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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看出游鸿吟此次算得上半哄半骗的将人拐走的行为,并未开口戳破。而葛洪并未听过郭溪之名,对陆云这位‘陆氏双杰’却是如雷贯耳,顿时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便放松下来。直至天色渐渐昏暗,马车一直急奔,却始终并未到达目的地。葛洪便渐渐觉得有些不妥。三人在车中漫无边际的交谈了许久,葛洪觉得不妥却也未曾说什么,他是真的折服于陆云之才,也是真的觉得郭溪这位朋友值得一交。不过,很快,马车停了下来。却见在外一直骑马随行的胡归掀开了车帘,低声禀报:“主公,找到宿营之处了。”葛洪直到下了马车,才真正确认,自己被人拐带出了城,如今正在一处荒郊野外。他来不及说什么,便被陆云拖着走了:“稚川兄无需着急,虽然目的地还远,但是从越出行向来很注重舒适度,哪怕是宿营野外,也必然不会太过艰苦。”葛洪面无表情的问:“贫道能问下,目的地到底在何处吗?”“青州城。”游鸿吟说。“你们这是强逼。”葛洪语气平静,但是谁都看得出其中的愤怒。游鸿吟道:“旅途孤寂无聊,不如我们三人今日促膝长谈吧。”“无礼在前,还想怎么狡辩吗?”葛洪道。游鸿吟朝着葛洪施了一礼,歉意满满的说:“还请道长听溪一言,如此无礼,实在是迫不得已。”“有何种理由说来吧。”葛洪不为所动。游鸿吟道:“陈敏,反了。”陆云和葛洪均是一惊。游鸿吟继续说:“比起之前分裂江东之举,他这次是光明正大,准备在陛下迁都南下之前,正式立国了。”其余的话陆云和葛洪都不需要多问,这两人都不是傻瓜,陈敏割据江东,不抗反旗的时候还好,他至少受制于各方势力,不会轻举妄动,江东士族还能闭门谢客,随他去怎么折腾,如今陈敏反旗已明,他本是庶族出身,又手握兵权,可不会和按照世家那一套路子来,看不顺眼,江东世家怕是就危险了。不过陆云倒也不是太担心,陈敏割据之时不是没派人拉拢江东士族,但是显然此人很是看不起朝中无一职位的陆氏,如今他反了,想必也不会找陆氏麻烦,就算他真的找陆氏麻烦,陆氏部曲也不是吃素的。但是陆云开始担心路途安全:“既然如此,我们在江东境内就算不得安全,还是早日赶路,离开此地吧。”葛洪想了想,说:“所以,你还是将我送回去吧。”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营地。胡归带出来的护卫虽然不会厨艺,但是其他却是全能,不过一会儿工夫,帐篷已经搭了起来,篝火也烧起了,周围防御工事还在进行,不过看样子已经快到尾声,二十个护卫分工合作,取水,喂马等等,很快就安排妥当,三位文弱书生只需要安坐就好。但是,轮到吃饭的时候抓瞎了。护卫们都是一帮糙汉子,随身带了干粮,并且游鸿吟麾下的干粮都挺不错的,除了麦粒和炒熟的面粉作为主食外,还有风干的rou干,腌制的蔬菜包。这样露营的时候,可以做麦饭,面粉干吃或者烧汤,撒上蔬菜包,连盐巴都不需要,然后将rou切块或蒸或煮。这样的一顿饭绝对能够饱腹,味道也都能够接受。可是他们这些护卫吃这些,却舍不得主公和另外两位先生也吃这些。游鸿吟和另外两人坐在篝火旁,最后无奈的问:“士龙,稚川,两位可会易牙之道?”他马车上的熟食零食之类的,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倒是还有不少其他食材,但是这些食材都是生的,并不能直接变成美食。而游鸿吟则是个只会动嘴,不会动手的废柴。陆云一脸风轻云淡不食人间烟火的看着游鸿吟,显然,出身世家的陆云怎么可能会做饭。葛洪看了看两个人,开口说:“所以,不仅把我骗了来,刚开始承诺的宴席也要我自己动手吗?”一句话,换来了两张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笑脸。其实如果说是游鸿吟一点都没有干货,葛洪怎么可能只是嘴上抱怨抱怨,还傻不拉几的上了贼船。葛洪只是对游鸿吟口中的青州很感兴趣而已。世间战乱不休,天灾连年,豪强割据,诸王争霸,外族虎视眈眈,就算是一直都富庶平安的江东之地,也渐渐有战争阴云笼罩,天下早已无平安之地。但是这位见识不凡、心思敏捷,更得云间陆士龙看中的郭溪,在不经意间,却将那青州描述的恍如人间仙境。葛洪不信,他想亲自去看看。看着眼前已经架在篝火上的铁锅,一大盒子调味品,以及各种食材,又看了看那两个一见有人接手晚餐之事,便兴致勃勃升起炭火小炉,开始烧水准备泡茶的人,无奈的挽起袖子。好在护卫队的那个胡人统领很有眼力,一直默默的替他打下手,否则,大家今天就干脆餐风饮露,试试修炼辟谷之道吧。说来说去,不过是他葛洪道心不净,总是还有一股入世建功济世之心,才会如此轻易被人劝服。第206章名士风流(三十三)葛洪利用有限的食材,做出来了一顿还算不错的晚饭,令游鸿吟和陆云原先早早做好的心理准备没用上,反倒是好好大快朵颐了一番。随后陆云毕竟是个世家公子,这两天赶路很疲惫,便早早入帐篷睡觉了,也留下一些谈话空间给游鸿吟和葛洪交谈。陆云相信,郭溪虽然第一印象并非是个如何求才若渴的贤明主公,大多数与他初见,更多是想和他做朋友,而不是认主公,但是他也自有魅力,折服有识之士不在话下。陆云躺在铺盖上,身下很是柔软,一点都感觉不到属于地面的潮湿和阴冷,虽然比床铺稍微差了些,但是也并非不能接受,心中觉得很是好奇。其实他和郭溪以及他的那二十个护卫相处的时间并不久,可渐渐的也看到了很多比较新妙的东西,不过显然郭从越是个十分恶趣味的朋友,自己不问,那人就不说,纯粹是吊自己胃口。陆云翻了个身,听着帐篷外朦朦胧胧的交谈声,双眼闭上。也只有偶尔一些小事上,他才能看出,自己这位未来的主公是个才二十出头的青年,其余时候,此人的谈吐、见闻、才智均深不可测,让人无法揣摩。可是,自己不正是期待这种雄才大略的主公吗?而帐篷外,游鸿吟和葛洪则真的谈论了一夜。而葛洪与游鸿吟深入谈论之后,也真正明白,为何这位青州刺史,可以称得上不择手段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