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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颖又加一句:“那还不如闷死在我zigong里。”“……”争口气三字,简直是魔咒。唐湘昔说不出旁话,正好电话响,他到一边去接,是游亚雪,她电影杀青,说过几天就要回来了。……又是另一个为自己争口气的人。唐湘昔说了两句,表示会去接机,后挂了电话,罗颖好奇:“谁?”唐湘昔:“游姐。”“小雪啊!”罗颖呼,“怎不给我讲两句?那龟孙子,我真想一刀剪了他……”尽管讲的是游亚雪前夫,唐湘昔唧唧依旧疼了下。罗颖跟游亚雪感情极好,直比血亲,可现在正是后者极力摆脱前者身影时候,见了面难免尴尬。“等之后你再找她吧,人家国际漫游,话费贵。”罗颖哼。游亚雪电影杀青,这种小成本文艺片拍起来很快,但剪接异常耗时,因为每个计算的步伐每个背影每个场景都要精心布置、抓攫,总归那是后期的事,演员负责演,导演负责拍,后制负责收拾善后,又是一群无名英雄。唐湘昔给剧组接风,向管叔道:“你跟我一起去。”管叔莫名:“干我屁事?”“老板接风请酒,总要有人帮忙挡。”唐湘昔:“陈助老婆要生了,多给他们夫妻一点时间相处,省得孩子生下来不认爸。”管叔点点点。“我都几岁了,你妈当初耗我肝不够,她儿子也要继承母业,继续弄坏我的肝……”“行了,隔日送你几盒养气人参,小心肝~”管叔呕,继而叹:“这就是人参啊~”唐湘昔笑,其实不是应酬,一群人闹闹,了不起灌导演惯制片灌在现场最冷酷最无情最无理取闹的,不会有人灌老板。他只是……忽然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管叔同他一并去了机场,这部片除游亚雪外采用的不是新人就素人,而游亚雪早息影多年,不会有粉丝接机这种事,一行人自自然然三三两两走出来,一纤瘦女子戴著墨镜,若非太熟悉,管叔根本认不出:“……亚雪?”女子摘下墨镜,略显诧异:“小和哥?”再瞟瞟一旁唐湘昔,大抵晓得怎回事了,她叹息:“好久不见。”管论和:“……好久不见。”故人相会,爱恨嗔痴一概远走,到头来不过一句好久不见。管叔再怎么舌粲莲花,面对昔日女子竟说不出话,最终居然道:“你老了。”“噗!”唐湘昔在旁喷,游亚雪瞠目,随后抡起手上名牌包直接打过去:“好你的!几年不见就这么糗我!谁才老?谁才老?啊?!”管论和半闪半挨,“哎唷我的小姑娘,我老!我老!嗳,别打了,我人廉价,你那包可就贵了!”旁人均诧,游亚雪除了演戏疯狂,其他时候总是温温静静,十分有气质一人,谁都没见她像个泼妇,可两人从前相处模式就这样,一个脾气直率的丫头,跟一个纵著她却始终保持适当距离的男人。不知不觉,十多载光阴过去,各自历经悲欢离合,游亚雪歇了手,眼眶略红,“是,我们都老了。”都老了,没人把握得了岁月,任其自指缝间溜走,徒染一头风霜。唐湘昔:“你剪头发了。”游亚雪笑,“是啊,配合演出,像这样抓著,一刀就下去了。”游亚雪空手表演给他看,她以前形象就是直发丽人──因为罗颖是那样的。可现在,她要彻底摆脱罗颖的影子,做她自己。“我就指望这部给我添第二座金马或坎城了,东西还是成双成对摆著好。”游亚雪意有所指,可也点到为止。“走走走,喝台啤去!”第41章40杀青宴老行程:热炒、KTV,即便剧组年龄层偏大,一样遵循此老梗,游亚雪音质不差,说话字正腔圆,清脆响亮,就是音不大准,对唱歌没大兴趣,可难得拿起了麦,“我在拍戏时听人推的歌,据说是咱们家新人,大家多多捧场!”众人鼓噪拍手,前奏流泄,画面上出现歌名──〈自爱〉。一清瘦男子站在玻璃橱窗前,周围布置得十分欢闹,颇有过节气氛,独他一人木然,仅一张嘴开开阖阖:“……习惯与自己对话,把情绪关在边陲境外,用一种旁观者口吻,谢谢关怀,偏偏泪落下来……”一个又一个人经过,有人笑有人哭,他与这世界始终隔了一层,没人关心他,只迳自发散自己的情绪,而他目光不动,看望悲伤的女子、快乐的女孩、失恋的男人,直到最后:“我把目光移开,不再羡慕旁人的爱,那是他们的未来,不是我的对白。圆满慷慨,送回忆离开,如尘埃,轻轻一吹不说掰……你的东西我全数封装,收件人那栏,始终空白……”曲毕,马路喧嚣声响起,有个女子走过来,转头朝另一个男子说:“你看,这件衣服适不适合你?”车水马龙,在这座心碎城市里,他不过是橱窗里的一个人偶。而它自爱。游亚雪唱得不好不坏,大伙儿依旧捧场,“出片出片天后出片!”游亚雪瞟向唐湘昔,依偎过去,口气很嗲:“唐总,给不给出啊?”唐湘昔直到此时才回神,接口道:“游姐想出片,我哪敢拦?”反正他妈会拦。游亚雪极有自知之明,她不是那块料子,开开玩笑即可。“罢啦,怕公司赔钱赔太狠,一下子倒了,倘若这把年纪还没个去处,就太惨啦!”大家笑,气氛欢愉,管论和望著她,眼底有丝迷惘。她是他跟罗颖一手提拔栽培出来的,可不知是否事隔太久,她与他记忆里出现落差,她眉目仍似罗颖,可举手投足已然不同。她是游亚雪,不是小罗颖。唐湘昔没语,他对这首歌很熟,常听青年练,可却是第一次完整看到MV──导演是老手,他没担心过成果,事实也拍得不错,引用国外一短篇典故:一个高傲王子看不上女裁缝精心制作的衣服,踩至脚底,于是受到诅咒,成了橱窗人偶……而导演把青年的呆然拍成了空洞木然,转换得很好。可另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这不是转换,更不是演技,那是真正的他。灵魂里的他。不论做多少训练、表面撑出多少,可本质就是本质……是他那日在办公室看到的,一模一样的眼神。唐湘昔有点儿慌,却不晓得自己慌什么,他向人说了要走,没人拦,毕竟老板在,其实难免拘束,原本管论和应该与他一道,可他却留下来了。唐湘昔Call来司机,一上车便道:“去苏砌恒那儿。”司机熟悉路线,默默行驶,唐湘昔发LINE叫人下楼,苏砌恒没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