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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席,你这只狗倒是……”“我这只狗心灵受创,更上不了大席,”小黄搬起一箱粉笔,“别奚落我了,也别揭我的伤疤,英国两年是我一生的梦魇,差点被活埋在书堆里,拼了老命拿学分,还能四肢健全地站在这里全靠上苍保佑!”“哦?那学校是纯学分制?”小黄点头,旺旺撞撞他,“再给你一年半载,你岂不是拿到博士学位了?”旺旺顺手捧起一箱。“博士?”小黄嗤笑,“客死他乡的博士!……把粉笔放下,你死心眼儿,到那棵梧桐树后面等着,我赔进去了,难道还要把你搭上?”旺旺率先走进仓库,小黄只好跟着,“中午一起吃饭,我给你带了礼物。”“行啊,”旺旺挤着眼睛回头,“有家西餐厅的牛排……”没等他说完,小黄突然笑了起来,“成心是吧!”中午,俩人坐在食堂里,小黄挑起豆芽,好一番感叹:“华夏饮食的传承果然需要优沃的文化土壤。中餐一旦脱离中国大地,立刻就变成了拼台的昆腔,强迫自己降低格调以便迎合庸俗的审美观。”旺旺挥了两下筷子,笑问:“还在介意那顿用叉子吃的水饺?”小黄点头,“唉!不说这个,倒胃口。”掏出一个盒子递过来,“礼物。”旺旺打开,端详良久,“乒乓球拍?”小黄神秘地微笑,“可别小看它,本人手持此拍在运动会上力挫七国高手,所向披靡,毫无争议地问鼎冠军宝座。用事实证明了一句名言--当今乒坛,世界对抗中国仍势处下风。”“这么看来,你大小也算个世界冠军了,为国争光,精神可嘉。”“所以球拍上有本冠军的亲笔签名。”旺旺翻来倒去地找,终于在手柄底部发现一行字,眯着眼睛辨认,意外之极,“bone?”小黄使眼色,“我的英文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狗?”旺旺把拍子往餐桌上一扔,“英伦教育没把你培养成绅士,至少也该稳重一点吧。”小黄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稳重?”往椅子上一靠,单手托腮震笑不止,“沈氏稳重!”19整整一下午,俩人坐在树荫下叙旧,将几年的经历向对方倾诉。一个嬉笑怒骂,一个严肃低落;一个能从平凡的琐事中发掘出乐趣,一个却认定自己一直在欺骗和郁结中过活……当小黄听到戴喻廉的所作所为时,惊愕之极,眯着眼睛仔细端详旺旺的脸,半晌,“你……居然……对我这么忠诚?真是没想到!”旺旺一呆,“腾”站起来,狠踢他一脚,“忠诚你的大头鬼!”转身就走,小黄哈哈大笑,赶上去,攀上他肩膀,“真没幽默细胞!喂!陪我去公司报到好不好?”“没空!”小黄微笑:果然对我很忠诚!挤公交车去公司。见到了大老板,他笑问:“拿到硕士学位了?”“嗯……”“那好!每天正常上班……”“……回来接着念博士。”大老板抬头,看着他好一会儿,笑着摇头,“既然这样,还是按一年半以来的惯例,四分之一薪水……”“这个我们得好好谈谈,”小黄笑了起来,拉了把椅子坐下,“您认为年薪240万怎么样?”“漫天要价!”“您可以就地还钱嘛,”小黄一摊手,“过去一年半,我为公司创造的经济效益……”“好了,”大老板突然抬手打断他,“你能保证在既有基础上再提高25%?”不能!但嘴上却说:“奇迹是人创造的!”“我是商人,从来不相信奇迹,只相信实力。每周工作20个小时,薪水减半!等你博士毕业了再说。”“成交!”小黄笑眯眯地重新签了合同。晚上,小黄打电话请旺旺吃饭,美其名曰--消除局部贫富差距。旺旺都没等他把话说完,“学生都是穷人,杀富济贫我犯不着坑你。我忙着呢,一个星期的衣服都没洗,听说明天检修水管,要停水。”“喀嚓”电话断了。第二天果然停水,旺旺幸灾乐祸地对同屋的方浩说:“我告诉你的吧,谁叫你不听老人言?”方浩哭丧着脸踢暖水瓶,“你说用开水洗澡会不会出人命?”“不会!肯定不会!顶多把你烫熟了……”旺旺刚乐呵呵地把方浩奚落一番,还没说完,突然惊恐地从床上弹起来,张着嘴傻瞪着他,“我……也忘记储水了。”方浩一愣,蔫了,往床上一倒,唉声叹气,全身没骨头。得!某大学本部硕士楼,一整晚阴气森森寒光闪闪,住户们着急上火摩拳擦掌咬牙切齿跳脚骂娘,学校领导家的祖坟被挖了百八十遍,水管工人的脊梁骨被戳成了一截又一截。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第三天居然还停水。“啊~”一声惨叫带动整栋楼炸了锅,漫天咒骂轰轰烈烈绵延不绝,差点把房顶掀翻了。骂有什么用?除了落下口干舌燥的后遗症还有什么好处?全楼住户只得丢人现眼地拿着洗漱用品上各学院教学区厕所。小黄在半路上碰到旺旺,拉住他,“还是没水?”旺旺点头,小黄拖着他去食堂,“你到水池边上刷牙,我帮你把饭打好。”“我不吃面食!”旺旺冲着背影喊,“在北方我都吃烦了!”几分钟之后,小黄喝了口粥,说:“再要停水停电,你就住我那儿去。你们那栋楼我早听说了,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带。”“何止啊!历史系那帮瞧热闹的教授说什么要保护民国建筑,哭着喊着不准大规模整修。和着他们不住,叫我们活受罪,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小黄把剥好的鸡蛋递过去,挑眉,“我们学校就是食古不化,我住了两年三个多世纪前的建筑,还不是各种现代设备一应俱全。”“被你一提我想起来了,你好歹也是个海归硕士,那工作怎么样了?”“老板抠门!”小黄把碗一推,“我没法全天候上班,就只能拿一半薪水。”“行了行了,‘抠门’这词儿欠妥,该叫‘剥削’,资本家的天职!”小黄微笑。从这以后,沈节学校公司两头跑,但此人仍旧游刃有余。学业并不繁重,他那导师是学院的高层领导,行政工作就忙得焦头烂额了,哪来时间管学生?上班时间是很机制的,沈节充分发挥他的主观能动性,有空就干满八小时,没空就整天都不去。可能有人要问:“那么高的薪水就养了只硕鼠?大老板能愿意?”愿意!万分愿意!有哪个资本家会跟钱过不去?要是列位知道小黄的工作内容就不会这么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