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素馨花发暗香飘 一支斜簪插软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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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刚亮林清雾就被钟嬷嬷叫了起来,闭着眼睛被侍女喂了一碗清粥,开始擦脸,上妆,穿衣打扮,等林清雾困顿的睁开眼睛已经被侍女穿上了金色衮边袖子领口绣着芍药的天青色立领斜襟长袄,下面穿着墨蓝色的梅花暗纹百褶裙,在裙摆上也绣着一簇簇盛放的芍药花,还用金线绣了蝴蝶点缀其中。 长长的秀发盘成了温婉的发髻,带上中间嵌着大颗白润珍珠旁边用少见的淡粉色贝母和黄豆大小圆滚滚的粉珍珠嵌成的桃花蝶贝冠,珍珠的光晕,贝母的盈润柔柔的撒在林清雾的脸上,让她艳色又脆弱的容颜都温婉娇柔了起来,旁边又插上两只只刻了海棠花样的素净玉簪,侍女拿过香粉给她扑上,遮住了眼角还残留的红色情晕,整张脸立刻就苍白了几分,侍女又在微微泛红的唇上轻扑了一下,刚刚还有些气色的娇弱娇弱美人,一时间就只剩下了温婉虚弱。 艳色的脸庞都暗淡了几分,林清雾拦住准备给她上胭肪口脂的侍女说“就这样吧,胭脂口脂都不上了”侍女懂了她的意思,又拿深色的香粉在她脸上化了几笔,“娘娘这般可好”林清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比刚才更虚弱了几分,连温婉都没剩多少了,一眼看过去只看到了脸色白里发灰,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一副随时都能倒下的脆弱模样,林清雾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是夏天但早上露重,侍女唯恐林清雾受了凉,给他披上绣着粉白荷花的月牙白披风,又将裹了粉色蜀锦的珐琅彩绘桃花手炉塞到她手里,才扶着她坐上了早已等着的软轿。 林清雾到太后的慈安殿时,太后正在里间被刘熙禾陪着喝茶,听到通传贵妃来了,当下就扶着林熙禾的手从榻上起来,让人赶紧请贵妃进来,自己也往前殿走去,太后刚走前殿,就看着林清雾被侍女扶着慢慢的走进来,脸上苍白无力,大夏天还穿着披风握着手炉,若不是被侍女扶着恐怕站都站不住的样子,林清雾走到太后跟前,手炉递给侍女,要跪下对太后行礼。 太后连忙握住林清雾的手,不让她跪下去,拿过侍女手里的手炉重新塞到她怀里,“贵妃,莫要多礼了,看这小手抱着手炉都一股子凉气往外冒”前殿露重湿寒,太后唯恐林清雾受了凉,带着她往里间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身体不好,找个天气好的时辰来哀家这坐一坐,能陪哀家说几句话,哀家就心满意足了,何至于你冒着寒露一大早跑来”太后被刘熙禾扶着坐在窗前的桌子边。 里间比外面温暖多了,林清雾被侍女伺候着解了披肩,要跪下谢恩,再次被太后拦住说“你这孩子,怎么这般实诚,莫要再讲这些虚礼了,来陪着老婆子一起说说话,哀家上次见你还是去年中秋宫宴,算来也有近一年未见过你了”,林清雾陪着太后坐下,答道“妾谢太后娘娘挂念,妾近日感觉身体比往日好了一些,妾如今被晋位贵妃,于情于理都该来谢谢娘娘” “唉,谢什么,没有你当年以身为皇帝挡箭,我如今还能不能活着都未知”林清雾刚要张口说话,就听太后身边的穿着艳粉色长袄的刘熙禾说“娘娘,您如今好好的,做什么又提那糟心事”,林清雾愣了一下,微微笑了起来。 就听见太后沉了声音“熙禾,哀家往日里怎么教你的?哀家与贵妃说话,你插什么嘴,还不快跪下给贵妃请罪。”刘熙禾从未见过太后这般色厉内荏的模样,一下子愣住了,不知如何反应,还是身边的侍女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赶紧跪下请罪,“臣女冒犯贵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林清雾看着下面不住磕头的刘熙禾,叹了一口气说“本宫不怪罪你,快起来吧”示意侍女扶她起来。 刘熙禾不敢起来,抬头去看太后,太后满脸怒气的瞪着她说“今日是贵妃在,都是一家人,不罚你,但哀家不能纵容你,口无遮拦,不分轻重,从今日起你就去佛堂抄经,哀家不让你停,你就不准出来”刘熙禾没想到太后会罚她罚的这么重,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林清雾,想要求情,林清雾听到那句一家人就知道了,这是太后娘家准备送给萧晟的。 她脸色未变的说了一句“这位刘小姐率性天真,明媚活泼,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太后还莫要过于苛责”,太后挥手让侍女把刘熙禾带下去,对林清雾说“这是我娘家侄子家的女儿,自小被宠坏了,说话口无遮拦,贵妃不计较是贵妃大度,哀家却不能在惯着她,以免她哪日不知轻重闯下大祸”林清雾又陪着太后说了几句家常,太后看时辰不早,才对她说“哀家就不留你了,你还要去皇后宫中,这会也没那么冷了,你赶紧去了,就回永寿宫养着吧”,林清雾谢过太后,带着侍女往皇后宫中走去,只是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太阳也高高挂起,皇后恐怕要心有不满了。 