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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皆通,高矮胖瘦,清纯妩媚,娇艳可人,顾潇自是没有半点心思打量。奈何皇帝震怒,当庭便将兵部尚书之女张雯君赐婚于顾潇。圣旨一下,一切便归于尘埃。正是因为如此,顾潇现在才如此烦躁。皇子成婚,自然不能够再如同以往一般,还住在皇宫里。于是皇帝特意辞了一座宅子给顾潇作为三皇子府,只等修缮完毕便于黄道吉日于此完婚。顾潇并不想做个不孝子,只能心想着先成婚,然后避开这位新夫人。反正他并不想和这位新娘子产生任何交集,以后只需在外人面前假装恩爱即可。九月十八,宜嫁娶,忌丧事。大清早,唢呐声便从皇子府一路吹吹打打到了尚书府,司仪仗队敲锣打鼓,声响震天,好不热闹。老百姓都都无心经营,全部挤在路边看热闹。人群中,顾潇骑着高头大马,一声火红的吉服,虽然面色冷漠,却更显得丰姿俊雅无双。邵倩“啪”地关上窗户,转过身,“别看了别看了,真是太扎眼了。”姚素素神色黯然,强笑道,“你还是打开吧,不亲眼看见,怎么会死心呢。”“算了,何必难为自己呢,我们回客栈吧。你也别在这儿给自己添堵了。闹不闹心呢。”下了二楼,酒楼门口也全部挤着看热闹的客人们,两人从人群中好不容易才挤了出去。三皇子成亲果然是大手笔,一路上还有人撒着铜钱,百姓们顿时疯抢起来。姚素素戴着黑斗笠,静静地看着顾潇骑着马从自己面前慢慢经过。这时路边冲出来一个小孩,似乎是想去捡掉在路中央的几个铜板,在他几乎要撞上马匹的时候,姚素素眼疾手快地冲上去将他拉了回来,却不查因为惯性作用,斗笠甩了出去。她连忙捡起来迅速带上,抬头的时候正对上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她低下头,慢慢隐退到人群外。迎亲队伍越走越远,那人很快就转过了头继续往前走。姚素素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还多蒙了一层面纱,看来对方没有认出来自己。一种说不清楚是失落还是欣喜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她的心莫名地有点堵。终究还是不停宽慰自己,算了算了,认不出来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惹上麻烦。吃过晚饭,两人便准备好路上的干粮水果之类的,然后早早熄灯就寝,打算明天一早就动身回谷。第18章华灯初上,因是大喜之日,府里头便到处都贴满了喜字。带到宾客散去,顾潇连忙命人将之撕下。陪同新妇一同进门的侍女虽然心有不悦,但是一来这并非尚书府,二来今日毕竟是小姐的大喜之日,也不敢造次,更不敢将这些事情告诉新妇徒惹伤心。顾潇进了新房,挥退了丫头仆妇们,看了端坐在床头的新妇一眼,便坐了下来,径自喝着闷酒。对方终究是无故受累,今日却也不得不将话讲开了。他站起来,慢慢走到床边,扫了一眼搁置一旁的喜秤,直接用手掀开了新妇的盖头。对方妆容精致,娇嫩艳丽,低眉垂首,面带红晕,显然是初为人.妻,尚且内敛羞涩,并且满含期待。“你叫……”一时之间,顾潇甚至想不起对方的名字来。“妾身闺名张雯君。”新娘声音细如蚊蚋。“其实,有件事你恐怕得知道一下。”“殿下请吩咐。”新娘娇羞道。“今天,本宫不会和你圆房,以后,也不会和你圆房。”顾潇一字一句道。于对方而言却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一般。“殿下,是妾身有哪里做得不对吗?”张雯君急忙问道,她努力忍住羞恼与窘迫。“不是你的错,是……本宫心中已有皇子妃的人选,虽然她已不在人世,但是这个位置,于本宫而言,永远是属于她的。若非父皇的圣旨,本宫是绝不会娶其他女子为妃的。如今跟你说明,只是希望你好自为之,人前,本宫还可以假装和你伉俪情深,但是,人后,你与本宫最好还是相敬为‘冰’的好,等到合适的时候,本宫自会对外宣布你病逝的事情,放你回家,你意下如何?”“但……但是,殿下,您为何要如此?妾身并无意与……那位相争,妾身只愿陪伴在殿下身边便足以,殿下,请给妾身一个侍奉您的机会吧。”张雯君声泪俱下,说话间便跪在地上抱住了顾潇的衣摆。顾潇挣开对方的手,离得稍微远了些,眼中的神色更冷了些,“本宫今天来,只是通知你这件事,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本宫主意已定,你无需如此。天色已晚,你便好好休息吧。”“殿下——”张雯君喊着,却只能看着对方大步跨出门槛,渐行渐远。今日明明是她的大喜之日,她却心如冰窖,寒冷刺骨。顾潇独坐在亭中,伴着蛙鸣之声,喝着苦酒。已经四年多了,他还是不能忘怀当年的事情。若是他当日更加谨慎一点,就能早点发现有人跟踪他们了,若是早点发现那群人,先下手为强,就不用到后来被对方逼到那般境地,若是他们占尽先机,素素就不会掉下山崖,若是素素没有掉下山崖,他们或许已经成亲生子。只是可惜,世上哪有那么‘若是’。他恨恨地将酒瓶往栏杆上一砸。瓶身炸裂,亭中满是酒香。明明没有醉,他却已微醺,恍惚中,他忽然想起白天撞见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如此熟悉,但是,他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夜色深沉,姚素素已陷入沉睡,梦中,她又看到当年的情景,顾潇对她伸出手,她却推开了那手,选择了坠崖,那一刻,顾潇的眼神,她永远也忘不掉。风忽忽地从耳旁灌过,她倏地从梦里惊醒,惶然无助地看了看周围,看到自己仍旧躺在客栈的床上,心才松了一口气。再次进入睡眠前,她的鼻翼依稀嗅到熟悉的味道,天武二十八年秋,夷族卷土重来,再度入侵。尼松镇城外的护城河被敌军填埋,水源被夷族下毒,郊外的庄稼被夷族抢夺,来不及逃走的百姓被屠杀殆尽。城内断水断粮,军民坚守了一个多月,弓尽粮绝,士气大伤。幸而因去年扎合镇被偷袭屠城一事,其他延边城镇早已心有警觉,暗地里也准备充分,以防不测。虽然兵力不足以抵抗敌军,但是粮草已备好,所以大家并不急于以卵击石。虽然前前后后夷族的部队已经进攻过几十次了,但是尼松镇一直未有正面攻击,因而也没有什么大的伤亡。朝廷震怒,斩杀夷族质子以儆效尤,夷族公主被贬斥为官娼,送入军营之中,士兵怒气均泄于夷族公主,三日后,夷族公主卒。朝廷命特使将质子公主头颅送至夷族军营,以示君威。自此,夷族与本朝开始了长期作战。顾潇早已不耐烦日日在府中无所事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