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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意思?那种“要”还是……?祁晟不是不知道男色的问题,他行走江湖这么几年也遇到过一些有此爱好的人,可他绝对没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并且那个人还是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徒弟。成何体统!祁晟大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愣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些怎么,脱口而出一句:“别闹了真的,师父不喜欢这种玩笑,别吓师父。”不可能,到底怎么一回事……沈旻开口:“暗阁的任务,你要是有兴趣,等回家了,我可以都告诉你。”祁晟没有理由糊弄自己了,沈旻没有避开他不敢置信的眼神,反倒是笑得挺开心。祁晟随沈旻回了山上,这次归途对于祁晟来说每一步都难熬,祁晟不准沈旻碰他,沈旻也不回答祁晟任何关于暗阁的问题,一路无话。两人在暮色时分回到了山中的屋子。有段日子没回来了,桌凳落上了薄薄的一层灰,沈旻同往日一样打扫房屋,祁晟一言不发地看着那个身影,有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错觉。至少到现在为止,祁晟心底里还是相信沈旻的,相信他是个聪明的乖徒弟,相信他不会害自己,相信他能解释清所有的误会。天黑透了,祁晟点了好几只灯,晚上有些凉风,吹得灯光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沈旻坐在祁晟的对面,开始将他知道的事娓娓道来。很多年前枫县还是个小县城,县里有个萧府,早年府上是做官的,后来转了商,萧老爷精明,为了生意而来枫县的人络绎不绝,干什么的都有,萧府带着整个枫县富有起来,枫县一度成了南来北往的要地。三十年前的萧府最为繁盛,枫县车水马龙,排队进城的人连绵不绝,萧老爷子六十大寿时摆了三天三夜的宴席,来者不拒,各方宾客送来的烟花炸了个火树银花不夜天,整个县城枫红如火。只是乐极生悲。萧老爷子喝醉之后不慎滑倒,这一摔就摔出了事,躺在床上下不来,身体每况愈下,不多久就没了,萧家三个儿子接下了萧府,出于兄弟情义并未明着分家,大哥精明,是个经商好手,二哥洞悉人情,为萧府打点了不少人脉,三弟爱玩,日子得过且过,不争名不夺利,场面混迹花街柳巷,自己的资本一半挥霍,一半投给大哥二哥挣些分红。不过十几年后,萧府吃了一场官司,是三弟惹出来的事儿,本来事情不大,只是有人盼着萧府没落,便火上浇油,把这件事闹得很大。什么事呢?三弟虽然已经成家,儿子都比自己高了,可还是改不了寻花问柳的坏毛病,他不满足于坊子里的姑娘,看久了觉得媚俗,便开始寻起普通人家的姑娘,一日路过街市,瞧上了一清水芙蓉的女子宋婉,愣是编造了几条罪名让宋爹下了监狱,要让宋婉自愿填房才肯放回去,成亲那一夜,桃花飞了满天,宋婉在叩首时一头撞死在地上,红事变白事,宋家爹娘哭声久久未曾停歇。三日后,一位鲜衣怒马的青年拿着白玉簪,楞在了新坟前。上书,彻查,青年人卸下锦衣,穿上管服,狂风骤雨般整顿里一番,众人看到新官如此轰轰烈烈不像是孬种,加之萧家的仇家也不少,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一宗宗案子被捅了出来,青年看着呈上来的资料气得发抖。青年人想连根拔起萧家,可未曾想这条僵虫的根竟然扎得那么深,扎到了那深宫里朝堂上,想拔掉他们一根毛,自己必须挖块rou,虽然这事之后萧府收敛了不少暗地里的糜烂,可昨日歌舞升平,今日依旧醉生梦死。宋家爹娘在自己女儿的坟前永远的睡去了,青年人一夜之间白了头。再后来,青年莫名失踪,而三弟又娶了一位怡红楼里唱曲的姑娘,宋婉是谁他早忘了。祁晟完全听呆,沈旻笑着对他继续说:师父,这只是其中的一小段,保管着萧家恶行书册的老人惨死在了家里,小孙子也死了,他最喜欢的小木车扎穿了他整个胸膛。”“这一个萧府上百口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什么鲜红的心肝丢进去也腐烂了,三岁小孩已经学会仗势欺人,掰断另外小玩伴的手指也要抢到小玩具,连看门的狗都啃着人骨,师父你说,他们该不该死?”祁晟声音很低:“该死。”沈旻:“该怎么死。”祁晟:“碎尸万段。”“好。”沈旻好像很满意这个答案,从腰间拿出一把精致的刀,轻轻在木桌上划一下就削下一个角。祁晟:“你做什么?”“师父……”沈旻将刀递给祁晟,面上还是那看不透的笑,“我就是萧家的孽种,三弟娶的小妾的儿子,我娘也不干净,你知道她是怎么进的萧府吗?其实三弟最开始看上的不是她,可是某天,她的姐妹被流氓□□后扔在了大街上,然后她就成了萧三的第九个小妾,你说,这是为什么呢?顺便一提,那个掰断玩伴手指头的人就是我,拿到玩具不到半个时辰我就扔了。你说萧家每个人都该死,那你现在,可以拿着这把刀,杀了我,你要是想扒皮抽筋,我绝不反抗,最好能一刀一刀,让我慢慢死。”祁晟如坠冰窖,沈旻把刀送到他手上,他炮烙似的避开了,沈旻的笑容逐渐狰狞,他起身靠近祁晟,把祁晟逼得后背紧贴木桌:“师父,你怎么不动手?”祁晟的脑子乱成一团,沈旻的步步逼近让他手足无措,他本身就不善言辞,这事情对他来说一时难以消化,只是断断续续的说着:“这……这事情不该让我来了结……都是往事,你……你不必……不必再……再沉溺在这些……这些……”沈旻恢复了和善的笑容,仿佛以前祁晟给他将笑话时的明媚天真:“这些什么?”祁晟完全无法对沈旻的话做出合适的回应,只能脑子里想到什么说什么:“你……你不是萧家人,你是我徒弟,你是我大徒弟,师父应该照顾徒弟,要死也死我替你死,何况那时你还小,萧家所作所为不关你的事,这么多年你也很乖,你不要去带着那些仇恨了。”“仇恨?”沈旻道:“没有仇恨,我庆幸萧家做出这些事,庆幸有人一把大火烧了萧府……让我遇上你。”祁晟的内心仿佛打翻了几缸子的油盐酱醋茶,别提多有滋味了,他心疼得想抱抱沈旻,可又碍于这禁忌的感情,不敢碰。沈旻的眼神压得他喘不了气,片刻后,沈旻又问了一次:“师父,你真的不杀我?”祁晟试图劝慰他,掏出心里不多的安慰人的话:“放下吧,这些罪本来就不该你承担,如果你对一些你做过的事跟耿于怀,你可以用你以后的时间去救赎,师父不会离开你的。”沈旻笑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