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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大步走过来,拉住休的胳膊,把他一直拖到树林中隐蔽的地方,尖叫和说笑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教授,什么事?”休冷静的抽回自己的胳膊,问道。斯内普的脸色苍白的不正常。他匆匆在周围布下几个消音咒,手颤抖的几乎握不紧魔杖。“哈利——哈利·波特,”他艰难的说,“他是不是——是不是也是一个魂器?”休垂下了眼睑。“我想是的,教授。”斯内普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撞到一棵树上。“邓布利多也知道?”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他研究了很长时间的日记,”休说,“没有道理不知道。”“只要魂器还在,黑魔王就不会死。”斯内普攥住自己的左腕,发出刺耳的笑声,仿佛钢锯在锯骨头的声音。“他养着救世主,像养着一头待宰的猪……我——我还以为……这么多年来……我还以为我是在保护她的孩子——为了她,为了莉莉……”休低下头,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旁边的树木中忽然传出一声响动。休和斯内普大吃一惊,快步跑过去拨开树木,发现一只不大的黑猫抱着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两人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波特他……一定要死?”良久,斯内普轻声说:“邓布利多让他活着,就是为了他能在适当时候赴死?”“不会!”休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会让他死!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你能有什么办法?”斯内普微微颤抖着,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怜惜。“即使马尔福家退出了这场战争,黑魔王和邓布利多的力量也是你所不能抗衡的。”“我或许没有办法,但我有魂器!”休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我已经找到了伏地魔的一个魂器——完好的,我还有蛇怪的毒牙。我能随时毁了它,也能把它藏在邓布利多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他想让伏地魔死,就得给我想办法!”“但是——这种灵魂的相连,又能有什么办法?”“我有办法,但不是很好。”休回忆起书中的剧情,那个办法太不保险了,后来哈利的复活也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不想用它。“或者让哈利也做一个魂器——当然他自己的意愿会造成很大的困难;或者……让邓布利多去死!”黑魔标记重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斯内普气息微弱的说。“我很清楚。我已经准备很久了,教授。”休抬头,紧盯着斯内普,“倒是得知了这一切的您,准备怎么做呢?”“我母亲信任您,教授。”休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的卑劣,一边逼近一步,神情愈加咄咄逼人。斯内普想要后退,却只撞到了身后的树上。“她说您是可以信任的人。向我证明这一点,如果您真的值得这样的评语。”“你……你在说什么?”“我知道寄出含有巴巴多斯毒剂的药的人是您,教授。”休双手插在口袋里,平静的说。斯内普脸上的空洞和平静霎时间全都崩溃了,他紧紧的攥住左臂,那个曾经烙有黑魔标记的地方,眼中的痛苦比任何海洋都浩大。“我也知道您并不是想害我们。彼得·佩迪鲁在审讯中已经承认是他抓住了猫头鹰,想把杀死我们作为一项献给他主人的礼物。”休继续用那种旁观者的语气讲述,“而后来,一直为我和母亲配药的也是您,没有您,我就活不到今天。”“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教授。”休说,“我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远超过您可以想象的。”“不……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斯内普闭上眼睛,因为他已经无法从容使用大脑封闭术。“我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好。”“也许。但我们无力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是否能为将来做点什么,才是重要的。”休说,“我现在只想知道,您是不是愿意帮助我?”“那还只是一个孩子。”“奇洛加伏地魔,蛇怪,食死徒,阴尸,摄魂怪。”休历数着这三年自己做过的事,毫不客气的把多比和其他人的功劳都戴在自己头上,“几个成年巫师有我这样的经历?”“阴尸?”斯内普皱眉。“我有一个魂器,教授。它当然不是随便低头在地上捡的。”休说。斯内普微怒道:“你自己一个人去找魂器?还面对了阴尸?”“不是一个人,还有多比和小天狼星,不过那时候小天狼星还没有露出身份。”“带着一个家养小精灵和一只没大脑的狗,你就敢闯进黑魔王藏魂器的地方?”斯内普阴沉的低吼道。“正是这种对家养小精灵的轻视,我们那次的探险连一点惊险都没有。”休说,“只有做事冲动的格兰芬多才会在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情况下冒险。我有九成九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才去的。”他本来想说的更有气势些,但斯内普眼中纯粹的关心和因为关心产生的恼怒让他心中一暖,不由得柔声解释。斯内普瞪了他一会儿,最后终于叹气说,“你追查这些事多久了。”“从一年级开始。”——事实上是十几年前就了若指掌。“……那时候你并不知道自己姓波特,是吗?”斯内普问。休扬起下巴,“但我知道伏地魔迟早会回来,这就够了。”很长时间他们互视着。休是第一次发现,除了因为常年制作魔药而变得蜡黄的颜色以外,岁月其实在斯内普的脸上没有留下太多痕迹,只是某些无法言说的情感在那里刻下了深深的沧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斯内普缓缓的,轻声说。“即使背叛邓布利多?”这次斯内普久久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出来这么长时间,想必马尔福先生还在等您。”休说,“我也该去找哈利了,不知道他在韦斯莱家那边怎么样。”斯内普点点头,转身一言不发的离开。“教授,我知道您和马尔福先生是好友,甚至是德拉科的教父。”休在他身后低声说,“但是如果万一……您能对他下手吗?”斯内普站住了。“如果必要的话,请一往皆空吧!”休把自己埋在阴影里,“记忆受到一点小小的损害,总比丢了性命强。”斯内普几乎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大步离开。休仰头看着在树叶的遮隐下斑驳的月亮,淡淡的说:“出来吧。”……良久,依然是半点动静也没有。休转身拨拉开草叶树枝,发现那只小黑猫还蹲在那里,瑟瑟发抖,一条后腿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