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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重新抓回“理想型”这个话题的机会,“我爸也建议我选理科,以后出路比较多。其实我高中这样踢下去,用体育特长生的身份去参加高考也不会很难的。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再帮我辅导辅导,我最信任你了喻老师。”小狗伸出舌头,舔着喻冬的掌心。“我不选理科。”喻冬说。宋丰丰呆住了:“怎么可能?!”“我选了文科。”喻冬笑了一下,“文科生怎么给你辅导啊?我以后都不学理科综合那几门了。”宋丰丰不理解喻冬的选择。只要是成绩好的学生,十有八九都是选择理科的。市三中每一年出的总分状元和单科状元都是理科生,它的理科比文科更有竞争力。“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爸曾经给我妈分过一个公司?”喻冬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就是上次喻唯英要拿走股份的那个公司。”“你说过。。”“它是个搞营销的广告公司。”喻冬把小狗抱起来,圈在怀里。谈论这样的话题让他很不舒服。他低声说:“我要把它拿回来,我要经营它。”小狗在他怀里呜呜地叫。“喻唯英学理,他成绩很好,我不想和他比。我爸肯定也想我学理,我不想让他满意。”宋丰丰有点受不住这话题的沉重度了。他竭力要让两个人对话的氛围轻松一些。“如果你选理科,我们说不定还能同一个班。”喻冬轻轻笑了。宋丰丰突然想到了小狗的尾巴。它柔软,又带着韧劲,扫在人的掌心里,很舒服,又痒痒的。“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一个班?”他问,“我和你的成绩……也根本分不到同一个班的好吧。”他说得太无情了,宋丰丰脸上一热,直接开口:“也对,又不是谈恋爱,不用同一班。”路面上有摩托车经过,发动机声音很响,车灯很亮。一闪而过的光线照亮了喻冬的脸。他在看着宋丰丰。宋丰丰心头一震,紧接着左胸之下的器官不可遏制地狂跳起来。36、36...在掠过的光线里,喻冬变得陌生了。眼睛,鼻子,嘴巴,明明没有变化,但落在宋丰丰眼里,却完全成了另一个人。一个让他激动,和心跳加速的陌生人。车子走远了,喻冬低下头,亲了亲小狗的脑袋。“有道理。”他像是针对宋丰丰说的那句“又不是谈恋爱,不用同一班”做出的回答,语气冷淡平静,没有任何波澜。但宋丰丰听得出来,他不太高兴。这不是事实吗?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宋丰丰愣愣地想,莫名地心虚起来。“喻冬?”“走吧,要下雨了。”细细的闪电在雨云里翻滚,随后落到遥远的海面上,照亮漆黑夜空。两人带着狗攀上海堤,沿着大路往回走。喻冬的话明显变少了,宋丰丰也不太好意思开口。他的心脏还在狂跳,喻冬离他太近了,走动的时候他总觉自己会碰到喻冬的手臂。这个想象令他脸庞和脖子都发热了,整个人像是被什么蒸烤着,冷静不下来。他无比熟悉的喻冬现在变成了一个捉摸不透的谜。走到铁道口,又碰上了落闸。列车的行进速度快了,似乎是打算在雷雨落下来之前尽快抵达码头,把货装好。赶着在下雨之前回家的人在铁道口的两侧挤挤挨挨,站满了一片,车和人混在一起,很杂乱。喻冬发现宋丰丰和自己贴得很近。两人并肩站着,胳膊相贴,皮肤上似乎有热气源源不断地传来。他又无奈又气恼地闭了闭眼睛。脸庞是热的,耳朵也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反应。宋丰丰的沉默让喻冬突然之间也失去了寻找话题的想法。所有的话题似乎都没有可以展开的意义了——互相之间不存在“谈恋爱”的任何可能。你在想什么啊——喻冬懊恼极了。什么谈恋爱,他从来没有想过。从来没让自己往那方面想过。不可能的。即便他自己不在意,宋丰丰也不可能的。他喜欢自己,却不是那样的喜欢。可宋丰丰却和他站得这样近。就是现在,就是此地此刻,他们相互以近乎依偎的姿态站在一起,喻冬懊恼了一会儿,很快又在懊恼里艰难地捕捉到片缕让人高兴的甜蜜。但这甜蜜很快又消失了,懊恼重新占据他心里的绝大部分空间。太烦了。实在太烦了。喻冬知道他只要稍稍往旁边让一下,让自己脱离宋丰丰温暖皮肤的触碰,那么懊恼和愉悦都会消失,或者至少不会变得这么强烈且变化无端。他从铁道口落闸站到放闸,始终一动不动。没勇气,舍不得。小狗被他抱得太紧,喘不过气似的挣扎起来。宋丰丰往前走的时候伸手把小狗接了过来:“它到底叫什么啊?”“不知道。”喻冬没精神地回答。宋丰丰看了喻冬一眼。在路灯地下的喻冬显然有些失意,闷不吭声地一直大步前行。宋丰丰快走几步赶到他前面,转回身和他面对面。“喻冬,那你还给我补习吗?”他抓起小狗的爪子冲喻冬挥了挥,一步步后退着走,“来,叫一声喻老师。”“我文科啊,怎么跟你补习。”“语数英还是可以的吧?”“数学不行,学习内容和难度不一样。”喻冬说完之后顿了顿,几乎不假思索地继续开口,“不过我多学一点也没问题。”宋丰丰放下挡在自己面前的狗:“什么意思?”“就是……你把你们的数学教科书给我,我可以连带理科的一起学。”宋丰丰毫不怀疑喻冬的能力。他也没有考虑到喻冬是否还有时间多学一门,学更难的部分。喻冬既然说可以,那就是肯定可以。他高兴起来了,终于和喻冬继续保持了之前的所有关联。还在继续再说什么的时候,他脚下一个趔趄,脚后跟差点踏进沟里。宋丰丰立刻把小狗抱在怀里,但这样一来就没办法及时站稳了。喻冬拉住了他的手。“谢谢。”宋丰丰说,“你的手这么热?”喻冬平静且自然地松了手:“你的也一样。”“你比较热。”无聊的对话持续了一会儿,宋丰丰仍旧抱着那只小狗,和喻冬并肩前行。只是他的心脏又开始狂跳了,太阳xue的血管绷得很紧,松不下劲。喻冬离他太近了,近得让人难受。初夏的气温原来已经这么热了么?宋丰丰只觉得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自己无计可施,只能装作不经意地擦了又擦。他的手背有时候会触碰到喻冬的手背。宋丰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