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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不然太子你就要弑母么?”太子的反应有些超出她欲料。李承璘目光一寒,心里也冷了,此时的江玉楼断然是拖不得的,但是当真要弑母,也是做不得。于是,一向对后妈不服软的李承璘届时轰隆一声,跪在了皇后面前:“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与江离无关,母后仁慈,请开恩,赐儿臣解药救江离。”皇后惊讶的看着跪地的太子,作为后母,儿子肯服软认错,她是该感到些心理上的平衡的,但是不然,李承璘虽一直称她母后,却从未像今日这般肯真心低下头说一句软话,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江离。所以她有危机感,来自江离。此人还是留不得。“本宫没有解药,因为毒害他的人不是本宫。”皇后冷声道。李承璘低头看一眼唇色由紫发黑的江玉楼,又抬头看皇后,亦冷冷道:“江离若死,儿臣生无可恋,这个太子,我不干了!你想当太后,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皇后一震,一步步的棋局摆好,就快拾子收盘的时候,却生了变故,如何得了?岂能容得?她气归气,不甘归不甘,但把人逼急眼,鱼死网破,却不是她预料到的,也不是她想要的。“来人,让刘太医来。”皇后果真留备一手,若太子就是一时兴起才宠这江离,那毒死便罢,若果真是要非他不可,那真毒死了,最后就会弄得母子异心,也不划算,于是她还是留了后路,毒留解药,至少还可以利用江离来控制太子在这大位将至的节骨眼儿上,听话点儿。所以解药的条件是,太子登位之前,不得再见江离一面,逐江离出宫。皇后不想将此事闹大,此次太子这么一闹,也不知是否惊动皇帝那边,所以现在也只得暂且退一步,也只会退到这一步。当时眼见着江玉楼就将撑不住,也顾不得许多,李承璘便先应了,待来日登基,天下都是他的,他与他,再不必畏任何!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放手,便再没能抓住。“后来你们就再没见过?”慕容九抱着着小黑,问江玉楼。“再没见过。”江玉楼起身看着关闭的窗户,看了一会儿,转头对慕容九道:“帮我打开它吧!”慕容九放小黑落地,过去给他开窗。江玉楼朝后退了几步,窗户推开,窗外绿影葱葱,清风迎合,引人心神气朗。他有些欣往,朝前一步,在离阳光只有一寸的地影前停下,看着外面的阳光,浅浅的,温和的留在眸光里:“最后一天了,带我去看看吧。”这是最后一天。慕容九抱着小黑寸步不离九天,结果一直不见它有什么异常,吃睡如常,懒惰成性。慕容九心里说实话,真没把握让它找到什么。“你真要与我一起去找么?”慕容九有些担心的问他,让他日头下蒸着,就是有伞遮阳,也不是一件安全的事。“只是想出去走走。”他平静道,有些淡然生死的感觉。慕容九抱着一只猫,撑着一把伞,以考前压力太大需要散心为由,经二老同意,出了府。出府后,江玉楼很认真的盯着小黑的猫眼看了半天,硬把那对猫眼盯成了两条竖线方罢了。小黑“瞄”的一声跳出慕容九的怀中。江玉楼让慕容九由着它跑,说,它在找。慕容九看着小畜生跑的欢快,东跑西窜全像是散心,累的他倒像是变成了狗。“小畜生你给我回来!”见它越跑越快,他赶忙去追,只觉得自己此刻活像只满城追猫的狗。一直追出了城,黑猫又往东窜了,何时都没见着它这么勤快过,一只猫活活跑出了兔子的速度。追出了城也花了不下半个时辰的力气,慕容九累的够呛,靠在树下歇会儿,伞且丢在一边,江玉楼见他累的紧,也没说什么,就立在树下饶有兴致的看了会儿风景。也是奇了,他一停,那小畜生也停了,跑出老远又乖乖折了回来,就停在江玉楼脚边窝着。江玉楼弯腰将它拾起,抱在怀里笑着摸了摸,然后若有神思的看着远处。这几日,慕容九每次他来,都见他魂影越发稀薄。树影斑驳,他站在最密的那一处,背着身子侧脸看过来,说了句:“谢谢。”“……谢我什么?”慕容九一愣,随后笑道:“你也救过我一命,我也是该帮你的。”“其实……”江玉楼转过脸去:“那日推你入水的人是我,当时我躲在你身后女子的伞下。”慕容九又是一愣,原来他是计划好了让自己帮他。江玉楼看着远处又不再说话,慕容九笑了笑表示无所谓。只是他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凄凉,又接着问他:“……为何你与他,后来再没相见?”☆、第十六章寻我安葬江玉楼转身看着他,叹息一声:“我无法带着从此一生一世的心情去见他,所以,便没有再见他。”慕容九有些不解:“可是,你不是也……”“喜欢他。”他无奈一笑。“对呀,那为何不去见他?”江玉楼听他问,眉间轻皱。他抬头看着天上流云,拂风飘过,吹不起他透明的一角衣袂。他就这么一直看着天,神思悠远,眼中的那一丝冷寂渐渐疏淡,语气却是依旧落寞:“鸢飞戾天,鱼跃在渊。”慕容九听了,不由的心生恻隐,替他凄凉,轻声问他:“你可曾想过他的想法?你与他纵是有天地殊别,李承璘都可以不管一切去靠近你,你又为何步步……”“步步后退,一味逃避。”江玉楼把话接过去,只是说的无奈。他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你说的对,这是他的想法。他伟大,可是我不能自私,他是太子,是储君,在当时国君病危之际,他很可能再一步就将君临天下......所以我才更不能在他身边,他不能受人诟病。我想的这些,也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我想那时的皇后……也许也是这么想的吧。”事实确是如此,皇后她的确不会让江离成为一个绊脚石。江玉楼只是凭着朦胧的意识,知道李承璘一直在身旁照顾他,等他醒来时,身旁已无人。李承璘本是想等江玉楼醒了,再来一番话别,最后将他送出皇宫,结果皇帝突发病危,皇后恐生变,便要求太子立刻送江离出宫。待护送江玉楼的十几个人出了城南,便遇了劫匪。护送的十几个人拼死相抵,依旧全部被歼,原是这帮“劫匪”为皇后人马所伪,旨在设伏斩草除根,结果却遇上了真正的近百号劫匪,两方匪类相对厮杀后,南玉那方得胜。劫人劫到她寨门前,她便领了兄弟出来会会,没想到被劫的是上次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