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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四目相接,俊白玉颜与削瘦刚硬的峻庞仅离一个呼息之距,她将他眉宇间的阴郁和瞳中的柔情尽收眼里、心里。他说——总得疼疼你。这让她忆起以往两人曾说的——她说:「游石珍,我们就同病相怜吧……」他答:「既然你较我还惨,我只好多疼你一些。」她再次探手去捧他的脸,指腹一下下抚过那刚毅轮廓。男人目光变深,她心湖如被投进什么,圈圈涟漪漫开柔情。「……我并非有意。」她神态沉静,不知是发烧抑或内心羞赧,双腮与额面虚红更盛。「不是故意让谁误会,也绝对没想拐谁的……总归是女扮男装好些年头,谈吐举止就这德性,都定性了,与他人之间的应对进退,我使惯的从来就只有这一套,以前是这样,现下亦如此,往后……怕还是不太好改。」苦笑顿了顿,而后很认真地颔首。「珍爷……可我以后会多加留意的。」她的话让游石珍愈听双目愈亮。她说自己扮男人惯了,使的就男人那一套。她却不知,此时她说话的神态、语调,甚至是夹在话中似有若无的叹息,轻轻哑哑,透出了些女儿家耍娇娇时独有的稠软黏蜜,尤其是那声「珍爷」,落进他耳中如挥羽搔过脚底心,令他脊柱陡颤,气息粗浓。是了,对她而言,他游石珍不是「他人」,他是她的「自己人」。正因视他为「自己人」,所以卸除心防,无比亲近。在他面前,玉树临风、清俊寡淡的穆家大少也才懂得姑娘家的娇态为何,那是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可心模样,便是这「自然而然」四字,才显出他之于她是如此又这般的不同。哈哈哈——哇哈哈哈——他得意,他痛快,喜到想仰天大笑,亮晃晃的白牙持续闪烁,郁色散得干干净净,张狂恣情的笑一下子染进眼里。他飞鹰扑兔般俯下头攻击她的脸!吻吻吻,亲亲亲,无数的轻吻、重吻、舔吻、吮吻、啃吻,纷纷落在她额上、颊上和眼耳口鼻上。「游石珍你、你——」原就头昏耳热的某大少,当下被搅得更是满脑子云啊雾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她能察觉到男人像似突然间畅怀了,然究竟是何原因使他上演这一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戏码?欸,她没搞懂。男人心,海底针啊……【第二章】三日后,穆容华病况大好,体力亦将养回来。至于游石珍,曾在关外那场飞漩沙暴中受创的筋骨也彻底活络疏通,他不再费心「扮柔弱」,遂拉着穆大少再次启程。老仆顺伯留也留不住私奔的男女,见一向疼爱入心的年轻主子被「仇家」拐了去,老人家实在既喜且忧,忧喜交杂间,还是在一双男女即将离去前,私下寻了个好时机,将自家二爷好好托付出去——「穆大少,呃,咱是说那个穆、穆……大姑娘……」很难难地改口。「咱们家二爷虽说生得高大精壮,一张饱受日阳将养的黝脸常是笑口常开,他、他……外人瞧他,总以为他潇洒落拓、豪迈不羁,他是那样没错,但他……他心里是有些结的,心思太过细腻,惯把事往深处压……」「啊!原来二爷跟您提过……啥?!还领您访过芝兰别苑,见过夫人了……那好、那好,那他是把穆大少呃,穆大姑娘……二爷是真把您瞧作自家人了,那当真好啊。」老人家终于朝她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咱们家珍二爷,就请大姑娘多费心了。」直到马车上路,游石珍控着缰绳引吭高歌,他自编胡唱的曲子总能逗她发笑,却见她沉吟不语。他腾出手去揉她鬓边一缕细发,低柔问:「顺伯为难你了?」原来他知晓老人家找她「密谈」。穆容华摇摇头,赶紧抓下那只乱搔她面颊的粗犷巨掌,握在自己偏薄的手心中。「顺伯人很好。」他咧嘴笑了笑,顿了会儿再问:「所以……在想什么?」她眸光飘开,眉宇间渗出几丝迷离,而后又凝回他脸上。她皱起鼻子、微鼓双颊的模样流露出难得的俏皮。「就想着,游家珍二很得人疼呢,连顺伯也偏疼你。」游石珍慕地一愣,眨眨眼便畅笑了,还很认同地频频颔首。「那是那是,我这性情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走遍大江南北,相处过的都得翘起大拇指赞声好,疼我的人确实不少。」她忍不住哼了声,眼里尽是笑意。「穆大少哼哼地从鼻孔里出气,听起来是有那么一点不以为然的意味吗?」劲节分明的大掌反握她的手,不等她答话,他瞥着她亦哼哼喷气道:「疼我的人多了去,那表示天理该当如此,穆大少最好也是其中的一个,千万别想逆天而行。你疼我,哥哥我重情重义,必然要将你倒疼回去,如此疼来疼去,你疼我十倍,我还你百倍、千倍,总不教你吃亏。」男人此时望住她的眼神,令她忆起他曾在她母丧失意之时、紧紧与她相拥,低嗄且虔诚对她道出的那句话——穆容华,我疼你……心绪骤然掀浪,一波波起伏激荡,狂潮以情为名,万般尽缘其中……自与他相识,她还是她,却也不是原来的那个她。若猛虎扑羊,她很恶霸地飞扑过去,举止像足当街轻薄姑娘家的流氓恶少,嘴一张便堵了姑娘家……呃,不,是堵了精壮汉子的薄宽峻唇,舌尖还乘机钻了空,灵活勾引,两排贝齿亦不遑多让,或重或轻地啃咬。缰绳一扯,就听马蹄踩踏两声,马车便稳稳顿在土道上。游石珍单臂露了这么一手控马绝技,另一只铁臂则顺势搂住满怀素馨。穆大少这般对他耍流氓,他心悦得很,若不是嘴正忙碌、舌头也忙,他都要仰天畅笑了。.抛开缰绳,他抱着人瞬间滚进身后车帘内,这块天鹅rou太香,还自个儿送上门来,他若客气了那是有愧天地与良心!等穆容华察觉不对劲,情势已然一发不可收拾。「等等!你、你等等!」腰带没能护住,衣襟和裤头全散了。「等什么?」「大白天的还在车厢内——」她改而抓紧他腰带,为防他自个儿扯衣脱裤,边努力板起脸瞪人。「马车还大剌剌停在道央上呢!」「你要我把马车靠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