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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此起彼伏维持秩序的声音。宋丰丰倒是坦然:“看来我们找了个好位置。”他掏出钥匙串,拧亮了小小的电筒。灯光乍一亮起,突然被喻冬捂住了。宋丰丰“咦”了一声,正要转头,唇边一暖,是被喻冬亲了一下。“……???”宋丰丰呆住了,“这是外面。”“没人看到。”喻冬小声说,“给你个好好学习的奖励。”他声音很轻,像身下细细软软的草叶一样。宋丰丰的胆子突然间就大了。他摁灭了小电筒,让两人都隐没在这片漆黑之中。“那我给你一个全市第二的奖励。”宋丰丰笑嘻嘻地说,抓住了他的手。51、51...因为喻冬很抗拒,所以在外面,两个人很少有这样亲密的接触。玉河桥的桥洞倒是常去,但宋丰丰恪守着和喻冬的约定,坚持一天最多亲嘴一次,虽然这个“一次”是用时间段来计算而不是次数,但他使用得全都很谨慎,只在两人各自回家告别的时候才会靠近喻冬。但今天是平安夜。这里又太黑、太暗了。在教堂的对面,海滩上的人打开了发电机,挂在烧烤摊上的小灯一盏盏亮起来,烟花也一簇簇燃起来。宋丰丰把喻冬拉近自己身边,随后捧着喻冬的脸,吮吻他的嘴巴。喻冬被他这些动作里的小心翼翼和紧张,还有压抑不住的眷恋而感染。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的光线也一样,渐渐隐没在眼角。他闭上了眼睛,张开嘴巴,让柔软的舌头带着侵略的意图和欲念,深入自己。他们很少这样亲吻。太热烈,也太容易让人激动了。喻冬根本没办法好好控制自己。他所有的自制力全都用在了控制自己不要摔到地下,至于身体的其他反应,是压根不可能压抑的。宋丰丰喜欢碰他的耳垂,喜欢用手指摩挲他脑后的头发和皮肤。颈后轻易就窜起一片新鲜的鸡皮疙瘩,完全暴露了喻冬的兴奋和忐忑。喘息都被彼此吞入咽喉,只有古怪的、令人面红耳赤的粘腻声音,显示出缠斗的激烈程度。两人最后停下来的时候,都下意识地避开了对方的身体。宋丰丰喘着气,很轻地笑了一声,手指顺着喻冬冬季校服的拉链往下一点点地滑。链子还是拉紧的,但他这个动作,让喻冬竟然产生了自己正逐渐被他打开的错觉。“不行。”喻冬按住了他的手,“这是外面。”宋丰丰郁闷了:“平安夜啊……破例一次吧,我们好久没有互相……”“不行!”喻冬又强调一次,“外面绝对不可以。”他瞥了黑漆漆的教堂一眼:“如果有人从窗户往外看……”“看不到的。”宋丰丰说,“教堂装的都是彩绘玻璃,而且从里面打不开,我以前试过了。”喻冬沉默片刻,与宋丰丰僵持着。“不行,不是有没有人能看到的问题。”他轻咳一声,“总之在外面就不行。”宋丰丰悻悻收回了手。他不好受,相信喻冬也一样。喻冬看他站起来转了几圈,又跳了跳,作势挥手踢腿去打拳,以发泄精力。他善意地提醒:“你可以去后面小树林里自己解决。”宋丰丰被他气笑了,转身戳戳他额头:“我才不想自己解决,你明明在这里。”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喻冬肯定会脸红。“说什么傻话。”喻冬小声应他,“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也不能保证一定就跟你……那什么。”宋丰丰坐在他身边,弯下腰,手肘撑着大腿,扭头看喻冬。“你其实很喜欢的。”他的话里带着非常坦荡的一面,“我知道,嘿。”喻冬就是受不了他的坦荡:“去你的。”宋丰丰嘿嘿笑起来。不知是从哪一处开始,灯突然亮了。教堂里所有的窗户霎时间都散出光来。彩绘玻璃把灯光变幻成各种颜色,全都投在了教堂后方的地面上。灯光一下照亮了喻冬的脸。他在这一刻也盯着宋丰丰,甚至没能掩饰住自己眼里的情绪。宋丰丰愣住了。他知道喻冬也中意自己,虽然常常只在催促自己做作业的时候随口说出。可是喻冬这样的人——宋丰丰心里想,像喻冬这样的人,如果坦率认真地说出喜欢自己之类的话,那杀伤力真的太可怕了。他会融化,甚至会立刻爆炸。无论在任何地方,都会忍不住紧紧抱着喻冬,亲吻他,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所以喻冬从来没有认真说,他也不要求他认真说。但在此时此刻,宋丰丰从喻冬眼里读懂了他没说出来的话。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掩盖不了的。就像是人在被制造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在灵魂和血脉里刻下的本能,不只眼睛,不只手上的某个动作:没有比爱更容易被读懂的情感了。“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帅?”宋丰丰突然讲。他说得很温柔,眼睛盯着喻冬,脑袋被手撑着,一边笑一边问。喻冬弯下腰,和他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好像没有。”“那我现在说。”宋丰丰小声地讲,“喻冬,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最帅的人。”喻冬:“哦。”宋丰丰等了片刻,发现喻冬只是看着自己笑,再没有多一句话,忍不住推了推他:“就一个‘哦’?”喻冬:“那我还要说什么?”宋丰丰:“你觉得我帅不帅?他们说我踢球的时候很帅的。”喻冬:“嗯。”宋丰丰:“嗯什么啊?你怎么想的?”喻冬笑嘻嘻地看宋丰丰,摇摇头。从喻冬嘴巴里挖出什么话,难度太大了。宋丰丰终于放弃:“算了,反正你喜欢我,我知道的。”他拆开了神父给的一包糖果,发现里面有两个杯状的果冻。和喻冬一人一个分了,两人碰了碰杯,各自吃下里头软乎乎甜滋滋的布丁。“你要考到北京去。”喻冬一边吃一边小声说,“如果考不到,我可能会气到杀人。”宋丰丰:“哦。”这回轮到喻冬不满了:“就一个‘哦’?”宋丰丰:“那还要讲什么?”喻冬揽着他肩膀,掐他脖子。两人在黑漆漆的池塘边上,打打闹闹地消磨了很久。等两人和张敬关初阳碰头,张敬已经急得快要报警了。“打你们手机也不回,吓死我了。”张敬轻拍怀中小白狗的脑袋,“刚刚不是停电么,听说海堤那边摔下去几个人,不知道救起来没有。我以为你们也在那边。”喻冬和宋丰丰掏出手机,发现张敬确实打了二十多次手机,但离开学校之后两人都忘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