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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裤子上去。”卫溪愣愣地,心跳加速,头也不敢抬。他知道谭先生肯定是没有别的意思的,他只是给自己抹药而已。谭允文将药水倒了一些到卫溪膝盖上,开始用大拇指在上面按揉起来。“没有疼吧!是不是还轻一些?”谭允文问着,看向卫溪。卫溪低着头,听到他的问话点了点头。谭允文知道这个孩子害羞,也就不问他了,又倒了一些药水,将周围也都抹了一些轻轻按摩了一圈。“这药味道还真难受,等干了再把裤子放下去。”谭允文说着,收了药瓶,手上也全是那药水,就起身去洗手。“这药我听刘伯说很好用,你过会儿带回去!”等谭允文从洗手间出来,卫溪已经把裤腿放下去继续端端正正地坐着。谭允文从卫溪的性格和他刚刚的表现,也总算明白了卫溪刚才为什么反应那般激烈,想卫溪一定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身世,并且那是他的伤口。他再次坐到卫溪对面的时候,便换了方式,说道,“卫溪,我想你刚刚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去了解你的家庭情况,但是,我已经了解了,所以,我为我的行为向你道歉。”谭先生说得很恳切,但是卫溪依然觉得心里不好受,好比自己最丑陋的一面□裸地展示在别人面前。他知道自己这么在意自己的身世,本身就是对自己母亲的不认同和歧视,每个人生来平等,他不应该这么在乎自己的身世,这些道理他都明白,但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不去在意,无法控制自己将一切看得平淡。卫溪稳住心神,点了点头,声音很低地说道,“没有什么。”“我能问问你对你父亲的看法吗?”谭允文直接的问话让卫溪一愣,他从来没想过父亲,或者他从来就是把父亲这个词从自己的生活里摒弃掉了,他一时根本无法回答,也难以启齿。谭允文以为卫溪不会回答的时候,卫溪虽小声,但是,他还是说了,“我没有想过,我小时候,mama还在的时候,我恨过他,后来,mama死了,我就没有想过他了,现在也没有感觉,我没有爸爸,当然也不会有什么看法!”“你没想过要找到他吗?要是我可以让你找到你父亲……”谭允文正坐着,眼睛专注地盯着低着头的卫溪,但是卫溪的话却让他差点无法自持,他虽然想过卫溪是恨着他的,但是,他没有想过卫溪已经无视了父亲这个人。“啊?”卫溪惊讶于谭允文的话,抬起了头来,“谭先生问这个做什么,你不用因为调查了我对我感到歉意或是同情,然后,愿意帮助我。我知道你是很有本事的人,也许可以帮我找出父亲来。但是,其实,我并不需要父亲,我一点也没有想过他,真的,你不用这样子,要是真有了父亲,我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卫溪看到一向不感情外露的谭先生脸上居然神情黯然,而且很受伤的样子,就觉得自己这样坚决地拒接了他的好意不好,便又接着说道,“我是一个很安于现状的人,真的突然多了一个父亲出来,我肯定接受不了的。谭先生,真的谢谢你,不过,真的不用了。”卫溪脸上带上了笑,说完了话好像还很松了口气的样子。他的确松了口气,一是,从没有人问起过他的父亲,第一次有人问起,而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觉得面对命运,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松了一口气,以前郁结在心里的委屈让他发xiele出来;二是,谭先生并不是歧视自己的,他是个好人,居然想帮助自己找到父亲,这让他感激,谭先生的不歧视让他也松了口气,心情好了很多。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起来,居然在谭先生面前说这些,让他看向谭允文的时候,眼里又有了忐忑。谭允文愣着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其实,关于是否认回卫溪这件事,都让他想了很久,今天只是想探一下卫溪对于父亲的看法而已,毕竟他认回儿子,也是卫溪认回父亲,他不能不顾卫溪的想法。卫溪在外长成这么大了,谭允文也担心自己父母是否会接受他回谭家,还有谭家的其他人是否会接受他,若是他认回了卫溪,而又不能给予卫溪在谭家的地位,谭家的其他人不承认他,那么这件事本身都是对卫溪的一种打击了,还不如将此事缓缓的好。再者,谭允文一向是洁身自好的,突然带一个儿子回家,对谭家名誉不好,而且他也无法和谭诗思交代。谭允文一向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他想补偿卫溪,就想做到最好。之后便是紧张的期末复习,对于对成绩要求很高的卫溪来说,并不满足于低空飞过,理科的学习要期末临时抱佛脚考好是很难的,但是你平时学习了期末不好好复习,成绩一般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卫溪从没有认为自己是多么聪明的人,笨鸟先飞、勤能补拙,从小外公便是这般教育他,他也一直将这个作为座右铭。所以,期末的时候,是他过得最苦也最充实的时候。对于卫溪,这段期间除了考试,还发生了一件表面上的好事。卫溪的辅导员让他去签署了一份文件,是一位商人愿意资助成绩优秀的学生,所以,卫溪就被资助了,不仅将他前两年的助学贷款还了,还会支付他之后两年的学费。卫溪对此事本是很疑惑的,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但是听辅导员说,除了他,学校还有十几个人被资助,所以,他也就有些心安理得了,合同里并没有对他不利的事项,所以,也就接受了。四年的学费两万多块钱,他在谭先生家里,谭诗思的随便几件衣服就是这个价,所以,他也就不会管富人们的这种慈善行为了,至少不会感恩戴德。其实他也不是不心怀感激,但是,当他看到世界贫富差距太大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那种纯粹的心来感激了。学校也有贫困补助,像卫溪这种情况,他本是可以去申请的,他却想让更需要的人去得,自己宁愿多打一份工,平时少吃一餐rou。他有一定的坚持,但是,他也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个物质的烦躁世界里在渐渐腐化了。考试的这一周周末,卫溪给谭家打了电话,说自己不去了。电话是谭先生接的,他的语气很柔和,在电话另一边的卫溪甚至能想象谭先生说话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