太后在林清雾走后,去佛堂看刘熙禾,看着她委屈的边抄边哭,豆大的泪珠不住的砸在宣旨上,太后坐在她旁边问她“你觉得委屈?”林熙禾抬头去看太后“娘娘”太后未在看她,看着眼前的佛像,淡淡出声“你可是觉得哀家罚重了?”林熙禾抽噎着小声回答“禾儿不敢” 太后看着她哭的脸色通红不忍心的说“今日之事是发生在哀家宫中,贵妃又素来不与人计较,你今日这话单反是在别处说出来的,明日满城就会传你家教不严,不知礼数,不知尊卑,不敬皇室,莫说是你,就连你爹,你爷爷都要为你的口不择言付出代价”“怎么会,怎么,禾儿没有这么想,禾儿,禾儿只是……”林熙禾哭着说,太后一脸严肃“你只是在宽慰哀家”刘熙禾连声应道“是,禾儿是想宽慰娘娘,娘娘在贵妃面前那般小心翼翼禾儿看了心里难受” 太后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你,你竟如此执迷不悟,贵妃救了皇帝,她是皇帝的救命恩人,那也是哀家的恩人,没有皇帝就没有今日的哀家,没有如今的刘家,更没有你能在她跟前大放厥词,哀家母子承了人家的恩,母家的人却说是糟心,那哀家母子算什么,忘恩的白眼狼?还是那狼心狗肺的无耻之徒?你就好好的在此反省,若是想不明白,这后宫你不进也罢。”太后说完就走了出去,不再理会刘熙禾在她后面的哭喊。 林清雾带着侍女走到皇后宫中时,来请安的其他嫔妃已经都散了,待侍女通传后,林清雾就坐在了偏厅等还在忙的皇后,等了半刻钟皇后从后殿进来,林清雾下跪行礼,皇后看着林清雾头上的桃花蝶贝冠,尤其是上面粉润的贝母,这贝母是去年沿海进贡来的,粉色贝母本就少见,这贝母还是粉色一点点的慢慢晕染开,一颗颗的像是春日里娇嫩的桃花花瓣,上面的光润也是少见,皇后见了就向萧晟讨要,想要送给太子东宫里的娘家侄女冯侧妃安胎,为了讨要这些贝母,皇后说了不少吉利话,说是与佛家四宝砗磲同支,必然也有安神,保人平安,吉祥如意的蕴意,想要萧晟看在冯侧妃怀孕的份子上,将此物赐给她安胎,结果萧晟听了一点没在意,随手赐了一斛珍珠就打住了。 皇后今日看到这桃花蝶贝冠,才知道萧晟将这些贝母都给了林清雾,皇后一直盯着林清雾头上的发冠看,身边的侍女悄悄的提醒她贵妃还跪着呢,贵妃体弱,若是在皇后宫中跪出了好歹,皇后不会怎么样,这满殿的侍女可都要遭殃。皇后终于在侍女的提醒下回过神来,淡淡的说“贵妃起来吧”林清雾听到后又俯身拜了一次,谢过皇后的晋封贺礼才在侍女搀扶下,慢慢起来坐下,只是本来就体弱的人,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到底让她的身体有些受不住,膝上更是酸痛不止,痛的她背上都在冒细汗,脸色也更惨白了几分。 皇后看着林清雾惨白的小脸,有些厌烦,整日都是这幅风一吹就倒的模样,不过是跪了一下,就做出这般模样,陛下也不在,不知是做给谁看,哪宫嫔妃敢到日上三竿了才来给皇后请安谢恩。 皇后看着林清雾开口说“贵妃往日里身体不好,终日在永寿宫养病,陛下怜惜你,太后宽和,就免了你的日日请安,可如今既晋了贵妃,是四妃之首,那本宫就不得不说你几句”林清雾感觉自己后背的衣衫都被打冷汗湿了,浸的她有些难受,但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回应皇后“是,妾谢皇后娘娘” 竟是声音都有些抖了,皇后细长的凤眼看了她一眼,再一次不紧不慢的开口,“你我身为后宫嫔妃,要勤勉恭俭,尽心侍奉陛下,陛下崇尚节俭,不喜后宫嫔妃前朝奢靡攀比,贵妃身为四妃之首,该做好表率才是,贵妃体弱恐无法侍奉陛下,若还奢靡无度,怕是会失了圣心” 林清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她不知道自己发冠上的贝母是皇后曾经讨要过的,她已经尽量的端庄素雅了,如今还被皇后说奢靡无度,再好的脾气也有些忍不住了“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只是妾身为陛下的后妃,若衣着行事小气寒酸,唯恐丢了皇室颜面”“你……”皇后刚要开口训斥,就听到外面通传“陛下驾到”,赶紧起身去迎,林清雾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外面,也被侍女扶着起身,她的整个腿都开始疼了,走动一下都疼的她不住的吸气,待皇后行了礼被萧晟扶着免礼的时候,她才慢慢的走到殿门口,看着萧晟要行礼,还未伏下身,就被萧晟看到了满脸苍白的虚弱模样。 萧晟初看惊了一下,不知道昨日还只是有些虚弱的人,怎么今日脸色就这般差,萧晟连忙免了她的礼,不让她跪下去,萧晟带着皇后往内殿走去,林清雾被侍女扶着跟在后面,等到俩人在上首坐定,林清雾还在慢慢的挪,这会萧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关切的问她“贵妃可是身体不适?”未等她答话,皇后就忍不住的开腔“陛下,贵妃刚到臣妾宫中,只是陪臣妾闲谈了几句,都怪臣妾没注意到贵妃的身体,不如就让贵妃回去吧,贵妃还得养病。” 萧晟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林清雾起身要谢过帝后二人,被萧晟赶紧拦住,让她赶紧回去,莫要讲这些虚礼,林清雾才被侍女扶着慢慢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