面时,门的另一侧是一间空荡的教室,白色的窗帘轻轻飘起,月光散落在地面上,一副静谧的景象。如果忽略身后那一片死一般的沉默之中,格外清晰的撕扯和咀嚼声。肖禾感到后背发寒,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浓重的血腥气传来,刺激着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语生,语生被……他狠狠咬着牙,猛地转身。于其被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如死撑着面对,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那是一个体长将近两米的人形怪物,本来就病态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惨白,像是溺死在水中的尸体一样肿胀着。它浑身没有任何毛发,像是一只蚕放大无数倍,之后又生出了人一样的四肢和一个光溜溜的脑袋。它趴在地上,撕咬着什么。肖禾震惊地看着那个被怪物完全遮挡住的小小身影——不是“陈语生”是谁!“滚开!!”愤怒的情绪像海啸一样一波冲散了所有恐惧,肖禾攥紧拳头对着那个怪物大声吼道。它顿了顿,朝肖禾转过“头”。那颗“脑袋”上并没有五官,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名副其实的血盆大口那是“陈语生”的血。而受害者“陈语生”安静地躺在原地,一动不动。黑洞一般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像是已经坏掉的人偶,痛觉与恐惧都与他完全无关。“语生,我不管你被它折磨了多久,不管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但这种东西……我决不能让你再养在心里。”“陈语生”没有回应。肖禾毫不退缩地怒视着那个怪物,对方顿了几秒,突然慢慢咧开嘴,露出一副诡异到极点的笑容。那在整张脸上开出的大洞里,散出一点微蓝的光。灵魂碎片?!肖禾瞪大了眼睛。还没等他细看,怪物就猛地冲了上来,他想都没想就用缠上符咒的拳头尽全力朝对方砸过去。符咒接触到怪物的瞬间,尖锐的嚎叫几乎要刺破肖禾的耳膜。它的皮肤就像被腐蚀一样破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似乎是个挂满物件的大空腔。阴暗的空腔内部被一束淡淡的蓝光照亮,隐隐可以看到许多嘴唇、耳朵和瞪圆了的眼睛,它们密密麻麻地堆叠在空腔壁上,齐刷刷的转向正在偷窥它们的肖禾。肖禾压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顺着光找到了那片小小的碎片。紧紧抓住,猛地抽出手,在空气中划了一个巨大的弧度,像是极力想要甩掉什么嫌恶的东西一样。嚎叫声立刻停止了。那头怪物倒在地上,渐渐变得透明。立刻转过头去看“陈语生”: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身体开始迅速复原,惨白的脸上也慢慢现出一丝生气。“呼……呼……”肖禾没想到竟然能一次成功,快要绷断的心弦突然放松下来,让他一下子有些站不稳。后退了几步,依在墙上。“据说,灵魂碎片里封存着心中最原始的情绪和欲望,一旦这些东西脱离了身体和灵魂的束缚,任其滋生疯长……真的会变成很可怕的存在啊……”他边喘着气边自言自语为了再次确定安全,他偏过头瞥了一眼快要透明消失掉的怪物。而那一瞥,让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那颗原本只有一张大嘴的脑袋上,隐约浮现出一张脸。那是陈语生的母亲的脸。肖禾马上冲过去想仔细看看,却晚了一步:那个怪物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了。刚刚放松的心脏又一次紧张起来,肖禾慢慢蹲坐在地上。支配他的愤怒早已褪去,深深的恐惧卷土重来。肖禾双手抱头,把脑袋埋在臂弯里,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他朝“陈语生”的方向看去,却惊讶地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黑洞一样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肖禾。他被盯的心里发毛。如果那真的是连接着什么的洞口的话,如果一不小心掉进去,一定会到达地狱的最深处吧?就在气氛压抑到极点之前,肖禾叹了口气,移开视线。用平日里和陈语生说话时那样漫不经心的语调问:“为什么不逃跑?”他没有期待什么回答。只是想自说自话,给自己壮壮胆而已。可他惊讶地发现,“陈语生”那从乌青恢复到苍白的嘴微微动了几下。“逃不掉的。”这是“陈语生”对肖禾说的第一句话,可肖禾听见之后却并不怎么开心。他干脆挪过来蹲在对方面前,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说:“你可是陈语生啊,怎么可能逃都逃不掉?”顿了顿,又笑道:“没关系,反正现在也不需要逃了。”“陈语生”呆呆地看着肖禾,沉默了半响,说出了第二句话。“为什么帮我?”“你问我为什么?”肖禾哭笑不得,但考虑到对方的情况,还是温和的回答了问题。“因为我们是朋友啊。”第十节“因为我们是朋友啊。”“陈语生”黯淡的眼睛终于有了些生气,模模糊糊的倒映出了肖禾的身影。男孩似乎在思考,也许是关于“朋友”这个词,也许是关于这短短的一句话。又沉默了许久,他问出了第三句话:“你叫什么名字?”肖禾无奈地笑了笑,揉着矮了他许多的男孩的头发,说:“你会想起来的。”对方依然只是呆呆看着他,但肖禾却再也不觉得这个小孩可怕了。突然,“陈语生”用手捂住耳朵,再次缩成一小团。“语生?你怎么了?”“它们……来了……”“他”小声地回答。“它们?”“……哈哈哈哈哈”远处的走廊传来了一阵阵微弱的笑声,好像是在看笑话一样惬意又快意。“看来,还会有很多麻烦呢……”肖禾扶额叹气,捧起“陈语生”小小的头,认真地看着对方说:“不用怕,那些很有可能也是你灵魂的一部分。”“走吧,总是要面对的。”他拉着小孩站起来,笑着说:“我陪你。”一道刺眼的光柱从头顶打下来,陈语生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小小的圆形舞台上,手边放着一架钢琴。他皱了皱眉,想要离它远一点,可是这个舞台实在太小了,似乎靠边一步就会跌下去。“不想弹首曲子吗?”轻软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