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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吧?”游鸿吟收敛笑容,目光似乎是一瞬间回到了过去,停顿了一下之后,没回答朱碧颜这个问题,反而将林怀拉到怀里,说:“怀儿,喊朱姨。”朱碧颜应了,然而并未被带歪思路,她目光坚定,显然要个说法。游鸿吟说:“先进屋再说吧。”进了屋,摈退仆从,游鸿吟方开始讲述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吾原名林归海,字无灯,出身一个名叫林家庄的小门派。”游鸿吟声音悦儿,语调平顺,很容易就将听众的情绪调动起来:“后无意之间习得离合造化经以及一身医术。因林家庄庄主乃吾之恩师,在下既不愿一身本事埋没无名,又不愿让恩师知晓习得他派武学,便用林灯之名行走江湖,幸得薄名。”“但是荒武七年,我刚刚以林归海身份处理好个人私事,重新成为林灯之时,便被一干神秘人追杀,他们均是蒙面,我双拳难敌四手,最后被逼下断崖,落入江中。”“幸好苍天庇佑,我并未死,只是江中暗礁成堆,虽被救起,最后却是身上多处骨折,脸也被全毁了。”第153章三更灯火(九)游鸿吟并未过多描述他是怎样从曾经林灯变成如今的模样,不过在座之人自然会替他补全。“难以想象,你为何会以两种身份生活。”朱碧颜无法理解。“若说林归海代表的是过去,代表的是不变的人生,那么林灯代表的就是江湖,代表的就是在下想要触摸却不愿意长期涉足的不安分。”游鸿吟苦笑:“阿颜你出身丹碧宫,自小便修习道家典籍,远避尘世而心不染尘,无法了解那种矛盾的心情。在我十四岁之前,我只是小小林家庄庄主捡回来的孤儿之一,在这世道之中混得一口饭便是天恩。而上天赐我一个机会,让我明白,如果机遇足够,我将是最优秀的那个人,让我无法放弃这种自己证明自己的诱惑。”“那现在先生重拾林灯之名,是因为先生容貌被毁?”孟雪珏问。“正是因为林家庄老庄主是在下恩师,我隐瞒身份行走江湖也多少带了一丝不愿为林家庄带来灾祸的意思在里面。但是,恩师虽好,却抵不住子孙不孝。”游鸿吟没有多说什么,仅仅是一笔带过:“我伤势复原之后,容貌大变,也不想向庄中之人解释来龙去脉,避免最后引起冲突。所以无奈之下还是不辞而别了。其实,自娶妻之后,我原本就在考虑放弃林灯这个身份,想彻底做回最真实的林归海了,但是可惜……”他的声音之中,甚至带了一丝迷惘和遗憾,让人听得心如刀割。朱碧颜冷哼一声:“最真实的不是林归海,理所应当是林灯才对。我虽然无法理解你当年到底是如何想的,做起事来如此麻烦不干脆,不过你离开林家庄,的确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五年之前就已经离开了,为何又不曾来寻吾等,当我们这帮子人是摆着好看的吗!”越说越生气的朱碧颜一双凤目凛然,竟是气势力压两位男子,完全没有了道家修行者的冷清和平静。“稍安勿躁,只是当时我自己功力大损,容貌又变得不成样子,再加上怀儿当年才三岁,我不想带着他在江湖上随意漂泊,便干脆建立起了十里楼台。”游鸿吟微微一笑,点了点安安静静坐在他旁边听故事林怀的鼻尖,说:“这段时间也不是白白耗费。”“但是你却让人牵肠挂肚八年。”朱碧颜见到林怀,气总算是消了一些,不过,林怀一人可足够抵消她所有怒气。游鸿吟语含歉意,道:“在下总以为,与诸位交情宛如君子,清淡如水,却不知世间之事最好不要以己度人,忘记了我不仅是林归海,还是受人惦念的林灯。”“算了,若是计较,当年我估计就要被气死。”朱碧颜摇摇头说道。曾经的林灯脾气古怪,孤傲不群,纵然是熟识被他认同为好友之人,也觉得某些时刻这位一直书生打扮的江湖客难以沟通。如今看来,不过是林灯别有不同的人生经历和落魄频繁的成长环境,才铸就了这位绝世天才如此古怪的脾气。虽然旧友久别重逢,但是朱碧颜除了与这位消失八载的旧友商讨一些炼丹之术外,并不会在其他方面有所拓展,这也是两人曾经的相处模式。而游鸿吟用炼丹术将朱碧颜碾压了三天后,朱碧颜不顾孟雪珏的挽留,带人气鼓鼓的回了丹碧宫。旁人养孩子养了八年,炼丹术却依旧比自己好,这个事实刺激到了朱碧颜,她回去奋发图强了。而游鸿吟和孟雪珏在谈了两拨合作后,请孟雪珏利用阙午门分坛众多的特性,帮忙在江湖上宣扬阎王书生回归之事,说是不太好一个一个去找曾经的旧友,就干脆让他们来十里楼台来寻自己。孟雪珏因救命之恩和小姨朱碧颜的缘故,怎有可能拒绝,立即替曾经的林灯如今的游鸿吟江湖扬名。当游鸿吟从阙午门回到十里楼台之时,阎王书生之名便再响彻江湖。“所以,我当初认下的朋友,你还都想接触?”林灯问。“这是自然,否则,我怎么寻找幕后主使。”游鸿吟道。林灯迟疑了一瞬,最后说:“其实,这几年下来,我对当年死亡之事,已经不是那么耿耿于怀了,若是未找到幕后主使也无关系。重要的是怀儿,我不想因你卷入江湖争端而致使怀儿受到伤害。”游鸿吟叹息一声,说道:“非是我一定要怀儿涉足江湖,而是这么多年教导下来,经义、医道、武道、商贾之道等等方面,他最感兴趣的还是武道,没见他每天下午打熬筋骨之时,蹲多久的马步都不嫌累,可自动自觉了。”林灯不由得黑线:“那还不是因为你安排了太多功课,怀儿只有下午习武才能多动动,才显得格外欢喜么。虽说我能明白你期盼他成长的心,但是如此高强度的学习,会让怀儿太过辛苦的,他才八岁而已。”林灯自己小时候虽然也被家里押着念书,不过他天资聪慧,总能找到一些偷懒的机会,这才有机会偷偷潜入家中的书库翻阅杂书。“放心,这点学习强度根本不大,也是我根据每个人的接受能力特意定制的,累不到怀儿的。”游鸿吟郑重的就此事作出说明,心中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那可怜的老师,而林灯就是那些蛮不讲理溺爱孩子的家长。你又想孩子成绩好,又想孩子不受苦,那你把他生的聪慧些啊,可是这先天条件就不怎么好,怎么可能呢。林灯罕见的和游鸿吟赌了气,不再吭声,秉持着沉默是金的行事原则。完全不知道自己前生今世两个爹爹就自己的教育问题闹了脾气的林怀,正因为回了家而欢呼雀跃,在他心中,外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