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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不睡。但为了不让季三昧担心,他每天都会故意装睡。而每夜探查完情况回来后,季三昧都会凑上来给自己掖掖被子,顺便亲一亲他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我的脸怎么这么好看呢。”沈伐石面无表情地控制着自己不笑场:“……”季三昧又说:“不过,沈兄用这张脸就更好看了。”然后他又伏上来,用虎牙轻轻按压厮磨着他的耳垂,“沈兄,我真喜欢你。”即使心里清楚季三昧也知道自己没睡着,沈伐石还是会被他这样的小动作激得后背发麻、浑身燥热。——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喜欢他了,没想到每天还能多喜欢一点。越是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沈伐石就越是放不开他。然而云羊之行势在必行,向小园也不会放过这个时机,沈伐石就是再不甘心,也不能置长安和周伊人的安危于不顾。几人即将成行的时候,觉迷寺却来了个意外来客。丁妙觉仍把自己打扮得精精神神的,一应装束都和周伊人之前的常穿常用一样,火红的骑装包裹着她刚刚成熟不久的少女躯体,衬得她气色也好了许多。她的态度和情绪都很平静:“带我去,可以吗?”季三昧上下打量她一番。他对这个一向倔强又有主意的姑娘观感不错,但他还是把可能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跟踪她的人肯定认得你,你可能会被抓起来。”“那可太好了。”丁妙觉笑了,“我就是去见伊人jiejie的,给她送个行。”季三昧奇道:“你不求我们救她?”丁妙觉摇摇头:“救她,就是跟云羊仙道作对,就是跟整个大陆作对。这觉迷寺也是云羊辖内,我不能要求你们这么做。……只要你们能带我去看看她就很好了。”于是,原定三人的队伍换成了四人。身为一个凡人,被几个修士带着御剑而行,丁妙觉却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恐慌,她一路上都在想自己的心事,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痴笑。由于担忧着他们一出觉迷寺就有人尾随,季三昧硬是忍着一路没抽烟,也没拿那个能叫他解馋的金蟾香炉,而沈伐石则单手托着烟枪,一口不沾,对它不感兴趣得很。季三昧憋不住打了个哈欠,环着沈伐石的腰撒娇:“沈兄,你倒是吸啊,让我沾点儿烟气也好。”沈伐石:“……我没这个习惯。”季三昧挑着自己身上最敏感的腰rou捏了上去,一脸认真地撒娇:“不想引起别人的怀疑,就要像我,一言一行都得像我。……沈兄难道不了解我吗?”……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看起来要多勾人就有多勾人。沈伐石的喉结微微一动,说了声“好”。然而他点着了烟,却一口也不吸。季三昧闻着丝丝缕缕的烟味儿,眼睛都要绿了:“沈兄,你吸一口好不好?”沈伐石嗯了一声,仍是不肯沾染分毫,内心却是叫苦不迭。——当初沈伐石曾经把自己的一缕神识放入季三昧的金玉烟枪之中,而在二人魂魄交换的时候,沈伐石一时大意,竟忘了把这缕神识也一并带过来。换言之,只要季三昧碰一下烟枪,就能猜到他当年在烟枪里做了什么手脚了。……若是让季三昧察觉,那还不如让他一头撞死好!这几日,沈伐石以“别用我的身体抽烟”为名,不让季三昧碰一下烟枪,就是怕他发现不对劲。在沈伐石的心虚和季三昧的哀求中,不过半日光景,四人便抵达了云羊主城。他们很快打听到了相关的情况:周伊人要在三日后在云羊的主城前公开处刑,手持离墟钥匙的几位长老将齐心协力打开离墟之门,送周伊人进去。……而这些人其中就有那位楚长老。第78章局(六)如季三昧所言,几人安分得不像话,不劫狱,不探访,不走关系,找了间沈伐石名下的房产住了进去,晚上去“一川风”吃了顿好的。季三昧倒是一如既往的朴素,简单的乌米饭配一颗红梅,硬是被他吃出了饕餮大餐的滋味来。同坐一桌的丁妙觉捡了两筷子素菜就没了胃口。她说:“……我想去看看她。”“她现在肯定不像样。”季三昧擦了擦嘴,直截了当道,“伊人那张嘴我知道,她绝对会被打得很惨。如果你是她,你这副模样,希望被重要的人探访吗?——你是女人,应该比我更明白。三日后再见罢。”丁妙觉一瞬不瞬地盯着季三昧,有点无奈地笑道:“你真讨厌。”“谢谢夸奖。”稍稍平稳过情绪,丁妙觉又问:“为什么三日后又可以了?”“因为他们要脸。”季三昧说,“他们不想让百姓看到从他们监牢里走出来的人鼻青脸肿。到时候他们会给她喂止血疗伤的丹药,让她漂漂亮亮地出来。你不用担心。”这显然没有安慰到丁妙觉,或许说季三昧就压根儿没打算安慰她。她果然如季三昧想象中通透,既没有抄起水杯豁他一脸水,也没有气急地把一腔压抑和狼狈宣泄给别人看。她平静地放下了筷子,但姿势看上去像是放下了一个千斤的秤砣:“……谢谢你。我吃饱了,我回去安歇。”“我送你。”季三昧扫了一眼自己的碗,确定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没有米粒残余,才放心地站起身来,并在沈伐石有动作前按住了他的肩膀,“我和她一起去,你留下。……总得给向小园一个接近你的机会不是?”说着,他抬起手,略显暧昧地抚摸过沈伐石,也即自己的面颊:“你放心,用你的脸,我不会有事的。你这张脸是我最好的护身符。”正经了不到一瞬,季三昧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不仅是护身符,每天晚上对着镜子撸的时候,我都觉得沈兄的脸格外好看,看一辈子也不嫌多。”……一旁的季六尘权当自己聋了,沉默地夹菜,把兄长的荤话也就势囫囵吞咽下去。沈伐石被他guntang的目光燎得发起热来,漫漫的野草疯狂地在他心上生长起来,搔得他心尖直发痒:“……你别看我了,快走。”季三昧却不动,继续感叹:“也不知道沈兄这一去,要去上几天。我要多看几眼好记住。”沈伐石有点好笑:“谁说现在他们一定会动手?你先去,一会儿吃完饭,我跟六尘就回去了。”“不能放松啊。别说现在了……”季三昧凑近了沈伐石的耳朵,略带湿意的呼吸挠过沈伐石的耳垂:“……就连今晚我都不让你睡觉,给我乖乖等着。”尽管知道季三昧说的是不睡觉等着何自足来,可沈伐石的呼吸还是被他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