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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只手,而这只手主人的另一只手则抓在床头的杆子上,他的手好像很努力地收紧,却因为主人的脱力而作罢。“这是梦到什么了啊。”聂流尘哭笑不得,想将手抽出,却被抓得更紧了。“抓吧抓吧。”他用另一手拿起手绢,继续擦拭。南宫意醒来时,屋内一片昏暗,只有桌上晃着一点豆大的灯火,很快就要熄灭了。他迷迷糊糊地想伸手,却发现手里握了东西,他顺着手的方向看去,只见身边一堆布里裹着一个人头,他想惊叫,可是喉咙一阵干哑。“你醒了?这药还真有效……”那堆衣服里的人头慢慢抬起来,冲他一笑,南宫意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还有两颗虎牙。你怎么在这里?我这是怎么了?南宫意有很多问题想问,然而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呐,给你水。”聂流尘揉揉酸痛的手腕,递过去一碗水,又说:“看你都快脱水成人干了吧。”“我这是怎么了?”喝下一碗水,南宫意恢复了说话的能力。“怎么了,被一种只长在郁离山的竹叶青蛇咬了呗,这种蛇的毒性,普通人基本上半个时辰就能去见祖宗,根本坚持不到这,还好你是……”聂流尘停了下来,看着他。“没事,你说吧,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要不也活不到现在。”被这么盯着,南宫意还是很不好意思,他一边把衣服拉上,一边虚弱地说着。“什么叫做‘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聂流尘冷哼,道:“身上带有毒丝,有毒修血统,就不配叫人,就是东西了吗?”“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南宫意脸红了。“算了,你们这些灵修啊,就是这样,觉得什么毒啊,蛊啊,阴气啊都是旁门左道,登不了大雅之堂,无所谓,我习惯了,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介意,所以那天看到这个标记之后,没有告诉任何人。”“不是,不是,我真的没有这么想,何况毒丝还救过我。”南宫意拼命摇头。聂流尘看着他努力解释的样子,又笑了,说道:“其实真没什么,你这次也算因祸得福,竹叶青帮你把毒丝化掉了一部分,还有一点,还有时间慢慢调理。”“哦,真的吗?”南宫意眼中多了一点光彩,用力抬头看向自己的锁骨,那里除了一道伤痕,周围只有浅浅的印子了,又问道:“怎么化解的?”聂流尘一挑眉头,说:“毒丝需要在身染剧毒时才会现身,这个时候,就要拿你的血,放入另外不同的□□中,找出能让血变红的那一种,然后喂服,让它们相互消融,而且喂服的□□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必须刚刚好。”南宫意笑笑,眉眼都弯了起来。他还想接着问,可是听到了不合时宜的咕噜声,他皱着眉,看着聂流尘。“你看我有用吗?”聂流尘刚才还在想这就是传说中的桃花眼吗?现在和他大眼瞪小眼,怒道:“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我上哪给你找吃的去?忍着,再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睡着就不饿了。”南宫意侧过身,身体蜷了蜷,抱着肚子,不语。“行了,知道了,真是个少爷。”感觉自己败给对方了,没办法,聂流尘嘟囔着,端起油灯,走了出去。他走出门,觉得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用灯一照,才发现武丘躺在地上,睡得很死,盈眉和图远应该已经回去了。“唉……守得倒是认真,怎么就不知道弄点吃的来呢?”一声叹息,他继续向前走去。青竹居的伙房平时很少用来做饭,聂流尘打开橱柜,只看到一碗米饭,闻一闻,没有馊,他又看看灶膛,里面还有轻微的火苗,想来是留着烧热水的。“睡之前居然连火都不灭,这家伙。”聂流尘摇摇头,发愁地围着灶台转,又叹息道:“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怎么办啊……”南宫意睁着眼睛看着黑暗,直到听到他期盼已久的脚步声。聂流尘端着油灯,捧着一碗蛋炒饭走进来,南宫意眼前一亮,挣扎着爬起来,抢过他手中的碗和筷子,大口大口吃起来,这次的蛋炒饭油盐都很少,鸡蛋也很嫩,米饭也软,知道是对方看他身体不适,故意将饭做成这样,南宫意忽然觉得心里一暖。“这次不验毒了?”聂流尘心说,然后在床边坐下,说道:“南宫少爷,我能问个问题吗?”“流尘你说,你以后可以叫我子念,我的字叫子念。”南宫意头也没抬。“你是怎么熬过毒丝发作的日子的?”聂流尘没注意到他连称呼都变了,捏捏下巴问道。“练剑,拼命练剑。”南宫意嘟囔着。聂流尘不语,刚才他看见南宫意身上的毒丝足足有十五道年轮,证明这是他婴孩时期种下的,毒丝如果没有尝到剧毒,每年会发作一次,如万虫嗜咬一般,连麻沸散都只能减轻一点点痛苦,不过如果这个时候集中精神练武,会让灵力成倍提高,但是只要稍微一分心,会立刻走火入魔,说不定就直接死掉了。聂流尘笑笑道:“所以说你们灵修挺古板的,这种事情明明只要有一个毒修在身边帮忙调养,就可以慢慢化解,却偏偏去受那份罪。”南宫意不说话了。聂流尘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啊?琼华门是灵修中的领袖,恐怕眼前这位身上带有毒丝都只有个把人知道,毒修这种人在他们眼里始终难登大雅之堂吧。聂流尘耸肩说道:“不过也没关系,这不有我在吗?以后不会让你受这种痛苦了。”南宫意抬起头,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聂流尘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再往前呢?还不能练剑的时候。”“我还在襁褓中的时候被人下了毒,昏迷了七天七夜,之后毒丝在我九岁前都未发作过,只是一年长一道年轮。”南宫意好像在说别人的事。聂流尘倒抽一口凉气,心道原来是毒丝吃饱了,再想想居然有人会给一个婴孩下毒,心中更是一阵寒意,便问道:“什么人干的?”南宫意吃完了,摇着头。算了,提这些不开心的做甚。聂流尘摇头,收好碗筷,又拿起手巾替他擦去脸上的油。“这是什么?”南宫意从他头发上取下来一样东西,对着光一看,竟是一根鸡毛。“你以为饭里的蛋哪来的。”聂流尘有点不好意思,补充道:“我还没偷过东西呢。”“哦……”南宫意笑了,眼睛弯出两个月牙。“睡吧,天还没亮。”聂流尘伸了个懒腰。南宫意点点头,躺下,问道:“那你呢?”“我要看着你啊,谁知道等会你会不会有其他不舒服。”聂流尘看起来想趴在桌上睡。“那你也躺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