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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办完了事儿,我坐在床边抽烟,他爬到我身侧抬头看我说“你心里有没有人?”在我吸烟的当口,他不等我回答又自接自话说“该是有的”我用眼角瞟了他一眼,淡问“为啥这么说?”他对我弯了弯嘴角,却没说为什么,我也没为这事儿跟他闲扯,我也曾一度自问,有吗?没有吗?没有吧因为我一向是冷情冷性的人,没有人能进得了我心,我一度是这么认为的,当时也的确是这么认为的我和桐生不是恋人,却像恋人一样经常见面,偶尔他会跟我一起去他表弟家,要说他是陪着我教他表弟浮游,还不如说他陪着他表弟正确他经常在我跟浮游讲课题的时候,盯着我俩陷入一种怔忡,直到浮游埋头在边儿上做题,我盯他看许久,他才能回得过神来,然后又是一张嬉皮笑脸的样子而对于岑素,那段时间我是真的忘了,包括他的身体,只有偶尔我在桐生家呆到很晚的时候,回来还会在老远的公路边上,看到一幢很简易的小楼房院子里开着灯,院边立着一个单薄的身影每每那时,我的心情都不是太好,甚至有些光火,为了这事儿我曾不止一次对岑素发火说叫他不要大晚上不睡立在门口当门神,我是个生活能够自理也比他强壮的大活人他却是每每不听,每回只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有天早晨,我起得很早,下楼洗漱的时候很惊奇的看到岺家三口全在家里,岑婆喂着牲口,岑婶儿做着早饭,岑素则在院子里摆了个很大的澡盆在那堆了一大堆衣服洗,其中包括从我身上换下来的脏衣服我把含在嘴里的水吐到院子边儿上,回头问他“家里不是有洗衣机吗?”他在那洗的卖力,对我笑笑说“那是甩干机,不是洗衣服用的”我把眉一皱,心说哪天买个全自动回来,他又开口说“我们这用水不是太方便,都是从井里抽上来的水,不像镇上是自来水,所以,都是用手洗”他又笑呵呵的抬脸看我说“节约”额胎死腹中,不过看他洗的那么满头大汗的样子,我心里也稍有不忍,原来我身上一直穿的衣服都是他这么用双手洗出来,并且还每天都要洗那么大堆,好几口子人,可以想见,并且,她们还要做农活,衣服脏的程度可见一BAN想了想后,我问他“有没有想要的东西?”他手上动作不停,抬起一张迷茫的脸看我,我本欲吐出的话就那么哑在了嗓子口,对他摆摆手回过了身有好多的事情,你不亲身经历根本就没法儿去体会那种心情,就如我此时岑婆喂牲口有个习惯,会把那些鸡啊羊啊的当人来看,时常对它们说说话,或是叫它们要怎么怎么乖,如果遇到几只跟她唱反调的,她时常说的句话就是‘再不听话晚上就把你宰了’想当然的,牲口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更遑论要胁,该咋跑还是咋跑,该不听话还是不听话,每每这时,岑婆又会叹着气儿好生跟它们说话有时,我站在边儿听着,会觉得也许是她老人家寂莫了,人老了需要有个伴儿桐生自个儿开了个小小的麻将馆,听说生意还不错,还请了个工人帮忙端茶递水打整卫生,难怪他时常那么闲得慌最近很少看见他,给他打电话他总说忙,我以为他在麻将馆里,他跟我说他在城里,我在电话这头挑了挑眉,没问他去城上干啥,因为没那资格,倒是他先开口了,问我忙不忙,那时我正从浮游家出来,跟他一说,他乐呵呵的问我开车没?我唔了声,他立马激动到,“那你把车开城里来吧,接我”左右我没事儿,就应了,他指的地方很不好找,我在路上问了好多人又绕了好多圈子才找到,是个新开发的楼盘看到他在门口等我,我把车找地方一停有些戏谑的问他“发财啦?要买新房?”才问出来,我心里就咯噔一下,难道是要结婚?我看向他,他笑眯眯凑向我问“这么看着我干嘛?”“没”我转开脸,不知为啥,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儿,也许是舍不得这么好一个床/伴,我心说他笑着拍拍我肩膀,居然又当着众人的面把手往我胳膊肘子上一插笑着说“给我妈买的”我还没做什么反应,他又侧过脸苦看我说“不过太贵了,我就只能付得起一个首付”我问了下价格,点点头说“已经不错了”他脸色突然变得有点,我说不出来那股味道,他的声音有点缥缈说“不是的”“什么不是?”再到我看他,他脸上又挂上了笑容,甩开我,大步往挤了一堆人的楼盘模型那边走去他看上的是一室两厅,就在三楼,房型是很不错,边上还有个不小的阳台,他指着那地儿说,“我妈可以在那里种种花,平常没事浇浇水,生活也会很惬意”我笑着点点头在他陷入沉默时,我问“你还差多少?”他回过神无奈的笑了笑“差多了”又转过身率先往外走,我双手插在裤袋里跟着他“说来我听听”他白了我一眼,开着玩笑说“把你那辆车给我就够了”嗬,原来的确是不少再然后,我开着车陪他一起逛了几个二手房,结果都不太理想,要不他闲房子旧,就闲阳台不够好,要嘛是楼层不对我想他大概是太喜欢那个新楼盘了在回村的路上,我本想对他说点儿什么,只因他一直手舞足蹈跟我别开话题,每每话到嘴边我都咽了再一想,觉得现在跟他说这个,时机没对其实到后来,我才觉得,那时其实是最好的时机,至少可以了了他一桩心愿,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买也许我忘了说,他身上一直有淡淡的某种香味儿,走在他身侧也是时有时无,让人心醉神迷有回和他一起逛城里的超市,他拿了好几盒六神的雏菊味道香皂,我说“为什么不用舒肤佳?”因为那个包装,怎么说,看着有点儿寒碜他剜了我一眼,笑得神秘兮兮看我说“你懂什么?这个香皂比较香啦”“难道你平时不是撒香水?”其实我一直想问他用的香水牌子他拍拍我心口戏谑说“没秦爷这么阔绰,那些东西对我们而言太奢侈了”我一哽,没理他☆、想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觉得在农村的日子也不是那么的难熬,我一度以为是我终究习惯了乡村生活直到桐生不声不响就消失了三天后,那难缠的孤独与寂寞又百转千回,打电话,他关机,去他家,他家老娘说他不在却问不到去处同他失去联系一周后,我有些按捺不住的发觉,我想他,很想很想,我想许