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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买,还没到就先问我借,师姐很大方的。”程言扯扯嘴角:“多谢。”虽说一直吵吵闹闹,他也知道,徐墨文不在,国内和他最亲的人,就只有穆木了。穆木受宠若惊,扔了手里的毛巾就想摸程言脑袋:“怎么突然这么乖了?”程言躲开那只沾满灰尘的手,把刚清理出来的废纸往穆木手里一塞:“好人做到底,帮忙丢了吧。”“就知道要使唤人。”穆木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接了垃圾,顺便想拿走程言桌上的咖啡。程言连忙一把握紧那纸杯:“别动,还没喝呢。”穆木:“你本来不是不喝咖啡的么?”程言:“师弟送的。”穆木撇撇嘴:“你就装吧你。”说完她也出了办公室。程言打开电脑看了眼这几天的日程安排,又处理了会杂事,一晃就过去好几个小时。临近中午时差发挥了作用,他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不可避免泛起了困。那杯咖啡还搁在原地,一口没动过。程言的确不喝咖啡,倒不是不喜欢,而是一喝就头疼。他接了那杯咖啡,并且不让穆木把它原封不动带出去,确实是在李冬行面前装装样子,怕第一次见面就拂了师弟面子。穆木说得没错,程言就是爱装。小到明明毫无兴趣都能和人客客气气谈笑风生,大到四十度高烧头疼欲裂还不肯在校运动会上缺席。程言打从老早以前就这性子,倒不是为了沽名钓誉,纯粹只是怕麻烦。很多事他都不在乎,也不想和旁人有过多牵扯,比起真性情起来与人争执,还不如摆出一副谦和君子的模样。他表现得太过完美,于是好些不算熟悉的人都说,程言看着真像徐墨文亲生的。穆木知道他的真实嘴脸,也是由于她作为徐墨文的第一个学生,多了许多接触程言的机会。那会程言刚上大学,穆木已经在跟着徐墨文做项目,他俩刚认识的时候,穆木也把他当徐墨文的翻版。后来有一回,穆木撞见程言一个人在实验室里,面无表情地把一盒巧克力扔垃圾桶,而那分明就是五分钟前一位师姐红着脸送到他手上的,他当时显得惊讶中带着几分不知所措,不仅没有当面说出什么拒绝的话,还颇有风度地把那女生送出了小红楼。这一幕给穆木留下的印象太难磨灭,她也知道后来程言定是私下婉拒了那师姐,没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可她就是忍不住问了程言,当时他收到巧克力,到底是什么感觉?那会他们已经混得挺熟了,程言直言不讳地说了两个字:麻烦。穆木大为惊讶,脱口问出,你这人怎么这样。她很想说,若是一开始就不喜欢,又何必在外人面前装出欢喜的模样。程言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而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早知道师姐喜欢,巧克力就给你吃了,省得浪费。从此以往,穆木看程言的眼神就起了变化。后来有好一阵,程言发现穆木都总在试图激他生气,他觉得还挺有意思,索性也就配合着在她面前表现得越来越恶劣。反正多说几句刻薄话,也没比端着张好好先生脸困难多少。程言越乐意和她斗嘴,穆木就好像反倒越开心,仿佛在她心里,一个“真小人”程言,远比一个“伪君子”程言要讨人喜欢。一来二去的,程言在穆木面前,就不会再那么端着了。可在刚刚见面的师弟跟前,他还是更想表现得像一个客气的好师兄。等到了午休的时候,程言听见外间办公室没了动静,这才把那杯咖啡带了出去。他在学校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下午跑了几个部门把入职手续办了个七七八八,再买了张新的电话卡,回小红楼的时候顺手在附近超市买了两瓶绿茶。傍晚的时候楼里已经没什么人,穆木也跟他说有事先走,程言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只有李冬行还在,手里捧着本书。“还没走呐。”程言随口打了个招呼,顺便把手里多买的绿茶抛了过去。他没指望李冬行一定在,不过在的话正好。李冬行接过绿茶,有点惊讶,说了句:“谢谢师兄。”程言笑了下:“礼尚往来。”他说着习惯性低头摸手机,看了两眼轻轻皱眉。李冬行看他一眼:“无线密码去年换过了。”他边说边在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匆匆写了行字递过来。字如其人,工整清秀,比程言自己强多了。“谢谢啊。”程言走了几步,想起来问了句,“你手机号多少?”李冬行愣了愣,报了串数。程言摸出手机拨过去:“我试试信号。”刚刚通讯商让他试,他愣是没找到一个记得住的国内号码。听见诺基亚默认来电铃声响了几声,程言道了句谢,回到自己办公室,想了想,还是把那号码存了下来。他收拾了下行李箱就准备早点回去,路过外面的大办公室看了眼,李冬行还坐在老地方,就是手里的书又换了一本。还真是勤奋。程言挑挑眉,没再打招呼,径自下了楼。程言家就住在学校对面的小区里,很多江城大学教工都住在这附近,徐墨文也不例外。而程言住的这套房子,就是他当初独自回国时,他爸妈特意买的,想着离徐墨文家近些,往后方便照顾。这一晃十几年过去,新楼成了旧楼,好些人来来去去,徐墨文倒是一直没有搬家,程言更没有要挪窝的兴致,连不在的这五年里,都没生出过要把房子租出去的念头。他家住在三楼,隔壁邻居早就换上了新面孔,见他开门还有几分好奇。五年没住人,开门的时候,程言都感觉自己被灰拂了一脸。他走进屋,头一件事就是开窗通风,自己下楼转了半个小时才回去。这屋子里的二室一厅,所有摆设和他走的时候别无二致,倒是像把时光通通堵在了门外。程言花了四个小时,把自己屋子和客厅一角仔仔细细打扫了三遍,理好行李箱,就已经到了半夜。江城夏天多雨,这会起了隐隐雷声,程言把窗都关好,自己在床上躺下,闭眼听着风雨声,既觉得有几分熟悉,又觉得自己睡了十年的床好像和宾馆那张也没什么区别。时差作祟,刚刚五点多程言就醒了。他没有赖床的习惯,左右没什么事可做,洗漱了番就准备晃去办公室。走到小红楼的时候也就六点出头,诊疗室要从九点半才开始接待病人,一楼和二楼这会都没人在。三楼的灯同样是关着的,程言刷开门走进大办公室,没走几步就听见边上有点动静。他循着声响望过去,就见沙发上窝着个黑漆漆的影子,顿时心生警惕。刚开学这阵,学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