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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睡了多久吗?”他郑重其事地比起了四个指头:“足足四个半时辰。”季三昧:“……”那不就是睡了一觉吗。他想要用灌了铅的胳膊把自己灌了铅的身体抬起来,抬到一半,沈伐石就回来了。季三昧注意到,进来的人瞳色赤深,脸色苍白,一张脸上全无平日里似冷实热的柔情,左脸写着此人有病,右脸写着惹我试试,脑门上则是浓墨重彩的横批,干死拉倒。季三昧想,这个样子的沈兄太他妈可爱了。沈伐石脸色极差:“……长安,我叫你在外面守着,谁让你进来的。”长安抱紧了床柱,公然违抗师命:“我不,我要看小师弟。”说着,他又兴高采烈地邀功,“师父,你瞧,我一进来看小师弟,小师弟就醒啦!”沈伐石:“……”季三昧冷眼旁观,发现沈伐石脸上缭绕的酸气可以让他就着多吃下两碗饭。沈伐石说:“出去。”长安难过地哦了一声,拉了拉季三昧的小手,恋恋不舍地出了门。沈伐石立刻将门关得密不透风。他走到季三昧床前,搂住了季三昧,二话不说就亲了上来。季三昧就是喜欢发疯的沈伐石这种不要怂就是干的性子,但他身子着实是伤得厉害,被沈伐石一抱,骨头就嘎吱嘎吱直响,痛得很。季三昧:“唔……沈兄轻些……”沈伐石闻言,果然抱得更紧了,季三昧疼得头晕想吐,但是也被亲得挺享受的,就软在沈伐石怀里,任他动作。但是,他脑中却突兀地响起了个恼怒至极的青年声音:“住手!你放开他!”季三昧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他在噪音袭扰下,晕乎乎地猜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小园?”……咒术是向小园设法下给自己的,他借机把一缕灵识寄予解咒的符文之中,与自己的灵识接通,也不是什么难事。发疯的沈伐石脸色一凛:“他在哪里?”季三昧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沈伐石攥住了他细弱的双腕,把他拉到自己怀里,目光刺得季三昧浑身发冷:“他能听见你吗?”饶是季三昧很喜欢发疯的沈兄,也被他盯得打了一个哆嗦:“沈兄……”“你没有忘了那个向小园,却不记得我们两个过去的事情?”沈伐石把季三昧往自己怀里一拽,严厉质问:“季三昧,我问你,你到底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装傻?”季三昧愣了:“我们过去……什么?”沈伐石怒声道:“怎么可能那么巧!你偏偏忘掉了那一天?”季三昧想,那真是不好意思,按照自己的死亡时间推算,自己起码忘了好几百天里发生的事情。他往沈伐石怀里迎了迎,诱导着他问:“那一天我们做了什么?”沈伐石的脸可疑地红了一红,不说话了,只亲着季三昧的侧脸,闷闷地不说话。哦豁,发疯的沈兄也可以这么纯情,真可爱。季三昧捧起了沈伐石的脸,低声道:“说吧。沈兄。”只要沈伐石能向他走出十中之一,季三昧就有勇气把剩下的十中之九走完。沈伐石犹豫害羞了半晌,才低声说:“你是我的。”他又补充,“里里外外,全部是我的。”这个“里里外外”用得极妙,妙到季三昧扑上去勾住了沈伐石的脖子,在他的嘴角边亲了又亲。他说:“那太巧了,这辈子我也都是你的。”身在千里之外的向小园完全呆住了。他的脑内回响着二人亲吻时细微的吮吸声和喘息声,呼吸都紊乱了。他们……在干什么?向小园恨得咬牙切齿,把刚刚苏醒过来、摸索着伸手过来摸自己腰的何自足一脚踹下了床:“沈伐石!”作者有话要说: 三妹、法师:张嘴吃狗粮。何自足:……嘤嘤嘤。第58章五通神(十六)季三昧笑嘻嘻地一手勾住沈伐石的脖子,一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xue:“沈兄,他在里头叫你呢。”沈伐石说:“不理他。”话是这么说,沈伐石却伸手拧了一下季三昧的侧腰,下手又阴又狠,小孩子rou嫩,季三昧半是认真半是故意地啊了一声,贴着沈伐石的耳朵蹭了蹭:“……好痛。再来。”沈伐石搂着季三昧的腰,把他的脑袋护在自己怀里:“……真想吃了你。”季三昧抬眼看着沈伐石:“云羊法例规定,与儿童行yin,杖责五十,处流放之刑。”沈伐石亲了亲季三昧的额头:“别说流放,让我即刻死了也好。”季三昧被哄得美滋滋的。沈伐石又说:“叫我沈兄。”“为什么?”“我想听。”“叫多少声?”“叫到他从你脑袋里离开。”季三昧张嘴咬咬沈伐石的耳垂:“那我估计要叫几千几万声了。”沈伐石说:“你尽管叫,我给你润喉咙。”季三昧就乖乖叫了,每叫五十声,沈伐石就伏上来,嘴对嘴地给季三昧润喉咙,非常没有一代法师的风范,非常像个花和尚。发疯了的沈伐石才不管什么纲常伦理,他只要眼前这个人就足够了,更何况,那一声声的“沈兄”,简直像是个无形的顽童,在他身上四处爬动,还用天真又恶意的目光点燃不谙世事的火焰。事实上,季三昧才叫了三百来声,脑子里的向小园就不再发声了。向小园好像是被辣了耳朵,导致气喘病发作,单方面切断了跟季三昧的联系。季三昧却还是狡猾地多叫了好几百声,那两个字在唇齿间滑动的感觉太好,直到季三昧哑了嗓子,沈伐石才用嘴强行堵住了他的嘴。两个人躺在床上亲了一会儿,季三昧才气喘吁吁地用一条沙哑的嗓子问:“沈兄,你这是怎么了?”沈伐石一点也不矜持的样子季三昧喜欢得要死,但是季三昧也不是一味用老二思考的人,他想知道沈伐石为什么会发疯。……哦,他现在的老二还只是一个小摆件。季三昧的郁闷沈伐石自然是理解不了的,不仅如此,他还有些紧张:“你不喜欢现在我的样子吗?”季三昧浪荡一笑:“喜欢死了呢。”季三昧和沈伐石腻歪到这地步,外头听墙脚的王传灯终于忍受不住,动手替这俩人把结界封上了:“呕。”被小师弟暧昧的声音撩得面红耳赤的长安坐在王传灯身边,替他拍着后背:“灯爷你怎么了?”难得听墙脚听得想吐的王传灯诚恳道:“长安,刚才你听到的东西,能忘就忘了罢。”长安疑惑:“不是灯爷让我好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