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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这才慢慢落回肚子里。他放下手机,侧身看向对面的床铺。过声扬躺在那儿。“过儿,你睡着了么?”唐追压低声音说。“过儿”是段佳儒给过声扬取的外号,为了反击,过声扬也给段佳儒取了个外号“佳佳”。这两个外号成功取代了他们的本名,不仅舍友们,同学们也都跟着这么叫。没人回答他。唐追重新躺好,望着天花板出神。心里有些高兴,还有些惆怅。就好像在无垠荒野中踽踽独行了很久很久,终于遇到一个路人,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邀请这个路人和他结伴同行。唐追在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中睡着了,然后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第二天早上,他被赵星予摇醒:“唐追,别睡了,晨跑要迟到了,我先走了啊。”唐追含混应了一声,坐起来发了会儿呆,开始穿衣服。他扭头看了一眼过声扬的床,被子叠得豆腐块儿似的,已经没人了。穿好衣服下床,两分钟洗漱完毕,然后一路小跑去了cao场。晨跑已经开始了。唐追没看到二班,就随便找了个队伍赘在后面没精打采地跑。绕着cao场跑了三圈,晨跑结束,唐追又跟着拥挤的人流回到教学楼。走进教室的时候,过声扬已经坐在座位上了。唐追微微有些紧张,低着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默默掏出英语课本准备晨读。“喏,”过声扬递过来一个rou松面包,“先垫巴垫巴。”唐追接过来,脱口说了声“谢谢”。过声扬看他一眼,说:“没事儿吧你?这么有礼貌。”唐追在课桌底下踢他一脚,笑骂:“滚蛋!”过声扬勾唇一笑,也掏出英语课本,说:“哎,你生日是星期几来着?”唐追边啃面包边说:“星期五。”“星期五?”过声扬说:“那天好像是七夕啊。”唐追说:“七夕跟你有毛关系,你个单身狗。”“单身狗何必为难单身狗。”过声扬撞撞唐追的肩膀,“十八岁生日这么隆重的日子,得请哥儿几个出去搓一顿吧?”“这还用说嘛,必须的呀。”唐追说:“吃完饭去K歌,不醉不归!”过声扬斜他一眼:“就你?一杯啤酒就倒,还不醉不归呢?吹牛逼。”“嘿,瞧不起人是不是?”唐追不服气,“到时候看咱俩谁先倒!”过声扬哼笑一声,说:“哥儿们让你一瓶不成问题。”唐追还要回嘴,瞥见英语老师进来了,他急忙把还剩一半的面包塞进桌兜里,鼓着腮帮子捧起了课本。早读结束,唐追和过声扬一起去食堂吃早饭。唐追负责占座,过声扬去排队打饭,一贯如此。吃饭的时候,过声扬见唐追一副食欲不振昏昏欲睡的样子,于是问:“咋了?不合胃口?”唐追摇摇头,沉默几秒,说:“我心里一有事儿就吃不下饭。”过声扬一听就乐了:“你一小屁孩儿心里能有什么事儿,别给哥哥装四十五度明媚忧伤啊,有屁快放。”“说谁小屁孩儿呢?”唐追瞪他,“不就比我大六个月嘛,装什么老帮菜。”过声扬边吃边说:“虽然我的生理年龄只比你大六个月,但我的心理年龄比你大六岁都不止。”唐追“嘁”了一声,说:“你不吹会死啊?”过声扬点头:“会死。”唐追懒得理他,低头吃饭。上午上课的时候,唐追总是不能专心,因为走神太明显还被老师点名批评了。过声扬给他传纸条:你真有事儿啊?唐追提笔回复:嗯。过声扬又写:啥事儿啊?跟我说说,哥儿们帮你排忧解难。唐追犹豫两秒,回复:中午去天台说。*第五节课结束,唐追和过声扬在教室里坐了一会儿,等去食堂吃饭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他们才爬到顶楼,打开生锈的铁门,来到天台。两个人靠着墙跟坐在狭窄的阴凉里,过声扬从校服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问:“抽么?”唐追摇头:“你什么时候见我抽过烟?”过声扬自顾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用力抽一口,再慢慢吐出一股白烟,说:“爽。”唐追说:“吸烟对身体不好,你能戒就戒了吧。”过声扬笑了笑,没接茬,说:“你到底有啥事儿?说吧。”唐追垂着头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低声说:“我喜欢男的。”过声扬猛地被烟呛得咳嗽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等平复下来,他把刚抽两口的烟往地上一扔,抬脚碾灭,扭头盯着唐追,说:“你、你刚才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你再、再说一遍。”唐追依旧低着头,小声说:“你明明听见了。”过声扬的确听见了,但他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刚才是不是说,你喜欢男的?”唐追点头:“嗯。”过声扬表情复杂地看着他,沉默了足有一根烟的时间,被烟烫了手才回过神来,讷讷地说:“唐追,你该不会……喜欢我吧?”唐追“噗嗤”一笑,抬手推他:“少自恋了你,哥儿们对你没兴趣。”过声扬拍拍胸口,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对我表白呢,我刚才还琢磨着该怎么拒绝你才能不伤你的心。”唐追笑着说:“臭不要脸。”过声扬凑近他,故意压低声音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也喜欢男的。”唐追一脸淡定地说:“我知道。”过声扬一愣,说:“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他很快反应过来:“喔——我知道了,Blued上那个距离我只有0.01m的人是你!”唐追点头:“恭喜你,答对了。”过声扬瞪着眼睛说:“卧槽,你视jian我?”“我呸!”唐追说:“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过声扬摸摸唐追的头,笑着说:“好了好了,哥不逗你了。”唐追拿开他的手,一脸嫌弃地说:“男男授受不亲,别动手动脚的。”过声扬哈哈大笑,一把搂住唐追的肩膀,说:“我偏要动手动脚,你能把我怎的?”唐追冲着他的腰眼一顿咯吱,过声扬痒得在地上打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停停停!我投降!好汉饶命啊!”唐追这才停手,说:“还闹不闹了?”过声扬从地上坐起来,擦擦笑出来的眼泪,说:“不闹了。”唐追靠墙坐好,说:“欸,说正经的,你是什么时候搞清楚自己的性取向的?”过声扬重新点了一根烟,吸了两口,才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