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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很遗憾地放弃了。”“黑心老爹觉得财不能外露,”王三笑道,“我现在这个名字是非常考究的,老爹翻了整套二十四史才取出来的。”“这么高大上?”康天真震惊,“我一直以为是jian笑、冷笑和皮笑rou不笑。”“滚你大爷的,”王三笑踹了他一脚,自豪的说,“明明是回眸一笑,莞尔一笑和倾城一笑,总共三笑。”“……这三笑哪一个是在二十四史中的?”“早跟你说过,人丑就要多读书,偏不听,看,丢人了吧,”王三笑吃完鸡翅膀,掰着油乎乎的手指头数给他听,“杨玉环华清出浴,回眸一笑,唐玄宗酥了骨头,潘金莲收帘子打了西门庆,莞尔一笑,大官人就丢了魂,褒姒烽火戏诸侯,倾城一笑,周幽王葬送了国家。”康天真钦佩地说,“笑笑,你当时才12岁吧,八爷爷那么早就看出来你是个祸国殃民的受了,真不愧是老江湖……”王三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暴怒,“你他妈才是个受!”“我是受啊,我妈也是受啊,”康天真一脸坦然的吮着手指头,“我觉得当受挺好的,有宋文渊在,我很舒服。”王三笑暗想宋文渊为了让你舒服,都cao碎了心了,你这个不识愁滋味的猪受!康天真转头看向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很多事情,宋文渊不想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文渊渊的天真真永远都是天性纯澈的。”王三笑眉头猛地皱起来,他盯着康天真,“你知道什么?”“黄兴运想要我嫁给他儿子,这事儿我很早以前就知道,”康天真吃饱喝足,躺在大靠枕摸着肥肚皮,慢慢道,“他儿子都死好几年了,灰都该没有了,却想给我们办冥婚,他是个疯子。”王三笑骂道,“这老杂毛,太侮辱了。”“其实我觉得没什么,他人过中年,丧妻亡子,这是非常可怜的,长期的悲痛必然导致心理扭曲,我可以理解,”康天真道,“但宋文渊觉得这是侮辱,那,就是侮辱了。”王三笑冷嘲,“你已经退化到没有自己的判断力了吗?”康天真看着他,“夫妻一体同心,这个世界上与我最亲的人,除了爹妈,就是宋文渊了,我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就算谎话,只要是他说的,我就相信。”“……你还真是个……弱智!”王三笑骂着,唇角扯出一抹微不可见的惨笑。他们在九江住了一晚,第二天就驾车赶回南京,午后的古玩街上悠闲慵懒,洪阳正趴在柜台上昏昏欲睡,听见人进门的声音睁开眼睛,惊喜,“哎,回来了,收到什么东西了?”宋文渊从包里拿出一个书匣,放在柜台上,眼中闪烁着意气奋发的光芒,“洪阳,我们这次真的要声名鹊起了。”洪阳拿过书匣,一看,困意混沌的双眼猛地睁开,“卧槽!!创下拍卖纪录的宋版书!这是要红啊!”“除了这套书之外,还有另外四百余册,都是怀信楼旧藏,”宋文渊兴奋地说,“我准备办一个展览,面向全世界。”“好想法,”洪阳一拍巴掌,“这些书一面世,何愁生意不好,天啊,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要来了!”宋文渊摇头,“不,这些都是非卖品。”“什么?”洪阳一愣。“这是我太爷爷费尽心思才保存下来的,我不会卖掉他们,”宋文渊认真地说,“这些都是怀信楼的基本,决不能动的。”洪阳目光如炬地盯着柜台上的书匣,平静地问,“做着古董生意,你不卖货,那还算什么古董店?”“怀信楼不是古董店,”宋文渊说,“而是藏书楼,虽然做古董生意,但那是为了以藏养藏,我宋文渊不是唯利是图的古董商。”第74章宋父来找茬洪阳脸色变了变,低头死死盯着书匣,英俊的脸上一抹阴霾一闪而过,抬起头时已神色如常,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宋文渊的肩膀,“说的不错!我们不是那充满铜臭的古董商,藏书展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到时候尽管提。”宋文渊道,“多谢你的理解!”“我靠,这样说话就疏远了啊,”洪阳笑着伸出手来,“多少年的兄弟了,说什么谢字?”“嗯!”宋文渊握住他的手,用力握紧。他是真心地感激着这个老同学,若没有洪阳前前后后的帮忙,怀信楼肯定不能这么快就上了轨道,虽然康天真也一心想要帮自己,但他的才华不在做生意上,和其他jian诈的古董商们周旋,还是需要洪阳这样口蜜腹剑的老油条。这一年,宋文渊在整个古玩行可谓是声名鹊起,从当初勇斗肯巴德,到师徒反目,再到迎回怀信楼尘封半个世纪的藏书,每一个动作都引起了轩然大波。在这失而复得的四百套藏书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40卷,这是一部类书,包括天文、地理、宗教、官职、风俗习惯等各种门类,内容磅礴、叙述详实,它的出现将现存百科全书的年代拉到历史上限,可见其文献价值之高,海内罕有比肩。之前在拍卖场出现的是书的前2/3,当时连同苏州过云楼的其他177套藏书一起,拍出了1.88亿的天价,刷新了中国古籍拍卖的世界纪录。自从怀信楼拥有的消息一传出,上门想要私下交易此书的收藏家是络绎不绝,连深居简出早已不理世事的十太公都亲自拄着拐杖,走到怀信楼来一饱眼福。“保存得十分完美,”慢慢翻阅完毕,十太公拿下老花镜,苍老的双眼满是世事沧桑,“凤姿老兄和你太爷爷私交最好,对藏书也很有独特的见地,多亏有他,才能将这一部旷世奇书保存下来。”宋文渊点头,“是,我也很钦佩他。”十太公在怀信楼喝了一盏茶,叹息着说,“年纪大了不能不服老啊,看这么一会儿就觉得头昏眼花,我回去了,”说完,拄着拐杖就往外走。宋文渊连忙搀扶着他,恭维,“以您现在的身子骨,哪里像耄耋老人?大概是我们店里灯光太晦暗了,才会觉得眼花。”“你啊,跟天真待久了,人也学得油嘴滑舌。”两人走出店门,十太公按住宋文渊的手臂,宋文渊狐疑地矮下身体,“您还要说什么?”十太公附在他的耳边低声道,“这世间的合作伙伴大多只能同甘,而不同共苦,可也有一些人,是能共苦,却不能同甘的。”宋文渊眼眸变得幽深,轻笑道,“您放心吧,我身边的人,都是知根知底,十分了解的。”“唉……”十太公叹道,“天底下最难了解的,就是人心了,因为人心是会变的。”宋文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