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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薛凡一本正经地对着男人说道:“童养媳,你懂么?”安清眨巴了两下眼睛,觉得自己有点没睡醒。男人又是一阵怪叫:“道友,选道侣从小选起是你们流玄大陆的习俗么?真是听起来好有道理啊!”薛凡面无表情地对着男人说道:“刚刚逗你的,傻子。”傻子的脑回路总是不大正常的,他的第一反应是:“道友,讲讲理,我不叫傻子,我叫纵煜祺。”安清闭眼,啧,行走的污名,纵。欲。期,转眼就把童养媳这个玩笑抛掷脑后,连带着那个额头的轻轻一吻。薛凡没有回答,而是转话题问道:“有月亮么?这里。”月亮这种如同太阳一样的存在,其实不特意去注意总会不经意被忽略,特别是在修真界这样可能三百六十五天都是晴天的情况下,环境永远都可以是不变的布景板,所以安清还真不记得藏虎大陆有没有月亮了,至于薛凡,上辈子他忙着精分捣乱,忙着偷。窥,你问他月亮?那是什么?又不能渡劫!安清听到薛凡的问话也是竖起了耳朵,也睁开了眼,难得专注地看了看纵煜祺,纵煜祺见到那漂亮的紫色里印出了他的身影,这眼睛……收回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想了一下才答道:“你说的月亮是指弥圆吧,弥圆有啊,不过要每过十天才能看到一次。”“我们之前经过荒原大陆,并没有看到弥圆。”薛凡说道。纵煜祺表情带上了惊讶:“你们竟是从荒原大漠来的?要知道荒原大漠都已经被称为被废弃之地了,飞禽都不屑于去那里拉屎了,别说弥圆了。”被废弃之地……上辈子虽没去过荒原大漠,却也从没听过这样一个荒凉的别名,安清有种预感,他还会再去一次那里。薛凡也没听过这个别名,但更为重要的是他其实去过荒原大漠,印象中并没有如此的荒凉,他还隐隐怀疑自己和安清到的并不是荒原大漠,没想到是真的,那是什么让那么大一整片大漠变化那么大呢?薛凡只这么一想,又接着问道:“这两天能见到弥圆么?”纵煜祺扳了扳手指,点点头说道:“明晚就能见到弥圆,弥圆可漂亮了,每次都圆圆一大个,弥圆一出现就亮堂多了,连夜灯都不用点了。”安清闻言定了定心,心里一松,又多了几分困倦,不由得缩了缩身子,薛凡动了动胳膊,让安清能舒服地躺着,眼神是与冰冷的神色极不相符的柔和,令一旁的纵煜祺有些讶异,刚好奇地想出声,就被薛凡一个冷冷地眼神生生噤了声。沉默下来的纵煜祺一边跟着薛凡,一边用着秘法传递着信息。此时,古特城上城最顶城的古城,整整一个古城只有一个庄园,这是一个大得过分,也美得过分的庄园,庄园内没有特别鲜艳的色彩,全园笼罩在各种绿色植物之中,恰到好处地分布着亭台,游廊,雕塑,喷泉,式样繁复,缤纷绚烂的泉水由水位的落差自然形成,绿林清泉,楼阁飞檐,几乎就是一幅完美的风景画,而这幅画与那千米之下的世界截然不同。庄园的楼阁毗邻一个湖泊而建,清澈的湖面此刻波光粼粼,湖泊一边有座稍微突出的楼阁,在那楼阁突兀的飞檐之上站着一个人,他墨黑的长发随风扬起,身穿大袖袍服,衣襟盘曲而下,形成曲裾,翩翩大袖一挥,湖水就画起了圈,泛起了层层涟漪,一双剑眉之下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眼角微挑,就蕴起了一抹笑意。……安清醒来的时候,有些分不清昼夜,伸手触到有些微硬的床榻时安清清醒了过来,长时间窝在怀里竟觉得这床都硬得有些硌人,果然人rou垫的完美是别的比不了的。从奢入俭难的安清下意识四下看了下,竟没有看到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此刻竟深刻意识到他和薛凡是两个人这个事实,无论灵魂是否相同,安清清了清嗓子,唤了一声:“阿凡?”半响没有回应,安清注意到这个房间很大,装扮也很精致,床榻边是个放着兰草的桌案,镂空的雕花窗桕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房间正中间放着褐色木桌,桌边摆着四张翘脚的小圆椅,木桌上空无一物,再往外瞧去,是一面绣着青山绿水的屏风。这观景若是放在半年前,安清倒是毫不诧异,不就是个四星级往上的客栈么,而偏偏这是藏虎大陆,这是古特城上城,不是说古特城上城出现不了这么精致的客栈,而是他先前与薛凡约定好住在第五城黎城之下,黎城之下虽条件艰苦些,但遇事少,就算遇到了凭他和薛凡现在的修为也能应对,有助于养精蓄锐。只因黎城之下是物资较为贫乏的,所以这么精致的客栈绝不可能出现在黎城之下,那么问题来了,他现在住的这是第几城?薛凡又去了哪里?安清用着所剩无几的灵力对着薛凡发了一个传音符,等了一会,却全无回应,安清有些坐不住,起身还没站稳又倒了下去,紫微晶般的眼睛因为安清心中越来越大的烦躁,而显得紫色渐浓。心中的不安也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点一点地加大,这一担忧,安清躺在床上,脸朝外,蜷缩在自己的毛绒绒大尾巴里,有冷风透过窗户吹在他身上,安清缩了缩身子,下意识地想给自己布下一个防御阵和隔离阵。却无法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点东西,他的灵气也已经耗尽了,现在的他比之凡人还略显不足,安清无端生出一丝委屈,猛然想到若是薛凡陪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竟安心的连一个符阵都未曾布下,也就是说整整半年他都处于薛凡的保护之下,自然得无一丝不适,乍然失去,有的只是怅然和些微的无措。安清垂下眼帘,他咬了咬唇,并不用力,因为他已经无甚力气了,他鲜明地意识到了自己对薛凡的依赖,这依赖程度还有些严重,安清眼中甚至闪过一丝庆幸,庆幸自己这般早发现了自己的依赖,他,必须舍弃对人的依赖,过度的依赖总是伴随着会让人难以忘记和不适的离别,比如很久很久以前,比如现在。安清只一瞬就闭目养神,他还记得纵煜祺说过这两天就会有弥圆,那么他就可以抓紧时间修炼,别的再说。不出安清所料,两个时辰后,夜幕降临,柔和的月光透过镂空的窗桕丝丝缕缕地洒在安清身上。感受到久违的月光,安清一面吸收着月之精华,一面运转着,百会xue传来熟悉的凉意,经脉中的混合气也渐渐拧成一股,冲刷着干涸了不久的经脉,带着些微的疼痛,安清面不改色地飞快吸收运转着。一个时辰后,安清的身上闪着淡淡的光晕,而安清不过半米大的身体也渐渐变长,恢复成了原有的模样,而那不加掩饰的容貌因为月光的照耀,仿佛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