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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人身上的精神气也随着这酒气一起散出去了,那样的杜惟不是落寞可以形容的,可以说是哀莫,甚至有一种让兔子心惊的绝望。这种表情兔子也只在父亲的脸上看见过。兔子从前在洞里的时候是见过老鼠偷来的酒的,喝醉的老鼠通常会半眯着眼睛一脸愉悦,那时的兔子觉得老鼠的酒应该是让人愉悦的东西,是不是杜惟的酒是坏的,喝过的人都会伤心。于是,好奇的兔子喝光了那剩下的半坛酒,除了辣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晕晕乎乎的兔子就这样上了床,躺在杜惟身边,睡着了。睡梦中兔子听到耳边有谁在喃喃自语。“杜大哥!杜大哥!”门被拍的啪啪响,兔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瞬间就惊醒了。自己腰上搭着条手臂,往上看去便是杜惟那张连闭着眼睛也不减俊逸的容颜,没再像昨晚那样眉头紧皱,嘴角噙着笑,不知道在梦里见着谁了,竟能解了杜康解不了的愁。兔子蹙着眉,伸出细细的手指触上了那微微勾起的嘴角,不知道是想把它提上去还是拉下来。“念之”,兔子念得很轻很小心,像是试探着能不能吹散手上的蒲公英。“杜大哥,你到底在不在啊?”门外那不知情的小孩还在大喊大叫,亏得杜惟好睡眠,就是这样也不见有半分要醒的迹象。倒是再次惊到了怔住的兔子,慌慌张张地放下手,四顾左右,家里实在宽敞得紧,如何也躲不下一个身量六尺的少年。“杜大哥,快开门啊!”外面小孩还没走,眼看杜惟就要醒了,兔子只好随便抓件杜惟得外袍跳窗逃走了,因为实在太慌张,明明只几步的距离却还绊倒了凳子,幸好杜惟睡得沉。兔子刚逃走,杜惟就顶着张比睡眠还沉的脸来开门了,门一拉开,小孩直接就跌进来了。杜惟丝毫没有伸出援手的打算,自顾自去倒杯水喝。“杜大哥,你大白天管什么门啊,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小孩爬起来掸掸灰,扯着嗓门道。“确实出事了。”杜惟抿一口茶水,云淡风轻地道。“啊!”“你吓跑了我的兔子。”“啊!”“有事吗,没事回家去吧。你娘亲叫你呢。”“啊!”“砰!”小孩被关在门外,有点呆。☆、第5章这边说到兔子披着件外袍就跑出来了,本想回到山上,偏偏自己不记得路。这样一个容颜绝艳的男子走在路上必定是会受到路人注目的,一脸不知其美的天真更是比一般的女子惹人心动。兔子第一次走进人群,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一声声地递进耳朵里。地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兔子被这些新鲜事物吸引住了,也就渐渐没了刚逃出来的恐惧。“小少爷,过两天就是乞巧节,拿个荷包吧,女孩子准喜欢。”小贩摆弄着摊面上琳琅满目的荷包香囊,南汀觉得他手上都是香香的。“原来又要到乞巧节啦。”南汀记得自己当时和父亲下山的那天就是乞巧节,明明满街都是女人,父亲却说没有等到女人。“小少爷,你看你手上的这个就很不错,上好的缎面,您看这兰花绣得……”小贩抬头看见南汀的脸猛地不说话了,接着会心一笑,凑近南汀的耳朵边说道:“小姐,您看我一眼就看出来您不是普通人,您买一个吧,县丞家的章小姐也是我家里的给绣的,人家准看不出来的。”小贩说完,接着站直了身子拔高声音道:“公子,买一个吧,这么精致的荷包您就是到了京城也不一定找的到的。”说完还对着南汀眨了下眼,心照不宣的意思非常明显。南汀对小贩变脸一样的举动一开始是怔住了,明白人家这是把自己当做女扮男装的姑娘之后,小脸腾得一下就红了。放下手里的荷包就跑了。后面的小贩还“公子,公子”的叫得欢。“大哥,您看前面这女的怎么样?”不远处正站着几个地痞模样的男人,大咧咧地观望整条街的人。此时,一小弟模样的男人弓着腰问旁边的男人,这男人也是长得还算眉清目秀,不过脂粉气太重,必定是天生的软骨头。而此时,他们谈论的正是跑远了的南汀。“不错,这次算你眼尖,确实是个好苗子。”“大哥,那咱什么时候动手?”“不急,她跑不掉。老二,你过来。”大哥说完,他手边一小厮附耳过来,大哥如此如此小声吩咐之后便都相视一笑,只见老二快步朝前去了。大哥扯扯嘴角之后便带领余下的小厮们照旧在街面上晃悠起来了。☆、第6章再说杜惟,赶走了小孩之后在家等了大半天也不见兔子回来,再好的耐心此番也派不上用场了,假若这个胆小鬼一直不回来,自己要如何是好。荒唐也罢,等寻到了兔子再仔细和他算账。镇子本就不算大,也就是三五条街的区域,杜惟却是越寻越心惊,出门的时候明明自信到光闻着味道就能找到人的,可如今这街道翻来覆去的走了不下十遍,还是没有结果。不知这只兔子到底去哪里了,不会是害怕到不敢回去干脆回山上了吧,可是如果这只兔子真的记得回家的路怎么这么多天不见它走反而是安安静静的代下来呢?那么此番会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毕竟它还是只蠢兔子。正当杜惟胡思乱想时,正巧撞上来人,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书院里的陈夫子。“念之,怎么恍恍惚惚的?”陈夫子拽住杜惟的袖子道。“没什么,就是丢了一只兔子。”“你什么时候喜欢兔子了,这时候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杜惟一看陈夫子的脸色便知真的有事,随即敛容道:“何事?”“京里来信了。”陈夫子小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片刻之后,二人来到一处包厢内。“怎么说?”刚进门杜惟就赶着问。“念之,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毛毛躁躁的。”陈夫子蹙着眉头。“没事,没事。”“杜兄来信说这几天镇上不安全,让你赶紧回京呢,你打算怎么办?”“什么怎么办?随他去吧。”杜惟坐下了,语气淡漠。“念之,他好歹是你的父亲。”“正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我才要随他去,否则,你认为他还有机会对我发号施令吗?你只管回他,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回去。请他不必为我忧心了。”“念之。”“好了,夫子,我自有打算,请您放心好了。就这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杜惟走出厢房才发现如今已暮色四合,疾步赶回家去发现兔子还是没有回来。诸多烦心事堆上心头,心里竟隐隐地生起气来,走就走了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