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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很希望我认识别的人吗?”沈伐石皱眉看着小家伙混闹无忌,没大没小地往自己身上贴,也不阻止,以一个凝眉的抗拒表情享受着季三昧的耍流氓。“你愿意交多少朋友我是管不着的。”沈伐石说。季三昧举着烟枪,吸尽了最后一点烟草,把小腰顺势往上一抬,饱满挺翘的臀沟沿着沈伐石的胳膊肌rou线条滑了过去,嘴唇轻贴在沈伐石唇边,把口中的烟气化为一条小蛇似的曲线,朝着沈伐石的右耳里钻去。他把自己的话搀在袅绕的烟气里,似乎是想要把字句和烟雾一起送入沈伐石的脑中,再在他的脑袋里把句子刻成永恒的字碑:“……可我希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和师父两个人,师父找不到第三个人,只能乖乖留在我身边。”听闻这般露骨的调戏之语,沈伐石差点把盛着莲子的碗给打了,一张脸微微透着红,表情却丝毫不变,说不出是恼还是羞。……罢了,他的沈兄永远是这个样子,脸皮薄,季三昧相信自己如果再多说一句话,他怕是要炸的。所以他选择了功成身退,撒开手,枕着沈伐石上臂的柔软肌rou,一颗颗地喂自己吃莲子。清苦的莲心被季三昧好好地留在碗底,带回许家泡了茶喝。季三昧照例以烟代饭,匆匆结束了一餐。今日跟李环你来我往地嚼了一场舌头,他也困乏了,很快就卧在榻上睡成了一只小勺子。经过今日,很多看似诡谲难辨的事情,季三昧心中已有了几分定数。这些日子,他凭靠着一张乖巧稚幼的面具跟许泰幼子的奶娘混了个熟。老朱管家从很早以前起就跟随在许泰身边,看似温和,一张憨厚的嘴却是用铁打出来的,问什么都推搪说自己年事已高,记不得了。而奶娘是沂州城里出来的,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中年女人,无父,丧夫,失子,离了许家也无处可去,即使许家被妖孽精怪盯上,她也只能牢牢地守着许家,期待着日子有转好的那一天。中年女人的嘴因为寂寞而松弛,她们总有兴致将自己的苦难人生历历数过,在唇舌上过一遍,哭一遍,就能凭空多生出些勇气来,空虚的心也能被外来的那些好听而无用的安慰话暂时填满些许。从奶娘的口中,排除掉那些有可能经过加工和夸张的部分,季三昧弄清了不少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直同烛阴相安无事的云羊大陆,实则早就是一只烂苹果,外面光鲜亮丽,里头蠕动着百十条肮脏肥硕的蠕虫。而导致蠕虫滋生的原因,季三昧也能从过往残缺的记忆中挖掘出些许痕迹来。实际上,早在季三昧诞生前百年左右,这些虫卵就已经被诞下。修道之人,所求“无为”,只愿超脱凡世,御风而行,但从百年前开始,真正能够成仙得道的人数突然急剧缩水,许多人的修为停滞在金丹期,至死再不能前进一步,能形成元婴的更是百不足一,进入化神期的,百年来竟只有沈伐石的父亲沈东卓一人。相反的,妖兽精怪的修炼进益速度却远超了正道。一时间,妖孽肆行,辛苦修行半辈子的修士敌不过才化为人形三年的邪魔外道,一部分修士深受打击,而另一部分修士则情理之中地动起了歪心思。于是,世上多了所谓的“妖道”。这样一批“妖道”,经年累月地将毒素渗透进了云羊的肺腑之中,无声无息地占据了云羊道学的中枢。宣讲道学的是妖道,炼丹铸器的是妖道,除鬼降妖的是妖道,妖道披着道貌岸然的人皮,一面斩妖除魔,一面将急功近利的流毒播散开来。修炼速度快了,人不可避免地想要更多更好的东西,不然修炼用来干什么呢?相比之下,烛阴大陆对妖道丝毫不容,烛阴绝非异端分子滋生的沃土。但是,为了防止妖道肆起,将其覆灭,当初只有现在一半规模的烛阴对外宣称,要将一些散碎的修仙小国并入烛阴,各国联合,以求自保。这样冠冕的旗号掩盖了其下滋生的野心,显得那样大义凛然而又不容辩驳。——你若不并入烛阴,那便是异心之人,烛阴便有理由讨伐,强行将自己的版图扩大开来。于是,季家的豳岐被这只巨兽吞咽了下去。而认清现实的季三昧又辅助着烛阴,把一度能和烛阴城实力分庭抗礼的泷冈城吞下。而在九年前,云羊终于按捺不住了。一头硕虫悠悠地用口器钻破了虚弱的果皮,从蚀空的苹果里探出头来,露出了尖细又恶心的虫牙。连接云羊和烛阴的临亭,成了两家必争的要塞,这一争,就是近一年的光景。据奶娘所说,八年前,有位姓沈的烛阴总督在夺下临亭城后,被妖道困围其中,脱逃不得,关键时刻也不知道是显了什么神通,竟然一夜间冲破了修炼桎梏,以席卷之势剿遍云羊妖道。那日,临亭城内通天碧光直冲天宇,沂水村里瞧得一清二楚。在那之后,一直式微的云羊正道修士终于趁其虚弱,毅然反扑,四处围剿妖道,妖道四下流窜,妖魔也趁机浑水摸鱼,到处作乱,云羊境内一度混乱不堪,经历了三年全力扑剿,才稍稍遏制了他们的气焰。八年前季三昧到来沂水村时,正值妖孽流窜、民生多艰之时,有人在沂水村中借机动用生人活祭,又把脏水泼在了季三昧头上。而季三昧在转生后,接下的第一个工作,就让他回到了当年坑害过他的沂水村。这会是巧合吗?八年前的沂水村活人生祭时间,和现如今他们处理的鬼车事件,是否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呢?季三昧抽烟的时候也在想这件事,想得倦了,捏着烟枪,不知不觉地酣然睡去。沈伐石端着热水进门来时,看到的就是蜷在床角里,睡得安然如许的季三昧。他无声地做出一个叹息的动作,取下他指间的烟枪,将干净的毛巾投入热水中,绞了一绞,脱下季三昧小小的鞋袜,轻轻擦拭着他的掌心和足心。少顷,沈伐石又动手一颗颗解开了季三昧胸前的扣子,动作又轻又慢,季三昧只被他修剪整齐的指尖擦到了胸口,就敏感地挪了挪身子,抿着不画而红的嘴唇往沈伐石身上迎了迎。沈伐石俯下身:“季三昧?”季三昧轻哼:“沈……师父……”沈伐石用温热的手巾把儿擦着他的前胸,挨着他的脑袋坐下,轻声问:“睡着了吗?”季三昧迷糊地:“嗯,床暖好了,师父上来。”沈伐石心一软,轻轻揽住了他,把唇落在他光裸细瘦的锁骨上,搭在他腰侧的无名指莫名地抽动起来。季三昧歪着头轻蹭着他的膝盖,水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