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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这所谓的剑修便是在这样的期待中出现的,观感着实对不起观众。腰带不知所终,袖子没了一半,下摆破破烂烂,鞋面全是脚印。正抬起光着的那条手臂大大咧咧地指着蹲在石上瘦猴似的男人骂。那女人挑起眉看那二哥,仿佛在说,“这就是你说的不一样?”檀栾却很欣慰,以海小子的不靠谱,居然还能在关键时刻循着他一路偷偷洒下的莲子追了过来,着实不容易……至于是不是因为钱袋子被挤掉了,肚子饿,这才看见地上的莲子的……咱心知肚明就可以了。而出场方式如何,也就不予评说了。很明显,就他这二傻子的样儿,披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报出名号也唬不了谁。说不定还得引得对方生出“夜黑风高、杀人夺宝”的念头。窈窕的身影往前走了几步,叉开腿站着,“否则?否则怎样呀?”声音是调笑的,眼神却很凶狠。一行人都站起来走到那满头辫子的女人身旁撑场子。“哼。”海绥安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在空荡荡的手臂上捋了一下。嗯?老子袖子呢?妈呀,有点尴尬!只能顺水推舟,抬起右手。青玉戒指化作一缕青烟,缓缓凝聚成一柄苍翠欲滴的长剑。见灵器乖乖出来了,没跟他对着干,心里直呼:还好还好,这次没有失灵!大手一握,青光猛然绽放。完爆对方手中黑黝黝的破铜烂铁。摆出个青府剑修发功时特有的优雅姿态,满脸的:“来呀,你们这些卑微的凡人”。“哼!”海绥安垂在鬓边的两缕发被对方吹得飘了飘。是那粗汉首先沉不住气了,海绥安正色起来,正要先发制人,却发现。那狼牙棒上跳动起了星星点点?使劲眨了眨眼睛,觉得那棒子似乎是有点不一样了,可又看不出是哪儿不一样。直到聚宝楼上空的烟花终于停止,天光恢复了正常。他这才发现那些小煤球一样跳动着的……他娘的好像是黑光啊?!咕嘟。瘦猴儿和鞭子女剑、鞭上的黑光也就突然明显起来了,海绥安石化了。三把灵器!灵器这东西可以说基本上是无价也无市,除了六斗会上偶尔出现那么一两次,便只能通过完成赏金楼发布的任务得到。而他,瞄准任务后,足足攒了二十年的压岁钱才买得起足够的丹药、伤药去岐山赌命。跟檀栾双双重伤惨兮兮,这才总算杀死了有赏金楼那么高的黑熊兽。这么三把,黑光,可能是有毒?要不大家还是做朋友吧,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什么的?俗话说得势不饶人,对方可没兴趣跟他喝茶。在一行黑衣人身体微屈、战局一触即发时。海绥安突然怪叫了起来。“哇啊啊啊……”——————————————————————黑衣人的蓄势被他打乱了。甚至被这怪声吓得一个踉跄!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招数?”青府能名列四大派之一,必定是有那么两把刷子的。他们决定还是小心一点。而那边海绥安已经舞起了剑。立剑于前,左脚使劲跺了跺地面,垂发跟着脸疯狂抖动起来,仿佛犯了病。越看越纳罕,“青府的剑不是以优雅号称吗?这,跟跳大神儿似的……三娘,怕不是跟你学的吧?”“去你的!”“哈哈哈!”他们也不急着收拾海绥安,乐得看戏。笑着笑着,辫子女眼中凶光毕露起来,“不好”!转头一看。檀栾居然已经从囚车里钻了出来,摔在地上。浑身瘦了一大截,肩胸处的厚度、宽度都只有逮着时的三分之二。差点让他给逃了!三娘足尖点地,一个飞跃后直接踩在檀栾的胸前!再一回头,海绥安却已经不知道钻哪儿去了。其他人刚刚被她的惊呼吓得转头,一时也没留意盯着姓海的。而四周到处是巨石,等他们去找人早就不知道躲哪儿去了。辫子女掐着檀栾的脖子把他慢慢提起来,“缩骨?呵……”目光往四周悠悠扫了一遍。“你的保护者就这么点儿胆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逃跑的剑修呐。”等了一下,海绥安还是没出来。轻哼一声,在檀栾错位的关节上一一点了一下,并拿绳子把他绑了起来。拍拍他俊秀的脸蛋,“你既然这么爱缩,那就一直缩着好啦。”粗汉也过来踩了檀栾的肚子一脚,却没给能如意料中地给他踩吐血——自然不是他脚下留情,对于横行无忌的林家人来说,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心里纳闷儿,便想加力再踩一脚试试看。有檀栾腰杆那么粗的腿高高抬起……海绥安按在巨石上的手指甲盖都翘了起来。“行了,家主要活的。”辫子女一鞭子把他的臭脚抽了回去。————————————分割线————————————海绥安猛地甩过头去,放轻脚步往远处飞掠而去,热泪盈眶。无力、不甘又怎样,打不赢就是打不赢,反抗不了就是反抗不了。这世界很残酷,而他毕竟还是太嫩了。他能做的,只有先赶回去报信、求援。“栾小子,跟我结印吧,以后要是有事,就算拼了命我也会保护你的。”得到平生第一把灵器时,平时二五不着六的青年难得认真地向檀栾提出请求。檀栾丝毫不怀疑他的话。因为在他没有灵器的时候,即便是面对黑熊兽硕大的熊掌也没有退缩,坚定地挡在自己身前。但是……“不要了。”海绥安看着他的手再次下意识地摩挲那块血玉——不烧掉一只手绝对不肯认主、可以替人承担伤势的灵玉。檀栾却根本不知道它的珍贵。可见那人应该是真心对檀栾好,不然不会不告诉他真相,不趁机邀功夺取美人欢心。但看着檀栾因心绪激动而恢复紫色的眸子,他心里的那点不甘却变得越来越强烈。换了是我也一样可以做到!况且不管他是谁,三年来都没出现过不是么?也许他已经腻味了,变心了,抛弃檀栾了。有权有势的人不都是这样吗?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一切,便什么都不会放在心里,更不会去珍惜!而他海绥安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